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刘谨练到《控魂大法》中第三层——神出鬼没。这门功法犹如神鬼出没一般,令对手看不清,攻不到。但以蒙面人的武功早已独步天下,令人不可思议。而他却他看得到,而攻不到的迅捷。
二人又战了十来回合,这时蒙面人已然不敌。心灰意冷之下一心求死,
锦衣卫在雨中目睹了二人大战。一时之间百感交集,惊诧,畏惧,喜悦……
黄安心道:“原来公公说的高手就是他自己。没想到他的武功竟然如此高深莫测,匪夷所思。看来公公不仅要权倾朝野,更要称霸江湖。以后凡是和公公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看来以后要想活命,只有对公公马首是瞻了……”
“今日本宫便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说完,刘谨停在面前,双手齐出花指,一股如暴风骤雨般的内力从兰花指中倾泻而出,那力道快如流星闪电,势如排山倒海。三丈内的的雨珠犹如风中乱草一般四下倾斜着。
这时只见蒙面人在半空之中,一动不动。细细看去,其面部扭曲,痛苦万分。
那股内力在他全身经脉之中四散开来,犹如抽筋扒皮一般。刘谨动弹着兰花指,仿佛一个乱弹的疯子一般。
这时蒙面人体内所有经脉好像着了魔,中了邪一般在乱开乱打。如针锋相对,又如万虫乱咬一般。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正是“魂飞魄散”之功,原来此功法在于将内力输入对手体内。两股内力会在体内相互缠斗,从而让对手生不如死。但要讲究以强制强,己方内力必须远远高于对方内力,否则会自食恶果。真可谓神乎其神,玄之又玄。
转眼之间,蒙面人双目如血,面白如纸。身子扭曲,好像一棵长弯的树一样,已辨认不出其本来面目。“点点,点点……我来找你了……”蒙面人口唇微动,不停地呼喊着一个名字。
二人之间,刘谨所施内力之上,雨水落下,竟向四周流淌,好似雨中屋檐一般。奇妙之极,无以言喻。闪电之下,锦衣卫们见状,相顾结舌。虽然看见刘谨大胜对方,但也吓得双腿无力,险些铁倒。
“这……这到底是什么邪功,如此厉害。还好我是刘公公的人,万一和他对着干,否则真的要受这皮肉之苦了。”黄安心道。
“我叫刘谨,是’八虎’之首,也是他们说的’立皇帝’。怎么样,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不好受吧!嚣张无礼的人我见多了,但是最后他们都一一死在我的手下。本宫看你是个人才,只要你肯求饶,以后便是我的千户大人。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刘谨说着,撤了内力,蒙面人“啪”一声摔在地上。无数雨花在他身上溅开,雨线划过脸颊,流入口中,仿佛死而复生一般。这时全身肌肉松开,血已入经。奇筋八脉缓缓流通,大口喘着粗气。一动不动,宛如一具尸体。
这时,锦衣卫围了上来,刀光闪闪。只要他不同意,就乱刀将他剁成肉泥。
“从今以后,本宫便是你唯一的主人。你可以称呼本宫为’圣尊’,你要效忠于我,听命于我。为我鞍前马后,唯我马首是瞻。无论何时何地,皆听命于我。如有不从,杀无赦。”刘谨这番话响彻长空,震聋发聩。这满腔的怒火从话语之中喷出,似要吞噬天地。
突然,“当当”。两把刀刃突然掉在地上。“公公饶命,公公饶命……”接着两人跪地求饶。原来是二人太过恐惧,一不留神,将刀刃脱手,掉在地上。
众人深知刘谨残暴弑杀,不敢求情,只敢伏跪在地,不敢发声。“啊啊!”一股掌风袭来,二人应声而倒。原来是刘谨手臂一挥,头也不回,便隔空杀了二人。
蒙面人艰难地爬起来,跪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道:“剑无情,见过公公……”
“哈哈哈……好,很好。过去,本宫不管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过去。从今以后,你就叫马山,是内行厂千户。你要做本宫的杀手,为本宫办事。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刘谨狞道。
话锋一转,对一众锦衣卫道:“还不见过千户大人。”
