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番外(下)

时蕴最近很头疼,经过她三个月的勤奋耕耘,终于是让三人得偿所愿了。

知音赶来时,得知这件事,脸色一言难尽,欲言又止了半晌,说道:“你们是想将天下搅乱吗?这谁能给男子接生?怎么生?”

三个男人这时候倒是老实都没说话,时蕴站在三人面前,赔笑道:“所以才将你和桑竹给接来京都了嘛,你是毒医圣手之女,桑竹本就是苗疆人,应该会有办法的吧……”

知音翻了个白眼。

桑竹双手环胸冷笑道:“你倒是会打算,我还真以为你是好心带我来京都玩的。”

时蕴道:“玩,随便玩,所有账目我买单,你只需偶尔帮看一下就行,防止孩子……毕竟他们三人身份不同,不能轻易传出去,不然会引起朝纲动荡。桑竹,就理解理解吧。”

桑竹轻哼了一声,说道:“我又没说不帮,你选男人的眼光倒是还不错。”

时蕴讪笑不止。

除了不时要照顾三人突然的小脾气之外,时蕴还得帮着处理朝纲,不免感觉一个脑袋三个大。

就比如此时,她正在批折子,贺岐却不老实的在她身后,环着她腰身,舌尖划过寸寸脖颈,黏黏腻腻的。

时蕴觉得有些热,将他脑袋推开了些,说道:“陛下,别闹了,快去休息会吧。”

贺岐道:“你如今是开始嫌弃朕了?”guxu.org 时光小说网

时蕴:“不是,我在处理公务。”

她倒不是不能理解贺岐的变化,因为桑竹说过,孕蛊的母蛊在她身上,在男子受孕期间,都会变得格外粘人。

但痛苦的是,她这期间还不能寻欢。

她就是多看哪个男子一眼,都能叫他们生上半天的闷气。

贺岐依旧抱着她不肯撒手,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起来。

时蕴不得不停下批折子的笔,转而握住了另一只粗壮的笔。

许久后,伴随一声喟叹,贺岐才餍足的松开了她,靠在一旁的贵妃榻上看着她,说道:“你如今可会觉得朕身体丑陋?”

时蕴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的身形匀称,唯独腹部微微隆起,看着有些突兀,虽然是有些奇怪,但他那毕竟是在孕育着自己的血肉,她又怎会觉得丑陋?

她摇摇头,说道:“陛下莫要多想。”

孕期真是多愁善感啊。

贺岐说道:“没事,等孩子平安生下,朕再加强锻炼,定会恢复如初。”

时蕴犹豫了一下,她想起桑竹说过,是要直接剖腹取子的,伤口怕是难以恢复如初。

但她到底没说出口,唯恐刺激到他。

她批改完折子,又好生安抚了他一番,离开了京都,就近先去了祝长晋的府上。

祝长晋常年习武,平日里总免不了舞刀弄枪练练手,但许是考虑到孩子的缘故,倒是不敢做这些动作大的事,却依旧闲不下来,在府里搭了个靶台练射箭。

听到下人通传时蕴来了,连忙放下了弯弓,叫下人赶紧收起来,装作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

还没彻底藏好,时蕴就来了,看了眼弯弓,又看了眼祝长晋。

祝长晋道:“没玩多久。”

时蕴并没有要过多插手的意思,她知道祝长晋有分寸,他比时蕴还希望这个孩子能平安生下来。

祝长晋上前,冲着时蕴上下嗅了一圈,不禁皱眉道:“你刚从宫里回来?身上一股其他人的味道。”

时蕴讪笑,伸手抱了抱他,说道:“在处理公务,这不是忙完了就过来了?最近感觉如何?”

祝长晋道:“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表妹过阵子要来京都,你帮我招待一下,别让她来找我。她要是看见了,回去肯定要跟我爹娘笑话我,还不知要被嘲笑多久。”

时蕴道:“好。”

祝长晋微微松开她,询问:“那个苗疆女子没说什么时候才能行房吗?”

“她叫桑竹。”

“她没说吗?”

俨然是没将她的话听进去,时蕴无奈道:“说了,但因为先例不多,没有参考价值,保险起见,还是等生了再说。”

祝长晋被驱使的欲望和理智斗争了一番,还是打消了这一念头,说道:“算了,也用不了多久。”

其实还是挺久的,也是十月怀胎。

时蕴心里默默的想。

她陪着他用了午膳,期间照料着他的口味,哄着捧着,好一番缠绵后,才得以带着满身痕迹离开。

回去沐浴了一番,下午还要去蔺家点卯。

蔺奕湘本就是个安静的人,在有了身孕之后更是如此,大多时候都只是静静的看书,为了不过于操劳,府上的事也基本交给了亲信去打理。

再不济,还有时蕴给他做参考。

她没让下人通传,兀自在门口看了半晌,没忍心打断蔺奕湘的看书。

不得不说,不愧是时蕴觉得最好看的人,即便是如今,坐在那晒太阳的模样,也分外勾人。

蔺奕湘察觉到她到来,眼底流光微动,侧目朝着她看了过来,轻笑道:“怎么来了不做声?”

