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执摸头不解?她与潼玉初次见面时可不就是十一岁,不会在当时潼玉就对自己起了异心?
思及此处,阿执睁着偌大的黑色双眸定定望着潼玉,“你......当真这么多年来一直......”,话到嘴下,阿执却如何都说不出口.....
潼玉自知多年来心思被说破,可也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好,情窦初开,人之常情,更何况他从不相信自己会成为一个负心人。
潼玉牵着阿执的手紧紧箍在手心里,柔情似水的双目堪比月光的柔软,“是,四年来我一直念着你,母亲去世时,我没想过能在家中遇上你,立在那墙头看见你时我就认出了你,之后没有几日,白叔父就派暗士给我送来了一封信,我才知你已经上路往北狄去了,得到消息后我便什么都顾不得了,出了尚河镇就一直想着你会走哪个方向,还好是遇上了师兄,他说有个小姑娘手里的有把剑与师父先前所藏的那把‘七旬’有个八分相似,我不用想也知是你,于是又连夜赶路在你之前到达了成州。”
“那你怎知我会去成州?不怕我只身闯入北狄吗?”
潼玉轻轻扬起嘴角,一手搂过阿执,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轻声回道:“不怕,因为我知你好强却无论如何不会胡乱来,我忧心你说服不了曲昭,只好夜里先去为你费一番口舌,用白詹兄长说服了她。”
阿执问道:“曲昭姐姐没有想过要去救兄长吗?”
潼玉摇头,解释道:“并不是,只是她自以为仙老不知她与白詹的情谊所以一直有所隐瞒,再且,她是曲氏唯一的传承人,她肩上担负着的是曲氏一族,于是即便她耗费了许多人力可是依然力不从心,无功而返。”
阿执微微一笑,她就知道曲昭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她就不出白詹自然有她说不出的缘由,不过一切都还好,还好她救出了白詹,还好曲昭和白詹有情人终成眷属,还好潼玉一直在她左右,稍稍抬眼看着潼玉润白的脖颈,“谢谢你,潼玉。”
潼玉拂着阿执背上散落的青丝,嘴角默默上扬,“客气了,婉婉。”
不知多久,锁道上缓缓飞来一个人影,落地无声,轻点着脚下匆匆朝着潼玉阿执方向走来,潼玉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对周身一切声音开始留意,即便来人脚步极轻他还是注意到了他。
两人相视皆是一笑,光线幽暗,来不及看清他的身影和面容,那熟悉的声音就已经响彻整个寂静,“你小子怀中抱着美人,这苦差事倒是留给我了,哼,今晚不管如何你可得陪我喝上一盅。”
阿执本已靠在潼玉肩头昏昏欲睡,可听见这熟悉声音还是闻声看去,只见那黑暗中的身形与牙子山那位近乎无二。
潼玉当然知道曹善此为何来,抿嘴一笑,朗声回道:“好啊,有些时候没有同师兄畅饮了,今夜师兄定要留下来,不要喝不过我就临阵脱逃啊。”
“哈哈哈哈哈”
那爽朗的笑声阵阵扬起,黑暗中的人也渐渐现身,靛绿色水波纹底长袍衬着那略显粗糙的面容当真是违和,阿执不由嗤笑出声。
曹善睨着无奈的双眸,打量一番自己,故作骄傲道:“怎么,阿执是觉得本公子这身行头不气派吗?”
阿执摆手忙笑道:“不不不,师兄这身行头当真是如典当行掌柜一般无二啊。”
说完笑声更甚,曹善勉为其难又打量了眼自己的袍子,看了看潼玉,谁知这对‘奸夫**’竟是一个德行,他不就是穿的富态些嘛,至于笑成这番模样?!
阿执心道,至于!太至于!
曹善上前走来背后突然拔出一把木鞘,阿执顿时失色,起身就欲抢回‘七旬’,“给我!”
曹善邪魅一笑,一双耐人寻味眸子看了看潼玉,低声问道:“不帮你女人抢?她要是被我伤了,你可不许找我麻烦。”
潼玉轻轻一笑,起身走到阿执身旁一手扶着阿执纤纤细腰,低头附在阿执耳旁,姿势甚是暧昧,“有我在,你放开了去抢,我趁机偷袭。”
阿执瞥了眼潼玉秀目,噙起嘴角说了声好,转脸目中戾气突来,一个翻身就落在了曹善眼下,分秒必争,招式亦是不松懈丝毫,出手敏捷招招落在曹善抓着‘七旬’的那只手上,可曹善也不是个能让人几招几式就轻易打趴下的,由于阿执是个女儿身又是那‘木头’的女人,他也只能放弃出手攻去,阿执每每出手他就只能退步三舍,守着自己的那只手。
眼看已过三十招,潼玉沉着双目紧紧盯着阿执的每一个步子和出手招式,果然还是让他找出了漏洞,他一跃而起来到曹善身后,阿执正欲再次出手,他便开口指引道:“以龙抓手禁锢住他的右臂,左腿替他下盘,快!攻他拿着剑的那只手!”
果然响彻山崖的一声嘶吼骤然响起,阿执紧握住‘七旬’的剑柄,得意洋洋摆弄着自己的佩剑,“师兄,承让了。”
曹善捂着自己大腿内侧,摊躺在韶天门下,涨红着一张脸怒视着阿执和自己身旁的潼玉,“他娘的,你个见色忘友的混账,张念山,我跟你势不两立!”
那声音就似被枣核卡了嗓子,想要喊出声却也只能闷着嗓子慢慢说,阿执大笑,她怎么之前不知道这曹善还能如此滑稽。
潼玉看着曹善并不似假装疼痛,慢慢缓了神色一边致歉一边扶起他,他说的指的是膝盖,谁知阿执,“师兄,阿执初来乍到,许多事情还需要人指引,这次是我不好,还望师兄莫怪。”
曹善那里还能说得出话,紧紧抓着潼玉衣袖,上身靠在他身上,现在他只想静静,这对‘奸夫**’果然惹不得。
见曹善晃晃悠悠不能走路,潼玉只好扶着他慢悠悠的往愿安阁走去,阿执刚开始笑个不停,见曹善疼的全身麻痹,她才知道自己闯了祸。
立在曹善先前住着的房内,阿执低头睨着曹善生不如死的赤脸,内疚道:“师兄,我......懂医术,要不给你瞧瞧?”
瞧瞧?别说曹善那张涨红着的脸瞬间发青,潼玉的脸色更是难看,拉着阿执就往屋外走去,他知道阿执会医术,可男人的病她如何能治?!看着阿执无辜的小脸依旧愤愤道:“回去睡吧,师兄这里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