“卑职黄安见过千户大人”。黄安跪倒。“小人见过千户大人……”众府卫跪道。
“属下……见过圣尊,多谢圣尊赐名。愿为公公马首是瞻,绝无二心”。马山道。
“哈哈哈,真是风水轮流转。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天涯杀手剑无情,竟会为了钱财甘居人下,为人鹰犬。”一阵笑声随风而来,在雨中消逝。锦衣卫们拔刀相寻,四下张望。此时,依旧心有余悸。
那话音中说“天涯杀手——剑无情”传入刘谨耳中,但他听而不理。对于江湖,他久居深宫,又怎会知晓。但却被黄安听了去,心下一惊:“原来他便是天涯杀手剑无情,难怪……但公公的武功,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真是恐怖之极,匪夷所思。不禁打个寒颤。”
这时雨势渐小,转瞬之间,四条黑影齐齐立于屋顶之上。“剑无情,我等寻你寻得好苦啊!这十八年来,我四兄妹被你逼得走投无路,无家可归。今日,新账旧账一起算!”一个女人喝道。她双目如星星话语如刀。
“你们又是何人?胆敢在此造次。”刘谨双眉竖立,问道。
“西域七妖!”那女子道。只见它手中持着噬血神鞭,十分诡异,正是何二娘。
“名字倒是挺响,不过本宫没听。那为何只见四个人呢?”刘谨问道,他语气轻蔑,俨然没把那四人放在眼中。
黄安素来对江湖之事了如指掌,心中奇通:“传说,在十八年前,西域七妖横行西域,占山为王,无恶不作。后来不知何故,七人在一夜之间消失,后杳无音迅,成为了江湖上一大奇闻。不曾想十八年后的今天,他们又出现在这里,这其中缘由,难以想象。”
“十八年前,剑无情来到西域,占我巢穴,杀我师弟,此仇不共戴天。后来我四人远走异乡,隐姓埋名。只为了苦练武艺,有朝一日,可以手刃此贼,以报大仇。”说话之人正是何二娘,听她咬牙切齿道。
刘谨听到此处,并无同情,反生异心。”今日若能降服四人,为本宫所用,那岂不是如鱼得水,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原来剑无情在西域占山为王,作恶多年。八斗先生派剑无羁去清理门户,为躲避追杀,一路兜兜转转,才来到京城。但不知如何被这西域七妖得知,何时追踪而来,自己竟毫不知情。而四妖忌惮其武功,只敢远远跟随。适才剑刘二人大战,二人并不知情。
看见剑无情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何二娘心中苦思。但余下三人报仇心切,眼见仇人躺在面前,不想太多,只想寻仇。
“二……二娘,跟他废什么话,今日趁此机会,宰了他……”说话之人期期艾艾,是一个魁梧大汉,手中抡着一柄诡异的鬼神斧,名叫韦不四。另外两人,身材魁梧使神锤者名叫江不三,身材中等使鬼神链者叫石不二。
在他们交谈之际,剑无情,一言不发。趁此工夫,运力疗伤。很快,气血归经,身上的奇经八脉尽数打通,功力也恢复了七八成。
“马山,这是你的事。本宫要你收服他们,为我所用。”刘谨道。他话语中皆是命令的语气。此时的剑无情已然成了他的鹰犬。
马山深知,今日只有打败四妖,以后才有立足之地。万一公公收服了他们,这样才能凌驾于四人四人之上。
这时,四妖已然攻了上来。马山双目一睁,杀气腾腾。
四周的锦衣卫,一个个吓得六神无主,不觉后退几步。心中凛然:“今日得罪了哪路神仙,先是遇到剑无情这个杀神,现在又遇到这四个鬼神,当真倒了大霉了。”
刘谨退到一旁,一言不发,默默注视着二人。只见他嘴角一扬,一脸得意的样子。
“当啷”几声,只见神鞭,鬼神链率先攻来。何二娘挥舞着神鞭一招“黑蛇出洞”直攻马山面门。石不二手中鬼神链,一招“金蛇缠身”,直攻下三路。黑夜之中,只见白光闪烁,铮铮之声不绝于耳。
马山左闪右避,双手如铁。在鞭,链之中来去自如,只见无数条残影穿梭南北,飘忽西东。任二人如何使劲,皆不能伤他分毫。只见地上石板碎裂,土木横飞。须臾之间,一招已过,地上已然一片狼藉。
蓦地里,只见马山面目狰狞。心道:“没想到,十八年过去了,他们对我的仇恨没减,这武功却大有长进。但是想打败我,你们再练五十年也不够。”
想到这里,突然,双掌运起内力,只听指骨格格作响。蓦地里,只见他身子一跃一斜,反手抓住鞭,链。两股内力泻出,只听“当啷……”二人便被震退了去。
这一切不过转眼之间,这时江不三抡着神锤一招“铺天盖地”疾攻攻来,韦不四抡着神斧一招“拦腰斩”直攻下盘。
