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回国养伤

西北战事一败涂地,沙朗将军一边命令西北地区剩余的部队严防死守那产,一边从河内往那产派遣增援部队,这支增援部队的构成比较复杂,由一个摩洛哥团、一个保大政府军团、两个泰族武装的山地营,那产地区的法军总兵力增加到了八个营,近8000人,由吉利尔斯上校指挥,沙朗将军给这支部队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守住那产。

那产是大山中间一个面积15平方公里的盆地,地势平坦开阔,防区的中央是一个机场,法军以最快速度修筑了由21个支撑点组成的集团据点群,每个据点由一个加强连负责防守,增援部队陆续到达。法军飞机频繁的进进出出,越军侦察兵误以为是法军在撤退。越军士气高涨,决定包围那产。于是11月23日,武元甲大将命令越军第308师进攻那产,因为越军侦察兵获得的情报是法军只有2000余人,夺取那产是轻而易举的。然而,越军苦战一夜却未能得手,久攻不下,武元甲随即调来了第312师进行增援。

经过一周的准备,11月30日,越军再次对那产发动了进攻,以第308师的一个团攻打布红据点,第312师攻打班亥据点,当夜越军进过一番苦战,付出了大量人员伤亡,夺取了布红和班亥两个据点,但却未能扩大战果,接下来的十天时间里法军一次又一次打退了越军的进攻,越军最终放弃了夺取那产的行动计划。12月10日战斗结束,那产盆地和莱州成了楔入越方新解放区的钉子,越军虽然取得了西北战役的胜利,但却没能成功攻克那产盆地和莱州,越军也不敢按照原定计划冒然进攻老挝,越军进军老挝的计划推迟了四个月,越南西北地区的战事暂告一段落……

我自从在占农峡谷负伤后就一直在河内的法军军医院养伤,虽然只是皮外伤,但必须进行较长时间的休养。我一直关注着战场上的局势,我觉得越军和法军之间进行的西北战役,越盟方面取得了一些重大战果,歼灭了13000余人的法军极其仆从国军、保大政府军,夺取了拥有25万人口的2.8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使之与越北根据地连成了一片,形成了广阔的战略回旋区域,越军逐步掌握了战场上的主动权。法军在战场上越来越被动。如果越军想要取得更大的战果,出兵老挝上寮地区是必然。而法军方面,作为总司令的沙朗将军不会任由越军顺利向老挝进军,他会想法设法的给越军下一步的行动设置障碍,当务之急法军的首要目标是尽快收复失地,他已经下定决心增兵那产和莱州,阻挡越军的攻势。接下来双方的战争将进入白热化。

时光飞逝,历史的脚步即将迈进1953年。

1952年12月13日,我在河内接到了美国海军陆战队总部打来的越洋电话,通知我即刻启程回国,作为特邀嘉宾,参加新当选成为美国总统的德怀特.艾森豪威尔的就职典礼。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心情非常激动,第一时间给妻子克莱尔打电话,告诉她我将在圣诞节前回国,参加新总统的就职典礼。克莱尔非常高兴,她兴奋的对我说她将带着孩子们在纽约机场接我回家……

12月15日一早,我从西贡启程,乘坐法国人安排的专机返回美国,和我同行的除了美国军事顾问团的同事,还有一个由十几名法军军官和政府官员组成的访问团。

法国人派出访问团是为了向美国新当选的总统表示祝贺,但我心里非常清楚他们真正的目的和以往一样,就是向美国政府“化缘”,他们迫切需要美国提供他们更多的军事援助。经过几场大型战役,法军的飞机超负荷飞行,地勤保养不足,零件耗损严重,他们急需飞机零件和地勤人员的援助。

东南亚的战争,折腾得法国不堪重负,旷日持久的战争,法国远征军不仅付出了大量的人员伤亡,而且还消耗了数额巨大的金钱和物资。法国国内矛盾激化,民怨沸腾,各大城市频繁爆发民众的反战示威活动,法国政府领导人必须同时面对来自国内外的压力,他们头疼不已,将一切希望寄托于美国的援助。如果没有美国源源不断的援助,在战争背后作支撑,法国政府恐怕在几年前就输掉了印度支那半岛的战争,可以说印度支那半岛的局势间接的被美国所操控。