时蕴道:“看你看书很入神,不知该说什么,就没说。”

他撑着扶手要起身,时蕴连忙上前扶他,询问:“要做什么?”

蔺奕湘道:“大惊小怪,只是坐久了,想起来走走。”

两人聊了许多,其中时蕴最担心的事,无外乎是:“其实我一开始没想过会有孩子,也不知要如何去抚养孩子。”

她很小就跟随山长在书院,山长会教她学识,教她为人处世的道理,却没法教给她感情方面更深层的东西,没法给予她爱人的能力。

“你无需去考虑如何抚养,你是大山的孩子,有与生俱来的爱人的能力。”蔺奕湘道。

“况且,孩子并非你一个人的,该考虑的人,也不该只是你。”

蔺奕湘望着她,说道:“说来卑鄙,但不得不说,你的那次消失,我们是真的怕了,怕你再也不回来,怕此生不复相见。因此才会去找你,才会想留下你的孩子,因为你是个会负责的人。”

时蕴怔愣了半晌,说道:“我之后,就算去哪,也会告诉你们的,但我真的,不想被困在金丝笼里。”

“我知道,我们都知道。”

下午小憩,是两人一起的。

时蕴回到自己府上,只找到了在药房拿兔子练习剖腹的知音,她有些疲累的问:“桑竹呢?”

知音随意道:“在青楼吧?你还不知道她那人,啧,你也是心大,敢将她给带来京都。过两个月,京都怕是到处都是有孕的男人。”

桑竹没有什么贞洁的意识,她单纯看不惯女子为了一个爱字要死要活,也看不惯男子抛妻弃子逍遥自在,于是免不了要弄出些动作来。

京都几乎被她给搅的天翻地覆,但又没人拿她有办法,时蕴整日要给她收拾烂摊子。

但能有什么办法,这么个祖宗,到时候三人生产离不开她从旁协助,只能供着了。

更重要的是,桑竹还撩拨到慕云卿头上去了,碰了一鼻子灰,回来跟时蕴说:“他确实是个汉子,但他直接让人将我丢门口算什么事?”

时蕴苦笑,说道:“他真的发邪,没直接斩了你这妖女就不错了。”

桑竹诧异:“你怎么知道他喊我妖女?”

也不是很难知道……

还有慕云卿登门告状:“京都那妖女为非作歹,给人下蛊残害他人性命,你真不管?”

时蕴赔笑:“她这么做,自然有她的原因,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随意残害他人性命的,你不然再查查真相?”

“师兄,不对,师姐,你要包庇那妖女?不行!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时蕴道:“你见陛下也没用,现在我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

慕云卿顿时警觉起来,质疑道:“你挟持了陛下?”

“……行了,这事你就先别管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先回去玩吧。”

慕云卿气冲冲:“那我要见蔺相、永安王,我就不信他们都不管。”

时蕴:“我的意思,也都是他们的意思。”

慕云卿惊惧不已,左右四顾,见无人,悄然问她:“师姐,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造反?”

“……不是,我真累了,别问了好吗?回去玩吧。”

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免不了鸡飞蛋打,虽然疲惫了些,但也过得充实。

十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时蕴一会等到孩子生下,跟着一同高兴,然后不禁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每日忙成狗了。

她要去辽阔的旷野,去许多不曾去过的地方。

她习惯了先斩后奏,因而信送到几人手中时,她已经出了京都。

可没高兴多久,祝长晋便追上了她。

时蕴有些不爽:“不是说不会阻拦吗?”

祝长晋道:“先去雍州玩,我带你玩,还能叫你见我爹娘,让孩子见你……祖父祖母?”

时蕴:“雍州好玩吗?”

“好玩,和京都的风光不一样,更接近北漠。”

“那还挺值得去看看的。”

祝长晋拍着胸膛:“师兄还能骗你不成?来,我们来比纵马,看谁先到前面那棵树。”

时蕴担忧问:“你身体能行吗?”

祝长晋道:“只是骑马而已。”

他都这么说了,时蕴便也没了顾忌,先一步挥鞭而去。

“阿蕴,你耍赖!”

“追上我再说!”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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