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刚想起身,却被一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的、冰凉的剑插入了她的大腿!
“啊!!”
她连忙释放出魂气,在油灯的照射下,山洞里红烟翻滚……
在青岚的目瞪口呆之中,大长老突然消失、化为了浓浓的银雾,瞬间将青岚笼罩起来。
说青岚的魂气霸道吧,可他的魂气也不是好对付的。
青岚刚经过了光幕和灵鹫鸟的消耗,魂体还未完全修复,此刻腿上又插着一柄剑,被实力深不可测的大长老突袭,一时处于了下风。
红色的魂气被银雾压制地慢慢收拢,越聚越少,最后,竟完全收入到她的魂体之中。
可是这不算完,那大长老所幻化成的银雾也紧跟着钻了进去,一寸一寸地侵占她的魂体。
这是在做什么?!
青岚感觉到体内自己的魂气节节败退,而那冰凉的魂气却步步紧逼,心里慌乱不已。
她拼命地调动魂气抵抗外敌,想把大长老的魂气逐出魂体之外。可是大长老的魂气甚是霸道,任她如何驱赶,也驱不了半分,反而自己的魂气还隐隐有被禁锢的迹象。
“真是顽固!!”
这时,大长老的抱怨声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他从来没想过拥有数千年修为的自己,竟然会与一个黄毛丫头拼得不相上下。
她的魂气是有诡异,可他诀玥也不是什么普通魂魄!
这千年难得一遇的机会他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已经受够了幽冥界的枯燥乏味!
这数千年的昏暗压抑得他快要喘不上气来!他已经受够了这幽冥界日复一日的苍白!
他要见光,要见明媚的阳光,要见彩虹,要见四季变化,要见雪雨冰霜!
他要感受人生百态,也想要见证生命的美好,不管是诞生还是死亡,对他而言那都是生命的意义。而不是在这里无休无止地、枯燥的活着。
于他来说,这里的每一个魂魄,都在枯燥地活着,没有任何意义地活着。
他不要这样。
他也想舍弃这数千年的修为去换一世为人的机会,也想经历一次他曾经所见证过的美好。可是他不能,因为他……没有轮回。
他生得偶然,连轮回的资格也没有。
所以说,强占这个阳魂的魂体,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不管这个阳魂有多么顽固,他都必须拿下!
要不然下一次机会,不知道还要等多少个千年……
转眼之间,十日已过。
青石城城主府外的小院里,林鸿还在等着青岚的苏醒。
她躺在床上,模样如同沉睡。离开了寒冰后,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柔软,再也不是那时硬邦邦的了。
他坐在床边,捏着她的手,面色憔悴。
这十日时间,让他饱受折磨。
从第一日的激动,到第十日的坐立难安,每过一日,他便会焦急一分。
青岚曾经告诉过他,从那边回来的路并不遥远,一两个时辰也就顶死了。可是这么近的距离,她却为何迟迟不回?
他不知道她在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定是遇到了极其危险的事情,要不然她的印记也不会无缘无故消失两个月了。
从印记恢复的那一日算起,又已经过了六日,足够她来回往返数十趟了,可是她为何还不回来?莫不是以为肉身已毁,便索性不回来了吧?
傻女人,肉身坏没坏你至少先回来看一眼啊!
再说了,你男人可是神级药仙,护住你的肉身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别忘了这一点!
林鸿看着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担心她的阳魂会彻底转为阴魂、再也回不来了,想帮却帮不上忙,待在房间里饱受煎熬。
这十日来,院子里的花都掉了一茬。
静娴轻手轻脚地干着活,灰狼趴在水池边、探着大脑袋喝水,一人一狼的动作均是缓慢而轻盈。因为他们知道,房间里还有一个暴脾气的男人呢!
这短短几日,那个男人便已经无缘无故地发了好几次火,一次比一次火爆,吓得他们连声音也不敢发出来。就连灰狼,都已经三四日未曾嚎叫过了。
这时,一个黑豆眼的男人突然落在了院中。
“啊……”静娴被吓了一跳,刚准备叫出声,却想起了屋里等着撒火的男人,便连忙闭紧了嘴巴。
这个男人静娴见过,是姑爷的手下,还吃过她蒸的包子呢。所以虽然对他的突然出现觉得有些惊讶,但也并不意外。
“殿下呢?”田颜问向静娴。
“嘘!”
静娴急忙伸出一根手指在嘴前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又紧张地指了指小屋的方向,极其夸张而又无声地说道:“在——里——面!”
田颜无语地看了静娴一眼,心里想着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整日神经兮兮的,一点都不稳重!
他迈开大步走到小屋门口,出声喊到:“殿……”
“哎呀!叫你小声些!”
话还没说完,伴随着静娴的一声惊呼,田颜便被一只带着青菜味儿的粗糙手掌捂住了嘴巴。
她捂得那么用力,那掌心的老茧把田颜的嘴唇都快刮破了!
田颜皱起眉头,一手捏住了静娴的手腕,将其拼命往自己嘴上凑的手掌移开,不爽地质问道:“做什么?!”
虽然只有短短三个字,可声音却不小。
吓得静娴脸色骤变,一边低声骂道“叫你小声些”、“叫你小声些”,一边气得扬起那粗糙的手掌,竟照着田颜的屁股狠狠拍了去,正如同长辈教训不听话的小孩一样……
“啪”地一声,静娴的手重重地拍在了田颜紧实的屁股上,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打得田颜都懵了。
“怎地这般不听话!”
静娴瞪着眼睛骂了一句,收手回来时,手里的老茧勾住了田颜的衣料,“呲”地一声,竟勾出了几根丝线来。
“哎哟我的手!”
静娴的老茧被勾起,疼得叫了一声,比田颜刚才说话的声音还要高出一分。
“老流氓呢你是?!”
田颜回过神来,凶神恶煞地骂了一句,又将身后的衣摆撩到一旁,扭身一看——嗬!好好的衣服都被这个老流氓给弄坏了!
他目之所及处,本来光滑的衣料上现在起了好几个褶皱,褶皱的一侧,便是被静娴不小心勾出的几缕丝线,其中有一两根,都被她的蛮力给扯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