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兽人族王都生活了几天,头皮屑被那种狂野的习俗,给深深感染了。
兽人族实在是一种极为崇尚武力的种族,一言不合,就变作兽形态,大打出手。
虽然,他们也有文雅的一面,在人形态下,他们沉稳冷静,做事一丝不苟。
这是一种与亡灵族,精灵族,人族差别很大的一种种族。
当然,也不是完全不同,各族之间也并不存在繁衍障碍,只是他们的文化习俗完全不同。
当恶颇寻到头皮屑时,头皮屑正站在一个高处,看着不远处的几个兽人正在吵吵闹闹。
“这有什么好看的,头皮屑,我们该走了。”
头皮屑收回目光,转过头来,它的眼神之中,悲伤依旧沉重,
“流浪者小姐姐死了?”
恶颇那娇小的身躯一震,脸上的笑容收敛,“头皮屑你,都知道了。”
头皮屑的嘴角撇起,一抹苦笑,透出一抹沧桑。
头皮屑转身,对着恶颇道,“头皮屑没事了,走吧,要头皮屑做什么?”
“也不算什么大事,头皮屑,跟我一起去野蛮要塞看看吧。”
野蛮要塞,这一词就像是一道电芒划过了头皮屑的内心。
当初,夜如诗去的便是这野蛮要塞。
虽然有于显的提醒,夜如诗早已嫁为人妻,但是头皮屑还是想去看看这位帮助了它,让它走出了泥沼的小姐姐。
“好的。”
短短二字无法表达那微薄的思念之情。
翼王离宫的礼仪可谓盛大,几乎所有的兽人族文武大臣悉数出现。
令头皮屑感到奇怪的是,来的每个兽人族官员,双目含泪,一脸悲伤的注目礼,似乎翼王此去是有去无回。
翼王身边跟着那风度翩翩的兽人男子,正低首垂目,老老实实的跟在翼王身边。
头皮屑与恶颇带着军队,将队伍保护起来。
一路之上,恶颇一直都是板着小脸,那一张可爱的小脸上,满是不忿之情。
头皮屑心中疑惑更甚,然而在兽人族,它也没有一个可以说的上话的人。
一路无话,三天之后,快马加鞭的盛大队伍到了兽人边界。
恶颇郑重上前,躬身道,“王此去人族很难不遇到危险,若是有危险,请允许我便宜行事。”
翼王神情一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点点头道,“可以。”
恶颇再度躬身,缓缓退下。
随着队伍的远去,恶颇的眼神飘飞,直到队伍消失在她的感知之下,她才收回目光。
“走吧,头皮屑,你回兽人族王都,那位福王,就是人族在我们兽人族的质子。”
头皮屑点点头,转身,变回史莱姆形态,离去。
远处,翼王突然顿足,身后大臣跟着停下。
“翼王,该走了。”
翼王没有听从,而是回顾故国,似是呓语似是问话,“我这一去,是否还能回来呢?”
大臣双目赤红,强忍住心中的悲痛,躬身道,
“若遇危险,臣愿为王死。”
声音恳切,字字动人。
而翼王只是苦笑一声,大步迈出,“走吧,在不快走,就到不了人族的营寨了。”
兽人族王都,一处中等待遇的府之中,一个身着红袍的男子孤独坐在那里。
男子亲自沏茶,亲自啜饮,古旧的廊柱上满是灰尘。
“你好,你就是人族的福王吧。”
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男子吓了一跳,急忙起身。
然而起身幅度过大,碰倒了条案,茶水洒了一地。
一只绿色史莱姆在他身后出现,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你是?头皮屑?”
男子声音之中有些惊讶,头皮屑也感到惊讶。
“你这里真旧啊,都是灰尘。”
男子哑然,他虽然是人族派到兽人族的质子,但那已经是数十年前的往事。
如今的人族帝国,在他的王兄的治理下,正在大放拳脚。
是的,他是人族帝皇的兄弟。
男子苦笑一声,头皮屑的名声早已传遍大陆。
即便是他这个被人遗忘了的王弟,也早早的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头皮屑,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生活。”
一腔的苦衷,最后只能化作一句笑骂。
“生活。”
头皮屑品咂着,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你的仆人呢?侍女呢?不会吧,不会吧,作为人族派到兽人族的人质,你该不会没有仆人吧。”
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头皮屑的嘴臭有口皆碑,如今他也见识到了。
“头皮屑大人,来我这个小小的福王府,有何贵干?”
男子一脸真诚的微笑,其中谢客的意思,明白无误。
头皮屑却全然不觉,延长出的身体捏起茶杯,喝了一口。
“来看着你啊,恶颇小姐姐的命令。”
头皮屑说着低情商的话,吐出了一根竹简。
男子拿起,细细阅览,那眼神渐渐严肃。
“这是一个兽人族士兵塞来的,说是一定要交给你。
我想你肯定还是没有放下吧,公输敷。”
福王公输敷惊讶的再次打量对坐的头皮屑,头皮屑的气势完全变了。
它那原本的天然随性,变成了冷漠无情。
“你是谁?”
公输敷一字一顿的问道。
头皮屑全不在意,举杯饮茶,泰然自若,
“我也是头皮屑,不过是未来的头皮屑。
这一时间难以说清,不过,简单来说,就是头皮屑,不会死。”
不会死。
公输敷琢磨着这几个字,没有领会,他的目光转向那竹简,眼中的思念无以复加。
“你很快就能回去了,不用在这里胡思乱想。”
公输敷大惊,他腾得起身,手中凭空出现一柄匕首,惶恐不安。
头皮屑安然无事,继续饮茶,它的声音依旧平缓,
“放心,你可是战国大魔王,我怎么能不不让你,发挥你的作用,奠定一统世界的基础呢?
命运可不是玩物,它每次的指向都会引起无数的变化。”
头皮屑转身,自身体内抛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
“这里面是数十颗灵石,那去结交好友吧。
你的时间可不多了,枯坐在家里,怎么能学会如何与权贵相处。”
公输敷匆忙接过,看着头皮屑,脚步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