时温星咬紧牙关,凉声撇清与他的关系,“你没资格这么问我。”
这无疑是一把最尖锐的刀,狠狠捅进了维泽尔的心里,让他胸口疼痛,心中淌血。
就这么想和他撇清关系,甚至用最无情的话刺伤他。
他隔着手机咬牙切齿,将未说完的话补充完,“时温星,你认为时霍死后,时温洲能第一时间坐稳时家掌权者的位置么?”
时温星攥紧手机,“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庆幸维泽尔没有和她当面对质,否则一定能看到她紧张的神情。
维泽尔语调掺杂着不易察觉的怒火,不知道这来自何处,
“据我所知,时氏这些年有几位大股东暗自都在惦记着时霍的股份,曾经有你和时霍坐镇,他们并不敢怎么样,但自从你离开,时温洲被宣布成为时氏的继承人后,他们心中很不满,”
“在他们眼里,时温洲是个残疾人,论资历实力都比不过他们,如今时霍已死,时温洲最后会落到什么下场,能不能玩过那几只老狐狸,尚未可知,”筆趣庫
“他身边只有一个保镖跟他一心,但那个保镖没有实质性的用处,,也没有经商头脑,唯一能做的只是保护他,他依旧等于孤立无援,”
“所以,时温星,留下你这条命,忏悔的方法很多种,暗中保护他也是赎罪,”
“你如果这次进了警局,谁都不敢保证,那些暗中觊觎时氏的人会不会趁机作乱,时氏会不会落到那些老狐狸手里。”
他所说的一字一句都挑重点,沉重的敲打在她的心上,戳中她的软肋。
他轻而易举看破了她外冷内热的心,知道她心中最担忧的是什么。
而这些,时温星不是没想过,但时霍的死,总要有一个人承担。
仿佛感觉到了她心中的想法,他继续说,“你如今的身份本就敏感,背负或不背负人命,对你来说也没有区别。”
并且,他会暗中派人保护她。
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
时温星目光闪烁,眼里透着复杂,“你
为什么确定我会帮他?你别忘了,我和时温洲之前是什么关系。”
她的音调听起来和平常无异,只有衣袖下攥紧的手,出卖了她此刻复杂又挣扎的心情。
她不想让维泽尔再过问她的事。
“我没有左右你的权利,选择权在你自己身上,”
维泽尔怒火中又带了一丝烦躁,“接下来我不会再让保镖拦着你,是去是留,随你心意。”
他们两人仿佛在无声博弈拉扯,谁都不知道谁谁是最终的胜者。
时温星沉默良久,冷然说一句,“就这样吧,维泽尔,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直接挂断了电话。
维泽尔听着手机那边传来的忙音,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直接把一旁矮桌上的酒杯扔在了不远处的泳池里,惊吓了正在游泳的女人们。
“啊!”
“天哪,差点吓到我!刚才飞过去个什么东西?!”
“维泽尔先生,这样太危险了,万一砸到我们怎么办!”
......
大多数女人们叽叽喳喳的抱怨,但也有几个女人有眼色,纷纷从水里游上岸,穿着一身性/感比基尼走到维泽尔身边。
“维泽尔先生,你好像不是很高兴?”
“是不是累了,不如我扶先生去卧室里休息一下?”
“我也陪着您,我很会照顾人的。”
......
维泽尔听着身旁带着各种暗示意味的话,脑海不知怎么,浮现了记忆中那张冷漠又倔强的小脸。
她那么清瘦,又那么不肯服输,与周围这群浓妆艳抹妄想一步登天的的女人们形成鲜明的对此。
回来的这么多天里,他如她所愿,听从江屿的任何吩咐,等待回到曾经的位置。
因为她说过,她喜欢位高权重者。
但对着这群妖/艳女人,他再没有碰一下,甚至没有多看一眼的心思。
偶尔午夜梦回,他会梦到她,也会偏执的想,为什么他遇上了那么一个冷心冷血的女人。
可不得不承认,他想她,很想见到她。
只细长的嫩手没有听到他的回应,索性大胆的往他身上摸,却被他直接躲开,“滚!”
话音刚落,他已经起身,丢下这群女人越过小道,朝酒库里走去,留下一泳池的女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十多分钟后,手下给维泽尔发来信息的时候,他正对着一瓶威士忌猛吹,地上还躺着几瓶低浓度的空酒瓶。
提示音一响,他抬眼扫去,在看到那些字时,眼底多了一丝嘲讽。
“先生,她似乎听从了您的建议,同意我们把她送到了您安排的新住处。”筆趣庫
一个以前像仇人一样的时温洲,都能让她心软的拿命去为他抵罪,偏偏他维泽尔就不可以。
只有他不行!
他到底算什么!
......
邱晚晚睡眼惺忪的揉着腰下楼,就透过餐厅侧门,看到傅修晏正在一楼餐厅坐着,对面还来了两个蹭饭的,吃的正带劲。
她身体有些不舒服,应该是昨晚傅修晏缠着她瞎搞到凌晨的原因,腰疼的厉害。
她撑着腰在进入餐厅后,看到路星沉的瞬间,邱晚晚的心不可避免的有点虚,因为潇禾母子。
但转念一想,越是不自然就越显得心虚,还不如大大方方。
这么一想,她瞬间昂首挺胸,像刚打一场胜仗回来。
傅修晏看到她进来,自然起身去拥住她,轻柔的把她搂入怀中。
邱晚晚给他使了个眼神,“别,这还有两个人呢,你先放开我。”
她不太习惯在人前秀恩爱,而且她已经察觉到了两道炙热的目光。
傅修晏云淡风轻的拒绝,粗壮的手臂把她搂的更紧,“他们不算。”
“......”
“......”
正在吃饭的两人沉默了,这是说谁不算个人呢。
程衍酸溜溜的看着两人,恨恨咬下餐叉上的牛排,“呦呦呦,撒糖了这是。”
路星沉抬手拍了拍他的头,“得了你,吃你的饭吧。”
“我知道吃饭,你别打我!”程衍气的磨牙警告,“小心我以后变笨了就去你家讹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