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早就戒备着,虽然各种拳法练成了四不象,但从小就将打架当成职业的他也算是个狠角色,一般部队上下来的武警还的确不是他的对手,此时见陈风终于肯出手了,立即迎面冲了过去,一侧身躲过陈风一脚,跟着一拳便轰了过来。
这一拳有五分像洪拳的架子,另外五分则是流氓痞子的打法。
陈风一脚落空,却是一个小巧的擒拿,抓住狗蛋的手腕,往后一带,跟着右腿一挡,狗蛋便跌了个狗吃屎。
一个是街头的混混王,一个是龙卫军中的头号悍将,这一比较,差距就出来了,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好在关键的时候,陈风醒悟过来,没有下狠手,狗蛋并没有受什么伤,一个鲤鱼打挺,跳将起来,却是有些惊讶的盯着陈风,一时也不好意思再出手。
陈风不好意思的道:“这次不算,我偷袭你的,我们再比一次!”
狗蛋吞了吞口水,喉咙处的殷红胎记也随之蠕动,脸色憋得通红,却是一声不吭的冲将过来,完全没有什么章法了,一拳竟朝陈风的小腹打来。
陈风体内的五行内丹立即自炸开,五行真气飞的运行一周,通过经脉一下子全涌到小腹的位置,陈风作势欲挡,小腹已然中了一拳,虽然没有倒地,却是退了好几步,然后一叹道:“我输了!”
狗蛋将拳头拿到眼前看了看,再看看陈风嘴角的那一抿笑容,脸色更红,愤愤的道:“是我输了,男子汉大丈夫,输了就是输了,好,从今天起,我放弃秀儿,不过陈风,我可告诉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要是你敢负了秀儿,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就是豁出这条烂命,我也弄死你!”
汗!
狗蛋还真够狠的。
转身跨上摩托车,猛轰油门,狗蛋绝尘而去。
陈风皱起眉头,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不禁有些苦闷起来,暗恼自己太不会装了,以致于让狗蛋看出破绽来,只是他从长这么大,大小战阵也算是经历了数百场,可还从来没有主动让过别人,那不是龙卫军的风格和传统。
陈风呆呆的立在院子里,有微风吹过,核桃树的叶子出沙沙的响声,几只小鸟卟哧一声掠过陈风的头顶,轻灵的停立在树枝上。
“哥,你没事吧?”
秀儿见狗蛋走了,急急的从屋里冲出来,满面焦急的拉住陈风问。
“我没事!”陈风有点躲闪秀儿的眼光,有些心虚的道。
“还说没事,我刚才都看到狗蛋哥打中你了,他这人一向手重,你真的有没有事啊,哥哥,你可别吓我啊?要不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陈风越是说没事,秀儿反而越是觉得有事。
陈风这才转过头,扶着秀儿的肩膀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来:“哥哥当过几年的兵,练过硬气功,你看他都没有打倒我,我怎么可能受伤?好了好了,我有点困了,我想休息一下,今天逛街也累了,你要不要也去休息一下,晚上我烧饭给你吃!”
“我不累。”见陈风说得认真而又轻松,秀儿这才放下心下。
陈风自南边屋里睡觉,而秀儿则默默的回到自己房间。
想起自己虽然与妹妹已然相认,这本是一件喜事,甚至是他这八年来做梦都想的喜事,可再想想自己身上的奇毒,陈风又禁不住有些伤感,索性用五行真气对自己的身体再次进行详细的检查,结果仍然一无所获,检查的结果依然是一切正常,完全看不出有一点中毒的样子,可他知道,一旦到了雷雨之夜,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感觉立即便会出现,那隐藏至深的奇毒也会作。
再想想狗蛋所说的话,陈风又有些头疼起来,他长这么大还没有恋爱过,自然不可能从秀儿的一举一动看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到时候秀儿真的对自己一往情深呢,那自己该如何处之?拒绝了她会打击到她,可接受她以后,要是自己到时候毒伤作,一命呜呼,其不是对她造成了更大的打击?
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结果,陈风索性不再想,一门心思睡觉,强迫自己入睡,这一睡也便睡到了傍晚方才醒转过来,来到院子里,却不见屋里有任何响动,叫了秀儿几声,没有反应,陈风立即来到秀儿房门口,敲了几次,喊了几声,都不见回应,立即皱起了眉头。
推开门,秀儿果然不在屋里,又在院外找了一圈,依然不见秀儿踪迹,陈风不禁有些怀疑起来,这按理说秀儿到哪里都该给自己说一声才对,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
想来想去也觉得秀儿绝不可能出什么事情,这里不是县城,也没有张三那等地痞流氓,还有狗蛋在永安镇混着,谁敢来打秀儿的主意?
如此一想,陈风也就放下心来,安心喝了两口茶,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即跳将起来,一溜烟的朝蛇王峰的山脚跑去。
母亲的坟便葬在蛇王峰山脚,不出所料,秀儿果然在那里,只见秀儿正挥汗如雨,陈风原先的那座小坟已经被秀儿用锄头挖平,又用铲子将土铲到一边荒地,工作已经做到尾声了。
秀儿的那件白色衬衫已经完全湿透,粉红色的内衣清晰可见,花边裙子也与衬衫一样,到处沾满了泥土,为了干活方便,原来的两条小辫被解开扎成一束批在背后,随着手中铲子的舞动左右摆动,一双俏丽清纯的脸蛋此时更是被汗水和泥土弄得一蹋糊涂。
陈风的心里有些酸酸的,努力吸了一口气,眨巴几下眼,将眼眶中的那几颗泪水硬生生的逼了回去,这才一边跑近一边喊:“秀儿,你这是做什么?”
“哥,你睡醒啦?”一见到陈风,秀儿的脸上立即绽开一片笑容,手上动作依然不停:“你先坐一下,我这里马上就好了,饿了吧,一会儿我便回去做晚饭!”
陈风二话不说,从秀儿手里夺过铲子,一边帮着铲土,一边心疼的抱怨:“你没事把这坟平了做什么?真是的!”
秀儿不吭声,只在一边有锄头帮着将泥土松开。
陈风继续抱怨一阵,他有武功在身,做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轻松异常,五分钟不到,便将那一小堆泥土悉数铲平,一回头,却现秀儿脸上居然挂着几颗泪珠,眼圈红红的,满脸委屈,不禁一愣。
“秀儿,你怎么了?哭什么?”陈风有点心疼。
秀儿摇摇头,不说话。
陈风更急了,一把将秀儿拉过来,双手搭在她肩上,有些着急的心疼道:“说,究竟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帮你出气去!”
秀儿还是不吭声。
陈风却非要问出原因不可,这下可好,催逼急了,秀儿索性眼泪汪汪的盯着陈风,然后一下子扑到陈风的怀里,任自己的一对娇嫩挺拔的胸脯压在陈风的胸前,却委屈的哭道:“哥哥既然还活着,要这坟有什么用啊,那样不吉利,所以我才来这里的,没想到,哥哥还骂我!”
陈风身子一震,感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摸着秀儿的脑袋,陈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