马山只感头上,脚下风声一紧。双掌运力,往上,往下一拍。只听“砰砰”两声,将二人震退了去。
转眼之间,五人又交战一处。你来我往,西域四妖虽知自己不是对手,但是十八年的等待。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见他们使尽浑身解数,每一击都是力发千钧。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哈哈哈,好好好。看来都是得力干将,以后都听命于我,哈哈哈……”刘谨笑道。他知道,是十余招之内,西域四妖必败无疑。
“好歹毒的武功,不愧是西域四妖……”黄安凛道。看见五人斗得难舍难分,后背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五人战了七八回合,马山趋退如电,双掌如铁,每一击都力发千钧。何二娘心道:“没想到,十八年的过去了。我四人虽然苦练武功,却终究不是对手。看来,今日要葬身于此了……”
突然,马山避过石不二攻击,双掌向自己攻来。何二娘猝不及防之下,只得闪避。身后江不三,韦不四飞身攻来。不料马山突然转身攻向江不三,“啪”一掌,击中其腹。江不三“扑哧”一口,鲜血四溅。
“哈哈哈……”突然,刘谨一阵狞笑声传来。双方见状,也只好罢斗。
“剑无情,既然今日我们四人技不如人,不能杀你报仇。那我们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今日只有一死,在九泉之下,向几位师兄弟赔罪了。”何二娘万念俱灰,眼角噙着泪水。
说着,四人“扑通”跪倒在地。翻掌运力,就要自戕。“你杀我师弟,今日,我四人杀不了你,但是我们会在黄泉路上等着你。”江不三话中带着杀气。西域七妖向来同生共死,同进同退。过去已有三人丧命,余下四人也不想苟活。
说完只见他们一掌击向头顶,却定在了半空。无论如何用力,也纹丝不动。
惊诧之际,何二娘抬头看向众人,一脸绝望的神情。马山余光之中,看着刘谨探出兰花指,一道内力将四人牢牢控制。
何二娘看见这一幕,这才回过神来,为何剑无情刚才会这般狼狈。众人心灰意冷,悲痛欲绝。
刘谨素来深谙御人之术,便是恩威并施。对他而言,人才就像一匹桀骜难驯的野马,不仅要用鞭子策之,使其屈服。也要用草料喂养。为自己效力。
“啊啊啊啊啊……”突然,一阵惨叫之声划破长天。一霎之间,只见西域四妖睁眼欲裂,双目血红。面容扭曲,青筋直冒。一副痛不欲生的神情,口唇颤动,不知在说些什么。
马山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看着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仿佛看见了适才的自己,心下骇然。又斜眼看着刘谨,只见他一脸得意的笑容。狞道:“想死!没这么容易。从今以后,本宫要让你们像做我的杀手,为我马首是瞻。”
“还不谢过公公不杀之恩!”黄安在一旁喝道。原来刘谨只有降伏之意,并无杀人之心。目的是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厉害,对自己不敢有二心。”
又听刘谨道:“良禽择木而栖,你四人效忠于本宫。从今以后,高官厚禄,享之不尽,如何?但若不从,你知道本宫要干什么。”他说着,探出兰花指,只要他们说个“不”字,马上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此人武功之高,纵然我四人联手,也远远不是其对手。但若不从,今日必有一死。好死不如赖活着,还有高官厚禄,何乐不为。至于这同门之仇,来日寻机再报。”何二娘心道。
想到此处,看了三人一眼,使了个眼色。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道:“何二娘拜见公公。”余下三人虽是大惊,面面相顾,犹豫片刻之后,也纷纷跪下。
“哈哈哈……好好好,从今以后,你们不再是什么西域七妖,而是内行厂的……四大杀神。本宫封你们为百户。以后,就做本宫的贴身伺卫。
“小人遵命。”何二娘道。说完看了一眼三人,才听他们齐声附道。
“奴才恭喜公公,又添几员虎将。以后要是谁这么不开眼,敢和公公作对,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黄安借机谀道?