漫长的飞行过程中,我胡思乱想,脑子里产生了各种各样奇怪的念头,也不知道知道在我的军旅生涯中,还会经历多少场战争,我何时才可以过上平静的生活,一切都是未知数……不知不觉的疲惫不堪的我,就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我们乘坐的飞机于美国东部时间上午十点抵达了纽约机场。

风尘仆仆的我,一身戎装,拎着简单的行李,和其他乘客一起走出了温暖机舱。

此时的纽约正值隆冬时节,刚刚下过雪,停机坪上还能看到厚厚的积雪。我觉得这个冬天异常的冷,凛冽的寒风,冻得我们几个人瑟瑟发抖。

我身上虽然穿着一件呢子军大衣,但习惯了越南温暖湿润气候的我,一时有点难以适应,脸颊、耳朵、双手都被冻得通红,非常不舒服。我赶紧掏出围巾把脸和耳朵遮住,只露出两只眼睛,但还是觉得很冷。

紧接着我又戴上了真皮手套,被冻得麻木的双手才慢慢的得到缓解。

一切准备就绪以后,我才重新拎起行李,朝航站楼走去……我们一行人在航站楼里折腾了大约四十多分钟,办理完了入境手续朝机场出口方向走去。

我们一行人心情都非常好,每个人都精神焕发,大家一边聊天一边走出机场。

当走到机场出口的时候,远远的我就看到了妻子克莱尔带着三个孩子,满面笑容的跟我打招呼。

我兴奋的朝他们四个人跑过去,依次和妻子、孩子们拥抱。

我的长子威廉和女儿阿曼达懂事的主动上前帮我拿行李,我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布鲁斯,在电话里你告诉我你受了伤,现在伤口怎么样了?”抱着小儿子丹尼尔的克莱尔关切的问道。

“我已经没事了,只要休息一段时间,伤口就可以痊愈。”我微笑着答道。

克莱尔微笑着点了点头,就带着孩子们和我一起走出了机场……

我们一家五口搭乘出租车返回了纽约市区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回到了自己家的别墅。

回到家中,小儿子丹尼尔已经在克莱尔的怀里睡着了,克莱尔把丹尼尔抱到了婴儿床上安顿好,就走进厨房开始准备午餐。另外两个孩子也回到了他们各自的房间去玩了。

我坐到客厅沙发上,随手拿起一张当天的报纸就阅读起来,报纸上的新闻有很大一部分内容是关于朝鲜战争的。从新闻报道的内容上我了解到朝鲜战争打了两年多,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已经深陷战争泥潭难以自拔,战争后期美国及其盟友在战场上占不到任何便宜。美国政府和民众都希望通过与中朝两国通过谈判,尽快结束战争。

熟悉历史的我非常清楚,朝鲜战争对于美国就是一场失败的战争,装备精良的“联合国军”怎么也想不到,贫穷落后、装备简陋的中朝两国军队能抵挡住他们强大的攻势。战争进行到了1952年年底,交战双方都没有办法彻底击溃对手,战争进入相持阶段,“联合国军”帮助韩国统一朝鲜半岛已经成为泡影……我很庆幸自己没有到朝鲜打仗,避免了和中国人民志愿军发生正面冲突。虽然我以军事顾问的身份帮助法军,参加了印度支那战争,越南战场上也有中国军事顾问团参战,但我不会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也不会发生我将枪口对准中国人的情况……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我陷入了沉思,我很无奈,身为知晓历史进程的穿越者,我没有办法左右自己的命运走向,更没有能力改变历史,我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避免做一些违背自己良心和道德底线的错事……思绪万千的我看着窗外发呆,似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就在这时,克莱尔做好午餐,走出厨房招呼我和孩子们吃饭。

“怎么了?布鲁斯你怎么一个人看着窗外发呆,你是不是有心事?”克莱尔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在越南战场上每天神经紧绷,压力有点大。休息几天就好了”。我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答道。

“没事就好,既然是回国休假,你就好好休息,放松一下,什么都不要想了。”克莱尔微笑着,善解人意的答道。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跟着她一起,招呼两个孩子一起走进餐厅。

克莱尔做了满满一桌子美味佳肴,都是我和孩子们喜欢的菜肴,我一看就很有食欲,我们几个人食指大动,高高兴兴的坐下来,拿起餐具吃起午饭。

这顿饭我特别满意,克莱尔的厨艺越来越好了,我们四个人都吃的很饱,一家人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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