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月儿盯着苏尘,她很清楚眼前坐着的年轻人到底有多大的分量,因此甚至不敢有丝毫的冲撞,语气中透着丝丝软弱和哀求:“我、我没有再强迫过他。”
刘明一脸茫然,什么情况?武月儿在求苏尘不要让她离开自己?苏尘什么时候有这种话语权了?
苏尘喝了口咖啡,平静道:“我只是在机场偶然碰到了他,至于你们的事情,我没丝毫的兴趣。”
“这样啊,那多谢您……多谢。”武月儿长长松了口气,紧紧握着刘明的手也放松了下来。
“你们在说什么呢?”刘明一脸不解。
苏尘看着他们握着的手,心中也很是好奇,为什么武月儿会这么痴迷刘明;并且,刘明这小子是什么时候改变了想法,难道他和李珊珊已经分手了?
“说起来比较复杂,我就长话短说好了。”刘明坐在苏尘对面,目送武月儿上了车后,咳嗽了一声。
“我表嫂是她的小姨,她家和我舅舅家是亲家,几年前我们在婚礼上见过……我回家之后,让我家里查了查,然后就将这道关系给扒拉出来了。”
苏尘点了点头,问道:“所以你就甩了李珊珊,跟她在一起了?”
刘明一脸羞赫:“没、我和珊珊没分手。”
苏尘眉头微微皱了皱:“在一块儿的理由是什么?脚踏两条船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guxu.org 时光小说网
刘明支支吾吾道:“以前不懂事,我看、看了她的身子,然后这事儿就一直被她记着,那次咱们遇到后,我们谁也没认出谁,只是后来她想了起来……”
苏尘无声点头,目光中透着几分鄙视。
刘明挠了挠头,脸上忽然沉闷了下来,声音闷闷道:“我知道不该这样做,但月儿她只剩下半年的时间可活,在死前的唯一心愿就是跟我待在一块儿。”
“半年时间?”苏尘诧异了一下,双手交叉起来,若有所思。
难怪,当初的卦象显示只是一段交织却又不长久的感情,他本以为是两人之中的某一方提出了分开,倒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
“她妈妈在生下她后不到一年就离世了,她的情况更严重……”刘明眼中思绪复杂,事到如今,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干嘛。
“遗传病。”苏尘微微点了点头。
“武家在魔都的分量不小,但饶是如此,也无可奈何,所以,所以我就想着能让她在离开之前,多一点开心。”刘明闷闷说着。
“我知道,这样很对不起珊珊……”
苏尘看了他一眼,玩笑道:“到时候被李珊珊用刀捅了,记得找我,我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
“找你?等找到你我估计早就凉了!”刘明讪讪道。
苏尘呲笑一声:“凉了也是你活该。”
刘明再次叹了口气,将眼中的沉重敛去,看了眼时间道:“行了,不和你多说了,再过一个小时后就回去了,等开学后,在学校里见吧。”
苏尘掀了掀眉毛,似笑非笑道:“不去东三省了?”
刘明一脸认真道:“我想了想,还是你说得对,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来回飞多麻烦,还容易穿帮。”
苏尘点了点头,一脸赞许道:“你小子一本正经说不要脸话的样子真欠揍。”
刘明哼了一声,挥了挥手,出了咖啡厅。
苏尘从车子上收回目光,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老师?您找我?”电话那边声音苍老的葛神医透着几分惊喜。
自苏果果病好之后,葛神医也算是媳妇熬成了婆,被苏尘收成了正式弟子,得以习练医道。
“去武家,帮一个叫做武月儿的人看病。”
“武家?魔都武家吗?学生现在就去。”葛神医没有犹豫,直接应了下来。
苏尘挂断了电话,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等过段时间,刘明发现武月儿重回健康了,到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喝完最后的咖啡,苏尘起身,出了咖啡厅,漫步朝静枫区走去,临近九月开学季,路上多了不少青春稚嫩的面孔。
彼此三三两两,手中提着大大的行李箱,看向道路两侧的目光中泛着纯真又满是期待的光芒。
“挺好。”苏尘收回目光,背着手悠悠迈步,路旁刚好停下一辆直达静枫小区的公交车,苏尘脚下顿了顿,转身跳了上去,付过钱后,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目光看向窗外,欣赏着景色。
“姐姐,快点,车上还有位置!”身穿白色上衣,浅蓝牛仔裤的少女,急急朝身后挥着手。
后面一个面容与少女七八分相似的少女拖着个大行李箱气喘吁吁走上了车子,没好气道:“催什么催,车子过会儿才走呢!”
“哎呀,你赶紧吧,再晚一会儿咱们就得站到学校去了!”少女没理会她姐姐,直接坐到了苏尘侧前方,手指着后面的空位子。
她姐姐白了她一眼,拖着行李箱来到苏尘身旁,直接坐了下来,脸上长长地松了口气。
苏尘将脚往里面收了收,少女感谢的看了眼苏尘,将自己的行李箱尽可能朝里面靠了靠。
坐在前面的少女从书包里摸出了两瓶没喝完的水,递过来嘟囔道:“这一路上又是火车又是公交的,真是累死了!”
她姐姐接过,没好气道:“还不是你说非要来魔都看看,要是考近一点,哪至于从北跑到南?”
“难得超常发挥,自然要报好的学校!话说回来,魔都和咱们那里真的不一样诶!光是路就这么宽,楼房又高又漂亮,不知道学校是什么样子,会不会也是那么漂亮?”
少女的眼中写满了期待,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当然不一样,咱们那地方就是一个县城,怎么能和魔都比?还有,你怎么一点都不累?”
被公交里冷气吹着,她姐姐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舒服的快要睡了过去。
她妹妹睁大了眼睛,伸出右手啪嗒一声弹在了她的额头上。
后者吃痛,清醒了过来,埋怨道:“你这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