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怪不得别人,怪他自己

“我满盘皆输,亦是我自囚为牢,在新的生活与过去的仇恨中,选择了后者。”

“我以为我有把握做胜者,可这一场局中,最后是我输的彻底。”

对于父母,维托这些年对他的感情他视若无睹,再最后关头甚至亲手杀了他。

以及唐竹,其实仔细想一想,她对他又何尝不是另一种隐匿爱意,但当初的他冷血无情,不会思考这么多。

原本他可以有截然不同的人生,父母在以自己的方式守着他,他也可以成长为邱晚晚心目中正直的样子。

是他亲手毁了这一切。

怪不得别人,怪他自己。

克里斯汀沉默的听着他的忏悔,无奈的叹了口气,“先生,那些事已经成为过去,人还是要向前看。”

但其实克里斯汀心中觉得他说的这些有道理,毕竟身为最早跟随在他身边的一批人之一,他觉得这些年来,的确是江屿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可那又怎么样呢,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不如向前看。

沉浸在过去,只会徒增烦恼。

“不,”江屿低声反驳,“我的前方已经没路了。”

他的前方早就已经在囚禁邱晚晚的时候,走到了尽头。

以后的日子里,他会用尽一生去怀缅,去忏悔这段错误的过去。

克里斯汀看他这个颓废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江屿抬眸,目光注视克里斯汀,“这些天,你与维泽尔有联系么?”

克里斯汀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维泽尔,但老实摇摇头回答,“没有,自从那天从s国回r国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了。”

江屿神色复杂,“克里斯汀,你认为,我在时温星和维泽尔这件事上,是不是做错了。”

“啊?”克里斯汀反应过来立刻反驳,“先生做什么都有自己的道理,不会做错的。”

“不,我是做错了,时温星,我不该动她。”

那时的江屿一心以为感情是累赘,不允许身边的所有人有感情,动者则罚。

可如今他才明白,一切都是他错了,感情这东西,谁能控制的了。

回头看看他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哪件不是强人所难,哪件不是错误至极。

克里斯汀看他这幅样子,也不由得感慨,“先生...您好像真的变了...以前的您从来不会去想这些的。”

“是么,”江屿不动声色握紧手中的东西,“或许吧。”

是邱晚晚改变了他,再一次改变了他。

少年时的她教会他人间冷暖和情窦初开,长大后的她纠正他错误的人生观,把他拉回正途。

两人久久无言。

最终,还是江屿先开口,“你如果不想在我身边,可以和维泽尔一样,离开这里,我不会追究什么。”

“??!”克里斯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先生,您说我可以离开?”

“嗯,”他漆黑的眸子和克里斯汀对视,“去找你想要的吧。”

“那您呢?”克里斯汀像想到了什么,立刻大声喊道,“您千万不要想不开,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江屿轻轻摇头,“不会,我会过平静的生活,也不需要任何人陪伴。”

“...是。”克里斯汀应道,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兴奋和震撼。

老实来说,他的确对维泽尔现在的生活很羡慕,但从先生口中听出这些,不得不说,让他十分震惊。

自家先生以再一次被伤害的代价,换来了醒悟。

克里斯汀离开后,江屿在床上坐了许久,静静地听着医疗器械发出的声音。

然后,他重新翻开了那几份证件。

一滴泪落在证件上的照片上,邱晚晚的照片沾染了湿意。

“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我好像,受到惩罚了。”

身体上的伤痛远远不敌心理上的强烈,他的一颗自以为冷血的心好像被分成了无数片,碎的不成样子。

疼,痛彻心扉的疼。

一想到以后的日子再也见不到她,他好像疼的根本无法呼吸。

可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对不起,对不起,晚晚,对不起...”

他只能在这空旷寂静的房间里,一遍又一遍的对她忏悔,可惜她再也听不到。

余生皆是如此。

......

邱晚晚往后的一段时间里,很久没有再出门。

但她不放心伊娃,几次和伊娃打电话问有没有再见江屿,伊娃都是说没有,最后一次纳闷的说,

“奇了怪了晚晚姐,其实我自从那天跟你打电话之前见到过他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有的时候我都感觉那天是不是出现错觉了,他是不是从来没出现过。”

邱晚晚想起那天江屿对她说的话,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这才平静下来。

他这一次说到做到,真的没有再来纠缠她们。

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

她安慰电话里的伊娃,“这样也好,你就当自己做了一场噩梦。”

“有道理,但晚晚姐,不得不说,这场噩梦的确有点吓人。”伊娃没有过多纠结,又和邱晚晚调侃了几句,两人的聊天就此结束。

邱晚晚挂断电话后,闲来无事,正准备去花园里坐坐。

这段时间傅修晏经常在家陪着她,哪怕处理事务也要让她在身边片刻不离,搞得她都有点烦。

今天好不容易才让他去公司,她有一些独处的时间。

她一出主楼的门,却看到了个好久不见的人。

路星沉正从前庭走来,远远看到她,急忙挥手,“邱晚晚,正找你呢!”

邱晚晚停下脚步,一脸新奇的看着他,“大忙人,你可好久没来了。”

路星沉不像程衍那家伙,天天把庄园当成自己家,恨不得住在这里。

他的公司应该很忙,几乎十天半个月才来一回,这次更是长了,大概一个月都没来过了。

路星沉一路小跑到她面前,气喘吁吁的说,“哎,别提了,这段时间忙我哥的事呢。”

“你哥?路辞琛?他有什么事?”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她突然发现,好像很久没有听到关于路辞琛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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