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
“阿娘!!!”
“啊!!!”,张二低下头,扩大的口腔,宣泄着心中的暴怒,再也忍受不住泪水的进攻,泪崩而泣。
绝望的呼喊响透了天际,形成一片涟漪,向着周围就像一双无形的大手,呼啸的扇了过去。
“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张二越发癫狂的笑声充斥了周身空间,这一切的一切,随着他悲痛到达极限变成了狰狞恐怖的大笑。
狂躁的气流,亮起的文身,疯狂跳动的心脏,拉响了这个世界以他为中心的轰鸣。
血红眼眸慢慢流转出一抹黑芒,宛如蛇眼一般令人战栗。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即将爆炸的蒸汽机,愤怒在宣泄,在痛苦的嘶鸣,向着天地间发出致命的疑问。
炙热之心再次来到了极限,一分钟三百次,一分钟三百五十次,这还不够。
一分钟一千二百次,一分钟一千五百次!
还是不够,身上暴起的愤怒,足以吞没一切光明,吞没掉世间的一切。
一分钟两千次,一分钟两千七百次!
张二的皮肤开始呈现不规则的龟裂,燃烧的火焰摇拽着就像恶魔在他的耳旁低语,燃烧吧!燃烧你的愤怒,成为你力量的源泉。
一场焚烧一切的怒火,点燃了他周身上下,头发飞起无风自动。
因为期待而绝望,因为绝望而愤怒。
张二的意识越来越发浑浊,他只知道一件事情,杀!!
屠尽天下!都不够!
暴怒凝聚的肃杀之气,顺着浩瀚的气海
直冲天际。
可就在张二即将暴起,冲向那片森林,一只手突然出现,轻轻的点在了他的后背上面。
气海形成的浪潮瞬间消失,龟裂的皮肤也停止了继续蔓延。
一切的一切,都由这只突然出现的手而终结。
不是别人,正是一路跟随的和尚,此刻他摇了摇头,面露凝重。
看着昏死过去的张二,还保持着怒目嘶吼的样子更是忍不住叹息。
“张施主...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应该休息”
“睡吧,让困意和疲惫重新洗刷你的心,痛苦始终存在,需要你以自身真正的去面对”
等简但他们到达,也是不敢置信的深吸口气。
“不会的...怎么可能柴宸荃叔叔那么强大...怎么会这样...”,简但瘫倒在地,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和尚则是抱着张二昏死过去的身躯,看向山峰之巅,一步一顿从口中颂起经文。
直到洞窟外的石门,他才把张二放下。
“张施主我就放在这里了,想必身为师傅的你,无法出手也是非常难受”
“不过小僧建议您,让张施主不要轻易出战”
“到时候,我会出手”,这句话他说的轻描淡写。
和尚双手合十,对着石门一拜,随后下山去了。
片刻后石门开启,哈尔兰走了出来,现在的他已经恢复了身体的控制,但是对于力量的恢复至少还需要几天才可以。
下面的一切,他早就察觉,但是不能出手,那个女人太强了。
以他现在的状态,并不能完胜一定要恢复到巅峰,不论是魔也好,还是其他人都好,哈尔兰相信自己都可以解决。
只不过张二的变化却让他有些心惊,就在他全部爆发的时候,哈尔兰觉得张二有可能已经无限接近了神明的等级。
还有那个奇怪的和尚,“他看到了什么吗?”,哈尔兰摇了摇头,抓起地上的张二走了进去。
和尚与达斡尔族长他们还有简但,埋葬了鄂温克的战士,埋葬了鄂温克的族人。
达斡尔族的这些人,也知道了,这次要面对的是什么东西。
都是面露凝重之色,魔族之卒就已经如此,很难想象那始魔真正的出世会多么强大。
“一定要占到先机”,古君维看向森林位置,眼中闪过杀机。
绝对不能让这只魔,成功出世,至少也要给他打回去,趁他还没有彻底恢复。
黑暗之中,张二无助的伸出手,眼前的空明雨带着慈祥温热的笑容,为他倒了一杯山鹿奶。
“壮壮啊,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我可能活不了多久,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开心了”
“怎么?还想听阿娘唱歌吗?”
