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声音虽小,但唯有潼玉听了个真切,朝廷果然出了事!看来这次秋闱凌才非但不能出了岔子还必须一击即中,思及到凌才对朝廷的关键,他不得不打算写上一封信督促那小子,若真的出了什么岔子他就别想回来!更别想回东溪镇!
仙老心思过重,若无潼玉几番提醒,许是这大殿的各位宾客都会空着肚子了回去了。
回了神色仙老吩咐桃夭为客人们上了菜甄上了酒,这宴会才算开始,众人祝寿过后,殿内各弟子按照以往规矩纷纷起身走到殿中央寻找自己想要挑战的对手,若赢了可得仙老字画一副,若输了便喝下备好的十盅纯酿以做惩戒。
一时间殿内热闹非常,潼玉还没吃几口饭菜就已经被人拉着去了大殿中央,留下阿执一人独享两桌美食。
仙老默默静眼睨着阿执略带开心的姿态,这丫头果然是个没心眼的,拜师在即竟还能笑呵呵地吃喝。阿执只顾眼前的好酒好肉哪里顾得上旁人的眼光,一边低头往嘴里塞吃的,一边时不时抬眼寻找潼玉的身影,对于仙老十分嫌弃的眼光基本是看不到也没想着朝那边望去,仙老睨了半晌,轻轻叹气,也不再对她给予多大的厚望,迎着笑脸往贵宾方向去了。guxu.org 时光小说网
慕名找潼玉切磋的侠士正是江湖上颇具贤名的‘骨一手’,此人剑法刀法一窍不通,可就这一双手却能断人筋脉,废人身骨,此等阴狠至极的手段早在几年前就足以让许多人士闻风丧胆,而潼玉的‘寂魂穴手’恰恰与这武功不分上下,‘骨一手’又是个争强好胜之徒,宴会刚一开始他就第一个冲了出来,潼玉也不愿抹人脸面,只好答应了下来。
大殿中四围宾客座位上的达官贵人都各个挤破脑袋想要与仙老寥寥说上几句,而殿中央上都是年轻武士,一个对一个的切磋武艺,阿执终于在众人间寻得潼玉,正看得一时兴起,身后一女子却以立在她身后。
“白姑娘,近日在我们这云巅峰上可住的安好?”
阿执回眸望去,手中忙撇下刚剥了皮的香蕉,起身行礼,笑盈盈道:“是你,你不就是徐阁主的徒弟吗?”
那紫衣女子正是领着阿执去见徐耀宗的那位,阿执细看去此女长相平平,柳叶细眼,看着可不像个好相处的,方才一言似是问候她,可再细细听去那可真是没把她当云巅峰弟子,阿执还算客气挤着一张硬邦邦的笑脸对着她。
紫衣女子面色从容,眼含冷光,对于阿执这人她是自见第一面起就看不上,也不是讨厌,就是纯粹觉得她的到来让云巅峰众弟子都心神不定,尤其是仙老还有张潼玉!
紫衣女子故作客气,实则嘲讽道:“是,小女比不得姑娘出身,此生的师父唯有徐阁主一人,不知姑娘可愿与我切磋一番,也好让我领教领教‘剑圣’之女的剑法。”
阿执面带笑容微微点头,果然女子都不是好相与的,不过还好是剑法,难不成她一个剑圣之女,冥山道姑的徒弟还比不上一个阁主的徒弟?
阿执淡淡道:“请!”
韶天大殿中本就女子颇少,切磋武艺的人中更是不见一个女人,而阿执与那紫衣女子刚一走到大殿中央,所有人突然之间都停下了手,放眼等着看她们二人出手。
潼玉扶在‘骨一手’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便转身来到阿执身旁,冷冷瞥了眼紫衣女子,关切对阿执问道:“婉婉可是忘了一会的拜师?”
阿执轻轻一笑,傲傲负手立着对着潼玉一脸担忧,笑着低声回道:“对付她不在话下,对了,这女子说要同我切磋剑法,‘七旬’太过招摇,你可愿为我借一把剑来?”
潼玉清楚阿执手段,没再劝告,回眼找到天影要了他的佩剑给了阿执,“切记不可伤人,更不可让她伤了你。”
阿执低笑道:“你且等着,此女心思不正,我定要她好看!”
话音未落,阿执就已拔了剑鞘朝那紫衣女子大摇大摆走去,周围瞬间唏嘘声乱起,知道阿执身份的都在等着看她出剑,毕竟那‘剑圣’的御风剑法也是多年没有人能使得出来的,不知阿执身份的人都在猜测这女子的身份,更佩服她敢于应下徐耀宗唯一女弟子的比武邀请。
阿弃一手撑着微醺的脑袋,朦朦胧胧睨着眼前的蓝衣少女,嘴角微微一勾颇耐人寻味。
紫衣女子亦拔了剑鞘,眼神里看不出半点忧虑,对付一个刚出庐的黄毛丫头,她哪里会想那么多,即便她是剑圣之女又如何?
“白姑娘,得罪了。”
紫衣女子放声扬言道,只等阿执出招。
阿执一双黝黑眸子瞬时间戾气增生,紧握着剑柄的那只手剑端指地只待出击,四周众人亦随着二人的强大气场慢慢静默。
紫衣女子早已等候不得,抢先出手刺去,动作快如闪电,阿执嘴角顿时上扬,对于此等对手,早在两年前她就已经在白子清的调教下吃得透透的,稍稍挪步,手腕一转,剑锋随着阿执整个扭动的身子就已经在众人眨眼之时扭转了方向,而阿执手中的剑锋顺势就已将那紫衣女子的纤纤细腰划了一条大口子,此招一出,不仅潼玉低眼轻笑,仙老更是目中喜悦尽显。
紫衣女子下意识手捂腰间,只摸到自己温热的肌肤和已经零零散开的轻纱衣物,面色大窘,怒意大起,剑指阿执大声呵斥:“你是何居心?切磋便切磋,你毁我衣物害我在众人面前出丑是何居心?”
阿执不理,默默将手中的剑收回剑鞘,对于这样无理取闹的人,她阅历不深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才算尽了人情,但以她的性子,不回答就是最大的人情。
紫衣女子的声音很是响亮,无不是将所有罪恶都指向了胜出的阿执,众人唏嘘声又起,更多的人都听信了这紫衣女子的话,认为阿执心怀不轨故意让人出丑,可潼玉哪里能听得了这些话,正走到阿执身旁欲开口解释,谁知又一声起。
“白姑娘乃剑圣白兴昌之女,剑法自然不是尔等可以随意匹敌的,此女输了比试就想倒打一耙,果真可恨。”
四围众人寻声望去,只见某一宴桌后的年轻公子正端着一杯酒闷头饮下,那人一双凤眼,阴柔却又饱含深意。
紫衣女子哪里是个好说话的,闻到有人嘲讽自己便冷眼看去,眼看是个面生的又不知此人身份,也只好客客气气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所言何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