“马山,既然你和过去一刀而断,那就让本宫看看你的决心”。刘谨决然道。话音一落,手一挥,吸过一柄绣春刀落在身边。
这时马山低头看见那白晃晃的快刀。心一横,将快刀捡了起来,在脸上划了几刀,血流不止。
众人见之大惊。而四大杀神大仇得报,心中不胜痛快。刘谨见状大喜,道:“好,你对本宫的忠心,天地可鉴。以后你们的恩怨一笔勾销,谁也不能再提!”他说着最后一句,便怒吼着。
“来人,明日给马千户打造一个面具。”刘谨喝道。
从此以后,马山,四大杀神在京城之中无恶不作,欺压百姓。因此百姓对之深恶痛绝,恨之入骨。分别给五人取了绰号。马山的绰号——鬼王千手。
四大杀神的何二娘绰号叫“杀人诛心。”石不二绰号叫“杀人灭口”。江不三的绰号叫“杀人如麻”。韦不四的绰号叫“赶尽杀绝。”
“今后,你们要齐心协作,为本宫办事。至于这金银财宝……”他说着,说着刘谨双手一拍,四名府丁抬了一个大箱子过来。这时大雨已停,打开一看,全银珠宝,五色交辉,数不胜数。五人看后大喜。
马山心道:“人为财死,守为食亡。等有朝一日,我攒够了钱,便离开这个鬼地方,而且这段时间,也能避一避师兄的追杀。”
“这段时间,已有众多大臣反对本宫,你们给我杀光他们。所有反对本宫的人都得死!记住,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这“死”字一出。一张宣纸便飞到大人手中,白纸黑字,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
在接下来的几天夜里,血腥味四处弥漫,噩梦笼罩了整座京城。朝臣无人心惶惶,生怕睡梦之中被人割了脑袋。一场正与邪的较量已然开始。
原来,十八年前,剑无羁、剑无情二人决裂之后。剑无情便兀自一人漂泊四方,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不知过了多久,一路来到西域。
这里一望无际的大漠,目之所及,一片荒凉。可谓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千里黄沙,只留下一行脚步,曲曲折折。剑无情恍惶忽惚,悲痛欲绝。又加之饥渴难耐,早已唇干舌燥。但自从何点点死后,他的心也随之死去。犹如孤魂野鬼一般在人间飘荡。
这天,天色已晚,剑无情精疲力尽。倒在沙上,昏死过去。一轮孤月高挂在天上,恍惚之中,点点又出现在天上,或是在他心里。”点点,别走,我来了……别走,别离开我……”
………
“年轻人,你醒了!”当剑无情再次醒过来。只见眼前生起一堆篝火,四周坐满了大汉。这一切恍然如梦,不知自己身在哪里。四下张望,只见四目漆黑一片,风沙在空中盘旋。面前一堆篝火,送来些许温暖。
耳边不时回荡着骆驼的叫声。火旁七八个做商人打扮的男子,或在饮酒,或在睡觉。
“这是哪?我还活着?”剑无情衣发脏乱,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这是西域,是玉门关以外的地方。“一个浓须男人道
“那你们是商人?”剑无情无力问道。借着火光,只见他们个个面色黝黑,胡须如草。俨然在这沙漠中待了许久。
”是,这条路便是汉人张骞出使西域之路。我们都是商人,与外邦通商贸易。”那浓须男子道。
“你是谁?是你救了我?”剑无情问道。目光之中皆是绝望。
“我叫程田,昨晚,我一行人走到前面。见你昏死在路上,见你还有气息,便救了你。怎么?有什么心结打不开?不妨说说。”程田说着将酒壶递了过来,剑无情顿了一顿,拿过来,大饮了几口。绝望摇摇头,问道:“你们要去哪里?”