空明雨慈祥的看着他,用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
那一双眼眸,满是喜爱和疼爱。
“那时候,天空没有月亮,只有星星和太阳,月亮只是十五天,来大海洗脸海水开始移动,海底沙漠山涌起伏,不久小鸟们飞回来了,布谷鸟也回来了,他是飞禽中的萨满,吐了口唾沫,就变成了河,两岸长起了杨柳,白桦,山上长满了红松,落叶,白杨,黑桦树,母亲的河上面的桦皮船,飘进了峡谷之中。”
“与冰清的心境谱写不朽传奇,天地亘古的漂泊风景在古老歌谣中沉郁顿挫,就在那太阳升起的地方,鄂温克的战士,咏出了胜利的估佳耶。”
“记住我的儿子,你永远是阿娘心中最棒的,不要随便伤害自己的身体”
“这是阿娘我,最后的愿望了”
人影越来越模糊,就像是最后的告别,张二眼含热泪。
这人不是别人,是他在这个世界的阿娘,是他多年没有感受过的母爱,是希望,是他的光。
“阿娘...别走...”
“我求求你...不要...不要...”,他跪在黑暗之中无助的哭泣,是的她要走了,但还在帮助张二祈祷。
希望他好好活着,就算是用自己的生命去还,什么都好。
这里的张二,没有任何力量,没有比肩半神的能量,只有黑暗和他自己。
就像是很长时间之前一样,谁都离开了,而他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拦,都走了。
“臭狗屎,哭吧”
“哭出来就好了,明天还要继续,她也希望你会坚强的活下去,不是么”
安的身影,慢慢走出,她心疼的抱住了张二。
终于可以触碰到他了,虽然是在意识的空间,但是已经够了。
“安...我谁都保护不了...我...我没有办法,我...”
“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哭出来吧,我会陪着你的”
张二更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在安的怀里失声痛哭。
“没关系的,哪怕你以世界为敌...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现在的她以灵魂的姿态,居住在张二的身体里,与他感同身受,张二的悲,张二的无助。
他的迷茫和暴怒,还有隐藏在内心之中的哀。
她都知道,也让安无比心疼,这个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人,总是把内心中的东西藏起来,不愿意表达。
你当然不知道,我不快乐,因为我总是嬉皮笑脸。
这是张二的内心,但是安知道,她能做到的只有陪伴。
当作他最后的避风港。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意识空间中的黑暗越发猩红,张二已经睡着了。
安看着周围,忍不住叹息。
“臭狗屎,你变了,变得成熟了,变得让人可以相信”
“只不过你心中的伤痕却无法治愈了...”
“如果可以的话,此生就我了,好么”
轻抚他脸颊,安取下一滴泪水,轻轻含在了嘴里,是苦涩的,是悲凉的。
她与张二感同身受。
“睡吧,你已经很累了,很累了...”
慢慢,慢慢的,她轻轻拨弄张二的身躯,让他躺在自己的怀中。
“真想再一次感受你的温度,感受你的怀抱,感受你的热泪还有真正的喜悦”
黑暗越拉越远,他们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而森林外,聚集的人群,凝视着里面咆哮的魔兽,还有坐在远处的温小小。
她此刻喝着茶水,看似十分惬意,甚至都没有把这群人当回事。
战斗一触即发,无论是多么凶猛的魔兽,还是拼死搏杀的战士,都在这里变成了散落死寂的画作。
地面疯狂颤动,远处鄂伦春族百人,乘骑着魔兽正在赶来。
而他们身后的是百万令人恐惧的兽群,直到这个时候温小小才露出凝重。
“这帮家伙终于舍得来了,都他妈两天了,也太慢了”,古君维舔了舔嘴角上的鲜血,眼中的战意更浓。
毕竟鄂伦春族的到来,才把战场正式拉响,什么狗屁魔族。
地域中,真正意义最强的民族,来了。
“古君维没想到你这老东西还活着,我还以为你都死了呢”,卡萨斯嘲讽道。
“我倒想知道,鄂温克族给了你多少钱,能让你如此卖命,依我看全族的战士都来了吧”
“去你妈的,你个老不死的都活着,我怎么会死”,古君维立即反讽。
“再说了给什么钱,这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他目光所及之处正是森林的深处,那边的魔气更加深邃,很明显除了这些阻拦在外的魔物。
里面的才是正主。
“哟,可是我小看你了呗,要不要打个赌?”,卡萨斯跟他挑了挑眉,似乎来了兴趣。
毕竟鄂伦春族到来直接把战场推进,别说魔物太多,能有他们部族的魔兽多吗。
“赌什么?”,古君维抬起头,有些不确定。
卡萨斯哈哈一笑:“当然是赌,谁能杀掉里面的那只魔了”
“那你可是想瞎了心了,论团战我们不如你们鄂伦春族,但是搏杀你们不行”,古君维不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