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在有意撮合,街坊邻居的,李氏知道杨婉兮日子过得艰难。一个寡妇家带着孩子,在京城的日子可想而知。这个丁哲虽然位居高官,却像是个书呆子,这个人是值得托付的。
街坊四邻,家里来了客人内人互相帮忙下厨司空见惯。可这里的几位爷可都是朝臣,杨婉兮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李氏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把她拽过来:“走走走,跟我到后厨忙活去。”
毕昇也觉得有些不妥,在家吃这些粗茶淡饭怎么能招待小公爷:“要不,咱们去樊楼吃吧。”
败家子孙星云久经花丛,他看到杨婉兮手里提着两包枣花糕,再看看丁哲那关切的眼神,当下微微一笑:“不用,我就喜欢这寻常百姓家里的粗茶淡饭,石头铁锤去樊楼提两壶酒就行。”
两个狗腿子应声去了,不过石头铁锤还是很奇怪,小公爷什么时候喜欢来这种破烂百姓家吃饭了。
李氏一听大喜:“还是小公爷豪爽,那好,若是不嫌弃我做的菜难吃,那我就去厨下忙活去了。”
孙星云看起来开心的很:“去吧去吧,走走走,我看看毕昇租住的这个家如何。”
李氏大嗓门,从袖子摸出几十文钱对着家里的几个儿子喊着:“老大,你去外面卖几斤肉,在捎回来两只烧花鸭。老二你去东头买些炊饼再捎回两尾鱼来。鱼要新鲜,快去!”
两个半大小子拿着钱一溜烟去了,杨婉兮轻轻拽了拽她:“人家可是卫国公府的小公爷,咱们这些菜招待他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咋啦,这些鱼肉咱们过年都难得吃上一回,怎地不合适了。”
杨婉兮笑着摇了摇头:“大娘子若是不嫌弃,还是我来吧。”
孙星云最近很惆怅,丁哲最近很落魄,他俩与毕昇三人聚在一起的时候,终于高兴了一把。
“老丁,西山那边出了点问题。”孙星云告诉他。
丁哲将卖祖宅的钱全部投进了西山,他并没有问西山的情况。既然孙星云说起,他才道:“大不了打水漂,钱乃身外之物。我能保住如今这份差事,已经是感恩不尽了。至于西山投资失败,倒是末节了。”
孙星云笑着道:“倒不是这个意思,我琢磨着有几个月咱们西山的琉璃厂就会投产。眼下看来得延期了,主要是燃料问题没解决好。”
燃料?不就是木头么,山上不有的是。
毕昇也觉奇怪:“小公爷,这木材漫山遍野,花钱雇人去伐便是。”
孙星云摇了摇头:“木材不行,这琉璃温度极高方可化水,一般的燃料不行的,需要石炭。”
石炭,就是煤炭。在古代采煤只是一些露天开采工程,据历史记载,中国人最迟在汉代就开始采煤烧煤,然而在这之前,比起更容易获取到的植物燃料,采煤烧煤基本属于非主流。
宋朝采煤业已经有了很大的发展,南宋初年庄绰《鸡肋编》卷中里面的记载:?“昔汴都数百万家,尽仰石炭,无一家燃薪者。”
唐代煤的开采以长安和太原两地最盛。唐文宗开成五年,日本学问僧路过山西时,见到晋山到处堆积着采出的煤,行销远近诸州。
宋代用煤炼铁已较普遍。煤的开采以河东(今山西省)、陕西、京东、京西(今河南省)诸路最盛。
北宋政府曾专门设置“石炭场”,“官卖石炭”。
意大利人马可·波罗说:中国全境皆烧黑石,价廉于柴。“黑石”就是煤。
宋代采煤主要依靠人力挖掘,“在河南鹤壁发现的宋代煤炭遗址,竖井从地面深入地下46米,向四周开掘出总长500余米的多条采煤巷道,巷道内用油灯照明,还有完整的排水系统。”咱们当代的这些“小煤窑”见了都要相形见绌。
“石炭?”毕昇似乎知道这事:“鹤壁村附近便有石炭出产,可运至京城。”
唐开元二十六年的墓志上已有了“鹤壁村”的记载。
孙星云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知,鹤壁离京城路途遥远,慢则十天半月。对于琉璃厂来说,石炭需求量巨大,有些不划算。”
这倒是个难题,孙星云开始只想着制作玻璃,原料东京城周边都有了,却没有想到燃料问题。
丁哲问道:“东京城周边可有石炭?”
孙星云又摇了摇头:“我对采炭亦是一窍不通,即便是有,也寻不到。”
毕昇突然想起一人:“小公爷,我到有一人。此人姓李,名南光,他有祖传寻炭之法。”
东京城到底有没有石炭存储,孙星云其实是没有底的。听毕昇这么一说,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哦,那改日给我引见引见。”
宋代已积累丰富的煤矿地质知识,称煤层为“炭脉”,露头为“炭苗”。
宋应星的《天工开物》中曾详细的记叙了当时采煤的方法:“凡取煤经历久者,从土面能辨有无之色,然后掘挖,深至五丈许方始得煤。
有专门以采炭为生的人出现,毕昇给孙星云推荐的这个叫李南光的人便是。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东京城存煤量惊人。
2012年,河南省部分重点找矿项目获得重大突破,一批新矿藏浮出水面,其中在开封市境内发现的煤炭资源初步估算为惊人的58亿吨。
东京城煤炭储量惊人,只是适合这个时代开采能力的露天煤炭不多而已。
而李氏和杨婉兮也在厨房中忙活,没想到这杨婉兮竟然烧的一手好菜,许多菜式李氏见都没见过。
“张娘子,你咋会这么多菜,啧啧,这比樊楼的还好看。”李氏不由得赞叹起来。
杨婉兮微微一笑:“在娘家时我经常下厨做些小菜,多年未动手,依然生疏了。”
“那个,张娘子,你看那丁大官人如何?”李氏突然嘿嘿的问道。
杨婉兮脸色一红:“什、什么如何。”
“我是说,他这人怎么样。”
杨婉兮加倍害羞了:“他是朝廷命官,又、又自知书达理,自然、自然是个好人。”
李氏只是嘿嘿的乐:“要我说,娘子还年轻,不如寻了个人家再嫁了吧。你若愿意,我给你说了这门亲事。”
此言一出,杨婉兮脸登时红了起来。自从丈夫去世之后,她的一颗心也跟着死了,也从未想过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