“往前直走一二百里就到互市场了。不过这一带劫匪众多。兄弟们都不敢睡,拼死也要保护货物。家中还有妻儿等着吃饭呢!”程田用手指道。只见火光之侧,骆驼背上都驮着许多货物。
“大哥,干完这一票,咱们能休息半年不?这里风沙滚滚,一不留神,便会被掩埋在黄沙之下,丧了性命。兄弟们苦不堪言……”一个汉子道,众人也纷纷附和。
正当众人交谈之际,后方传来一阵狼叫。众人回身望去,月光之下,飞沙满天,不时传来马的嘶鸣声。
“劫匪来了,大哥,快跑……”说着众人纷纷拉皮起骆驼,装赶货物。可还未装完,转眼之间,狼群便包围了这里。嚎叫阵阵,令人不寒而栗。
接着,几十骑已然围了上来。见他们一个凶神恶煞,手中大刀闪烁,皆是亡命之徒。吓得众人一动不敢动。心中叫苦不迭。
“这里方圆百里,都是西域七妖的地盘。你问明知故犯,分明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一个领头架着一柄大砍刀喝道。话音一转:“兄弟们,都给我绑了,把货物装上骆驼,咱们回去。”
“各位爷,行行好,放小人一马,小人不知这是您的地盘,我们这就走……”程田求道。
“来都来了,想走!”领头的话音未落。昏暗之中,刀光如雪,领头的大砍刀砍了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沙沙沙……啊啊啊……我的眼睛……”一片飞沙掠过,将众人击翻。这一招防不胜防,退无可退。原来是剑无情暗中抓起一把沙子,运力击去。 将面前的几名土匪击倒而去。
这一切只在刹那之间,那头领在马上惊慌失措。剑无情手中酒囊又击了 去,那人应声落马。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一群土匪跪地求饶,但无人看清对手是谁。
这时程田回过神来,道:“快,快走,有人在帮我们……”说着众人去牵骆驼,“兄弟,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程田劝道。
剑无情早就不想活了,又怎会来逃跑。“你们快走吧,别管我,”说完转身不语。“唉”。程田见他一心赴死。无奈之下,只好带着众人离去。
众人走后,“这还有一个!”一个劫匪道。混乱之中.火堆已七零八落。零零散散的火星在沙中逐渐熄灭。话音甫毕,众匪围了上来,一群狼在剑无情身上嗅着。一阵阵狼嚎响彻夜空,令人毛骨悚然。但剑无情一心求死,并不反抗,也不求饶,反而谈空自若,令众人称奇。
“老大,还真有不怕死的,我还头一回见。要是换了别人,早已哭爹喊娘了。”一个人说完,众人笑弯了腰。
“要杀便杀,哪儿来这么多废话。”剑无情喝道。说完那头领叫了一声,众狼便扑了上来,在其身上反复探闻。
不知为何,闻了许久,终究不敢下口。要是换了平时,早已血肉模糊了。剑无情闭着双眼,一动不动。众人见状,面面相顾,心中诧异。
剑无情心如死灰,好像置身事外一般。“嗷……”那头领反复叫了几次。群狼不为所动,反而退了下来。
“此人绝非平常,带回去,给几位当家看看。”领头的说完,两个人上来将其双手缚住,众人骑上马,拖拽而去。所过之处,尘土飞扬。不知不觉中,剑无情已然昏迷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报,当家的,大砍刀到回来了,还带回来好多货。”探子兴奋道。“快,让……让他进来。”一位当家的兴奋道。
片刻之后,“砍刀见过七位当家的。”说完跪倒在地。原来,适才那头顶名叫大砍刀。“快起来,今天都抢了些什么物事啊?”一个当家的问道。
大砍刀手一挥,几个小喽啰将货物搬了进来。摆满在大堂之上,都是些瓷器,丝绸,各种交易商品。
“这些都是从中土来的好东西……”说着,大砍刀又将手一挥,小喽啰抬了一个人上来。
“今日,我抓了一人,奇怪之极,带来给几位当家的瞧瞧。”大砍刀说完,便让到一边。诉说着刚才群狼竟然闻而不咬的事。
众人好奇地看了过来,只见此人被缚住双手,蓬头垢面,衣服也是破烂不堪。面黄肌瘦,但隐约可以看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走近一看,只见他磨破的衣服下面,血淋淋的皮肉上面,附着着许多沙砾。众人心下均想:“他怎么了,不会死了吧!”
