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大刀阿执相认

“谁?”

那男人似是听到了她们的响动,不断往这个方向走来。

“咦?这个人好眼熟啊。”

直到那人面容慢慢浮现,瑾儿忽然露出了笑容,可回眸看向阿执时,她原以为阿执和她一样欣喜,谁知她身旁的人不仅没有露出笑容,眼睛里似是揉进了沙子,泪水险些落下。

“姑娘,你……”

“没事,我们走吧。”

阿执偷偷别过脸抹了泪水,只是这就别重逢的心情根本抑制不住,一个在她心里四年前和白家共同不复存在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异国土地,所有的无法想象和欣喜都在这一刻无限迸发。

“阿刀,是我们!”

瑾儿见阿执迟迟没有起身这才突然立起挥手喊着阿刀。

而就在这一刻,阿执又将脸实实的埋在了自己肘间,抽泣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让人心疼。

阿刀远远便看见阿执的不对劲便以为她受了伤,急忙跑去询问,“姑娘,你没事吧?可是哪里伤着了?”

阿刀走到阿执身边,眼里的急切全然尽显,就连瑾儿也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姑娘,您没事吧?可是方才磕到哪里了?”

阿执缓了许久,这才忍着泪水抬眼朝阿刀看去,而这一眼,两人目光皆停留在了彼此早已不似当年的容貌上。

那双熟悉的眼睛,依旧白皙的面容,那带着没有丝毫畏惧的目光,没错,那是他的小姐。

阿执赤目死死盯着面前人,说不出来是不是惊讶,但有的一定是埋怨,可下一秒,眼眶的泪水便夺目而出,阿执伸开双手朝大刀扑过去,紧随着的呜咽声片刻未息。

“……小姐……”

“李大刀,你给我闭嘴!”

瑾儿愣神看着两人。这是什么情况?!

回到东苑,该了清的事情也该寻药不治了清,该询问的事情,也必须让大刀从实招来。

东苑院内,除了松翠之外,阿执并没有让任何外人在场。药不治尚不知自己从前的罪过在阿执这里已经被人揭露,更不知阿执对自己的心思早已没有从前那般信任。

面色沉重,双目冷漠,大刀立在阿执面前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出,这种压迫感竟过了这么多年一点都没有改变。

“小姐……”

“你是怎么入的林府?又为何装作不认识我?白家没了,连我也忘干净了?!”

阿执说着眼睛里的逼问意味更深,她实在想不出任何李大刀不愿意承认她的理由,若不问个明白,只怕这个林府她也无法再继续待下去,谁知这个林念之蛊惑了她身边多少人。

一个在林府叱咤风云,逢人见到必躲的人竟到了阿执这个小女子面前成了这般懦弱的模样。大刀瞥了眼一旁静默的药不治和松翠,犹豫半天不知怎么开口,这时面前女子显然忍不住性子,怒吼道:“说啊!”

“我……被人救了……”

“谁?林念之吗?”

阿执显然没有那么轻易相信,一句话便把大刀咽了回去。

药不治此时只盼着大刀别轻易将林念之出卖,眼神一遍遍示意阿刀小心说话。

阿刀哪里还敢往他那边看去,支支吾吾说不个清楚。

“并非,我被林氏盐商所救才来到了南国。”

阿执默默扶额,这个理由很可信,但既然大刀不愿意说,她无法逼他开口。

“瑾儿!”

东苑门外,瑾儿忽然推门而入,紧随着管家也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别说药不治看明白了阿执的意图,大刀更是清楚,想要制止却也来不及了。

“丫头,你这是做甚?”

药不治急声问道。

“你给我闭嘴,你的事我还没算账呢!”

阿执呵斥着手指药不治。

药不治还不知自己从前的事被陈王掀了个底朝天,看着阿执第一次对自己动怒,讪讪住口,他可保证这丫头生气起来回做出什么事。

“管家,我知你跟随林公子多年,方才李大刀,也就是你们的李阿刀,他的话是真的吗?”

管家低头不语,林府原是莫洞庭在南国的一处宅院,林念之也是四年前来到的这里,而大刀更是在林念之来到这里后紧随着也来到了这里,可他要怎么说才能说个明白却又不暴露林念之,这才是他犹豫的问题。

阿执盯着管家不停打转的眼睛,突然走近,“管家,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没有……”

“好,你不说,还有一个人,瑾儿,你说。”

阿执突然转脸面对瑾儿,目光里的怒火就像是时刻能够喷发出来一样,时时刻刻都让她感觉到压抑,一个管家都无法回答的问题,她如何能回答,准确来说,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

“阿刀……他确实是跟随商队来到这里的。”

“这么说来,还是林念之救了他?”

瑾儿瞟了眼管家没再说话。

阿执轻声一笑,回望一眼四周众人,只觉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被骗着瞒着,直到看见药不治,她的一日之内的所有怒火一触即发。

“药不治,你是如何与林念之相熟的?为何从前没听你提起过?”

寻常阿执哪怕甚少称呼药不治为师父,但也没有指名道姓称呼过他,显然这一次她是真的被激怒,而此时的药不治还不知今日的事情都由陈王而起。

“林氏替药氏经营药材生意,我认识他难道不正常吗?”

药不治说谎话几乎不眨一眼,他只希望阿执什么都不要知道,乖乖跟他回药氏山谷去,从此以后不再涉身这些恩怨之中。

阿执又是一声轻笑,讽刺的意味更像是往药不治面上抽去的一个巴掌。

“是吗?药氏难道不是已经不复存在了吗?药氏族人不是被武昭斩尽杀绝了吗!”

一声声质问,药不治的面色可想而知有多难看,他似是愣了许久,这些事情除了陈王武昭还会有谁提起!

“丫头,你是在怀疑我吗?你今日到底去了哪里,为何回来就变成了这番模样?”

药不治的话锋急转,从前的事他不愿意提,而且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就像地牢,禁锢住他的一切,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武昭!阿执这时候问起此事无非是让他无地自容。

阿执哪里容他质问自己,满目的失望和愤慨,映着院中通红的灯火像极了一个欲火焚身的伤心人。

“那你告诉我,我姑姑为何从南国回来后就成了他人口中的冥山道姑!她肚子里的孩子,你的亲生骨肉又是怎么没有的?药氏被灭你把所有的罪全部推到她的身上,你可有替她想过!”

阿执怒摔桌上茶杯,溅出的茶水就像是她对药不治所有的信任一样,覆水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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