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傅修晏满意。
邱晚晚最终把时温洲送给她的那串项链放到了首饰间。
和周围动不动就鸽子蛋那么大的钻石相比,它显得孤苦伶仃。
往后的几天,傅修晏原本打算全天陪伴邱晚晚,甚至已经着手在二楼布置婴儿房,就在主卧旁边。
他准备把办公重心放在庄园,把整个办公室的东西都让人搬了回来,一直陪着邱晚晚。
邱晚晚嫌他在身边束缚她的自由,好说歹说都没有用,最后用了不可描述的办法才让他答应,回公司办公。
她还记得之前答应时温洲那一幅画的事,在抽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画好后,让人送到时宅。
时温洲收到后,不知哪里弄来她的电话,打电话来和她道了很久的谢,并承诺有机会请她吃饭。
让邱晚晚又是一阵不好意思。
一个星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紧赶慢赶总算是过去。
接下来就是与维泽尔见面的日子。
一大早,邱晚晚等傅修晏离开后,立刻洗漱下楼。
她匆匆吃了两口饭,就让巴德为她准备车去南城,说是约了南漫漫。
当然,她为了不让别人发现维泽尔,的确约了南漫漫用来做掩护。
巴德惊讶,“夫人,您现在怀着孕,不方便出去,而且南城离得又远,实在是不安全啊。”
邱晚晚喝完一杯牛奶,摆摆手满不在意,“这才多长时间啊,孩子有跟没有一样,一点都不影响我的行动,”
“而且漫漫说从没有去过南城,准备跟我一块去看看,那里也不算远,下午就能回来,放心放心。”
巴德面露难色,“可是傅总说过,您现在是关键时期,不能随意出门。”
邱晚晚心中不悦,放下杯子问,“你们这是还准备软禁我?”
“哎呦,不敢不敢,”巴德紧张,“但这的确是傅总下的命令,我不好违抗啊。”
“就说这是我的主意,以后还有七八个月呢,难不成我天天都要待在庄园里憋着,不能出去透口气吗,”
她顿了顿,安慰巴德,“放心,所有的责任我承担,出了事你只管安在我的头上
就好了,修晏不会怪你的。”
而且哪里这么容易出事。
眼见巴德还是犹豫,邱晚晚心中焦急,苦着脸说,
“巴德叔,你就让我出去看看吧,我马上在庄园里都憋傻了,这个地方我呆了三年,实在是呆够了。”
巴德果然吃软不吃硬,犹豫了一下,下定决心似的重重敲击拳头,
“好,那我这就让人去准备,让夫人好好出去散散心!”
邱晚晚喜笑颜开,“谢谢巴德叔!”
但她还是小瞧了巴德。
等早餐过后,她望着停在前庭里的乌漆嘛黑的一片车,嘴角抽了抽,“这是...什么情况?”
巴德骄傲的挺直腰板介绍,“夫人,这里一共有十四辆车,我为您安排了十辆车的保镖,护送您安全无忧,又为您安排了三辆车的佣人与医生,防止突发状况和照顾不周的情况,剩下的最前面的一辆车是载您的。”
这还真是...贴心啊。
“所以我去哪里,他们都要跟到哪里,是吗?”
“对的,他们会寸步不离的跟着您。”
邱晚晚机械的转过头,直视巴德,“......叔,你有没有感觉这场景有点熟悉?”
“啊?夫人的意思是?”巴德不明所以。
邱晚晚“嘶”一声,“你有没有感觉,我就像古代那个游街示众的犯人,走到哪被关到哪。”
这场面一出街,别说一整条街的人都看她,估计连南漫漫都得离她八丈远。
嫌丢人。
她原本可以低调的出街,但是加上这一群人,想不高调都难。
巴德呆了整整两分钟,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比喻自己,“......”
不过这个比喻莫名搞笑是怎么回事。
他捂住嘴,掩饰性的咳嗽一下,忍住嘴角抽搐的笑意,“夫人,这也是为您的安全着想,您体谅一下。”
“谢谢你的好意,巴德叔,但我想为我的脸皮着想一下,咱们要不撤掉一些吧。”
最重要在她的据理力争之下,巴德勉强撤掉了几辆车。
最终留下三辆保镖车和一辆佣人车,跟在邱晚晚车后,并且保证如果没有突发情
况,不会轻易露面。
五辆车浩浩荡荡的从庄园出发,奔向南城。
巴德笑着目睹几辆车离开后,嘴角笑意消失,反手拨通了傅修晏的电话。
身后的佣人们都被他这个转变惊呆了。
不愧能做到管家的位置,还是有点本事的,比如打小报告。
邱晚晚和南漫漫约定的碰面时间是十点,这中间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让她和维泽尔把该说的说完。
她闲来无事,目光一直望向窗外,观赏外面一闪而过的风景。
等驶入南城后,她看着这一片陌生又熟悉的景色,莫名想起了很多年少时回忆。
现在的南城已经变成了一个过气的老城市,和京都紧紧相邻,路程也很近,但并没有多少人来。
这座城市很安静,哪怕驶入了市中心,也依旧只有三三两两的人群,并不聒噪。
时间好像在这座城市静止了一样。
邱晚晚心中有感而发,这里虽然变了很多模样,但那一股与世无争的气氛,还是这座城市的特征。
今天如果有机会,她想去和傅修晏初次见面的小巷子里再走一走。
等到了南城老街的咖啡馆时,正好离九点差五分。
咖啡馆附近并没有多少人,一整条街都寂静冷清,他们的车队格外显眼。
邱晚晚不紧不慢的下了车,给身后的车队一个眼神,示意他们非必要不现身后,独自进了咖啡厅。
一进咖啡厅,扑面而来的咖啡的味道就占据了她的鼻腔,苦涩的,深沉的。
这个咖啡厅开了许多年,从她小时候就有,是南城经典的老店之一,维泽尔和她约在这里并不意外。
但很奇怪,今天的咖啡馆里并没有客人。
邱晚晚走到前台,问正在磨咖啡豆的店员,“你好,请问有一个叫维泽尔的先生在这里预约吗?”
店员放下手中的手摇咖啡机,热情的回应,“有的女士,维泽尔先生在二楼预约了一个包间,您是要和他见面吗,请跟我来。”
“好。”邱晚晚没有多想,迈步跟在他的身后。
她没有看到,店员在转过身的刹那,眼中划过一丝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