这时,“哗……”一盆冷水扑向了剑无情脸上,他方才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眼。环顾四周,心中“扑通”一下,吓出了一身冷汗。只见这里一个个人头鬼面,奇装异服。四周架着火盆,烟雾缭绕。台上七张虎皮椅上坐着六男一女。
这时,外面北风呼啸,极为寒冷。剑无情冻的汗毛竖起,也浑然不知。剑无情颤动着干裂的嘴唇,喃喃自语道:”我死了吧!这是地狱吧!点点……”
“当家的,他没死”。大砍刀道。“没死没还不简单,给我剐了,留着浪费浪食”。一个当家的说道,说完众人便拔刀上来,看那一张张茹毛饮血的面孔,好像来自地狱的魔鬼。
待他们走近,剑无情突然怒目圆睁,面带杀气。趁其不备,反手躲过一口刀,一一环扫,刹时鲜血四溅。
“啊……”三人应声倒下。顿时,刀光闪烁,一众喽啰如潮水般涌了上来。“给我宰了他……”台上一个凶恶的女人道,正是何二娘。
剑无情仗着大刀,缓缓站起身来。喽啰们便四面杀了上来。只见剑无情点足跃起,挥舞着手中大刀,犹如砍瓜切菜一般。只听惨叫连连,只见鲜血横飞。
此时的他,犹如一头发了疯的猛兽,见人就杀,无人可挡。手中大刀更是所向披靡,如入无人之境。须臾之间,地上残肢断臂,鬼哭狼嚎……
这时堂中乱成一团,“给我杀了他。”混乱之中,一个声音喝道。话音一毕,大砍刀惊愕之中,攻了上来。看准时机,从天而降,直劈其颅顶。剑无情虽重伤在身,但对付一群喽啰也是游刃有余。头上风声一紧,脚下一条影子在地上变大。只见他一个侧闪,躲过攻击。大砍刀来不及变招,一刀劈空。剑无情哪里会给他出第二招的机会。一刀下去,将他砍成两截。
这时,三十多具尸体躺在地上,血流成河。一众喽啰见状,面面相觑。不再上前。
这时台上的七位当家见势不妙,飞身上来。只见黑袍女人长袖一挥,一片飞针袭来。剑无情顺势踢飞一人,将飞针尽数挡住。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掷出一刀,只听“啊”一声,飞针之人血溅三尺,倒地不起。这一切不过在眨眼之间。一众当家的见之大惊,纷纷飞身下来。
“敢问阁下何人?大驾惠临,不知有何贵干。”一使鞭的黑衣女子问道。
剑无情游目四顾,只见六位当家的手中各持怪异兵刃。锤,斧,鞭,链,钺,短刀……目光中透露着一丝恐惧。但也绝不是什么仁义之人。
“天涯杀手——剑无情。你等又是何人?”剑无情问道。此时他已双目血红,面无人色。
“我等乃是西域七妖,在下何二娘,久仰天涯杀手剑大侠的威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何二娘道。
”二娘,别跟废话。他杀了大当家的,要他偿命。”一个使链的男子道。正是石不二。
“对,今日,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一个使锤的壮汉喝道,正是江不三。
“跟……跟他拼了……”一个使斧的壮汉怒道,正是韦不四。余下二人也纷纷附和。
何二娘深知六人不是其对手,迟疑之中。只见五人已然攻了上去。无奈之下,她也被迫与之战在一起。
一时之间,只见兵刃相击,铮铮之声不绝。七人你来我往,剑无情虽然有伤在身,交战十余合后,便将其悉数击败。交战之中,也杀了两人。
剩下四人深知不是其对手,也不敢再战。只听他道:“今日,我放过你们,走吧!”
“我四人今日战你不过,乃是学艺不精。若天假我时,十八年后,我等会再来寻仇。”何二娘说完之后,四人便一齐离去。
在今后的十八年中,众人苦练武艺,只为寻仇。
“见过大当家的……”四人走后,一众小喽啰齐声参拜。从此,剑无情便在这里当了土匪。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在这十八年中、他将“天涯剑法”变剑为手,练出了千手神功。
十八年后的某一天,听闻剑无羁要来西域清理门户,便遣散了一众喽啰,离开了西域,来到中原。
来到中原以后,几经周折,又到了京城。仗着自己的武功高强,便在皇宫之中窃取珍宝。没想到遇上了刘谨,并被其收服。
这时,弘治皇帝大行。正德皇帝朱厚照登基为帝。刘谨趁机独揽大权,权倾朝野。
明武宗正德元年(1506年)冬。
刘谨下令,逮捕南京给事中御史戴铣等二十余人。此举在朝堂之中,激起了一众大臣不满。许多大臣纷纷上书相救。
“放肆,这个王守仁简直不知死活。竟然上书皇帝,要求赦免戴铣等人。还说本宫是大逆不道,祸国殃民的罪人。”刘谨怒道。说着,“啪”一声将奏折掷于地上。
“圣尊息怒,这个王守仁不过一芝麻小官。仗着他父亲王华王状元的声势,就敢对您指手画脚。现在若是放任不管,以后还不得反了天了。”张彩道。
“传本宫命令,逮捕王守仁,择日问斩。”刘谨大发雷霆道。
“圣尊,不可,万万不可。一个小小的王守仁死不足惜。但是他父亲王华盘踞京城多年,根基深厚,党羽众多。如若贸然杀了,恐怕会激起众怒。”张彩顿了顿道。
“那你说,怎么办?”刘谨斜眼问道。
“杀人,不一定要用快刀。而钝刀子杀人,才会神不知鬼不觉。”张彩邪魅一笑,面目狰狞。
“有什么主意,快说。”刘谨完全没有了耐心。
“不如先将他抓起来,关进诏狱,打他几十大板,不死也是废人了。就算他能活下来,再将他贬到贵州龙场,那可是一个不毛之地。必教他死在那里,嘿嘿……”张彩狞笑道。
“好主意,就这么办。不过过了确保万无一失,让马山带着锦衣卫,在半路劫杀。双管齐下,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活!”刘谨灵光一闪,又说了两句。
“圣尊英明。如此一来,就算王守仁有九条命,也是有去无回啊。哈哈哈……”张彩奸笑道。
“好,将王守仁打入诏狱以后,再找个理由将王华打发到南京去。”刘谨道。
就这样,王守仁被打入诏狱以后,挨了四十大板。后又被流放到贵州龙场,幸得龙剑文相救。
……
“怎么样了?马山出城没有?”这时何二娘匆匆赶来,刘谨问道。
“圣尊,我们一路出城,在城外的卧龙岗遇见了千户。一直护送了二十里,直到他平安离去,我们这才回来向您报信。”何二娘道。
这时,她心中惴惴不安。马山已死,早已说漏了嘴,这条小命可就难保了。
“好,一切等风声过去再说吧。你先退下……”刘谨道。
何二娘听到此话,暗自松了口气,兀自退下。
“她说的是真是假?龙剑文此人来历不明,来京有何企图?不行,我必须要试探一番……”刘谨彻夜难眠,苦苦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