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却发现果子已经吃完了。
“能一个人以一杆青铜长戟杀翻五十几个山贼的人,星气能弱到那里去?人家可是三南青龙,你看看镇民们对他尊敬的态度,就知道这小子可不是个简单人物!”
黑袍男子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光头壮汉浑身上下摸口袋找吃的样子,不由叹了一口,不情愿的从怀里摸出两个脆桃丢给了他。
光头壮汉嘿嘿一笑的接过,又是咬了一大口道:
“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但闻武曲向来傲慢无礼,仗着自己手握军权多少次对殿主出口不敬,他将来可能是个隐藏的炸弹,你好不容易看上个人才,却还要给他送去?”
“你懂什么?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安插一个人,进他的星武军去。”
黑袍男子感觉自己再跟着傻子交流下去,自己的智商也会被拉低不少,他看着渡从容冷笑道:“而且还不能是一个普通人。”
“走吧,先办正事,晚点我们再去拜会拜会这三南的青龙!”
男子一拂自己的黑袍,拍了拍光头壮汉结实的胸膛,转身往身后走去。
光头壮汉嘟囔着救你聪明,跟着黑袍男子离开了。
而这边,渡从容看着在地上痛哭捶打自己双手的康全,俯下身单手将康全给拉了起来,冷言道:
“我从不欺压他人,亏欠他人,现在你打还我三巴掌。”
康全还处于悔恨之中,突然听见少年如此话语,当即在渡从容身前跪下,哭着双手抱拳:
“恩公今日之举是在救我康全,回想昔日种种行为,我康全实不配为人子,为人兄,为男儿!”
“幸得今日恩公三掌将我打醒,让我康全重获了新生!恩公大恩大德,康某无以为报,请恩公千万别再说此话语啊!”说罢,便泪眼婆娑的一个响头磕了下去。
渡从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连忙侧过身,没有接受磕头,双手抓住康全的双臂用力,又将其给强行拉了起来。
眉头又皱成了大山,渡从容面露不耐的看着康全解释道:
“我叫渡从容,不叫什么恩公,我今年才十八岁,你不能给我磕头。”
“不不不!这与年龄无关,你救了我,以后便是我康全,康家的恩公!”
异常激动的康全作势又要跪,却感渡从容手上用着力,跪不下去,这才作罢改而鞠躬抱拳。
“真是够了。”
渡从容无奈地用手扶着额头,转而走到了还坐在地上的康家两姐妹前,蹲下身道:
“两位姑娘,我刚才动手打了你们的兄长,你们应该打还我三掌。”
他目光直直,眼中的执意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成分。
康婷被吓得不敢说话,一直掩着头躲在康宁的怀里,而康宁听得少年此话后,俏脸显得有些慌乱:
“不......不不,恩公之意我们已经明了,怎还敢又怪罪恩公之意。”
“我叫渡从容,不叫什么恩......算了,真是够了。”
见两个女孩的慌乱模样,渡从容长叹一口气,只好直起身来抱拳道:“两位姑娘见谅,我本无冒犯之意,既然姑娘不愿,我也不强求。”
说罢,他将手中装有星令的钱袋放在了康宁和康婷跟前:
“我打伤了你们的兄长,这是我赔付与你们的医药费。”
“这......这不行的公子,我们不能收这个钱。”
康宁拿起钱袋起身,要递还给渡从容,
可渡从容却直接转过身往康全走去,丝毫没有理会她,
他扶直康全还鞠着躬的身体,直视其双眼,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比起刚刚的那三声,似乎还要更响亮一些。
周围的人群瞬间安静。
康全,康家两姐妹和所有人都一脸震惊的看着那个英俊清秀少年。
这一巴掌,渡从容打在了自己脸上,
“我年级尚浅,应该尊称你为一声叔辈,但我却直呼其名,口出妄言,是为目无尊长之人。”
渡从容冷言道,好看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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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没有任何波动。
康全瞪大了双眼,他看着眼前的渡从容,一时间还无法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只能连声道:“不......不不不......不不......”
啪!
巴掌声再次响起,渡从容的嘴角流下了一丝鲜血,
要知道,康全连挨了他三掌也只是脸有点红肿而已,可见他对自己下手要狠得多。
“我无理无由便当街动手打人,行为恶劣,不思后果,与那山中的凶恶匪徒无异,是为狂妄自大之人。”
围观众人心中无不翻起惊涛骇浪,都伸出手来想劝一劝这个执拗的少年,
康全连身上前想要拉住渡从容的手,却被他一个侧步躲开了,
啪!
第三巴掌果断落下,渡从容用拇指揩去嘴角的鲜血,他望着已经说不出话来的康全,道:
“你不必在意,任何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负后果,这是我的原则,”
“现在,你我两清。”
说罢,渡从容将插在青石板路上的长戟拔起,扛在肩头上转身要走,忽地又想起什么,转过头对那两个光头大汉道:
“刚刚赔付他的医药费,算我借的,晚些时候我会送过来。”
这话听得两个大汉十分惶恐的晃着脑袋,为首的那个大汉道:“渡小爷可千万别这么说,那钱是我们赌坊赔付给他们三兄妹的,根本不管您的事,您要是送钱过来,八爷知道了可饶不了我们......”
大汉自顾自的说着,却见渡从容根本就没有理他,肩扛着长戟已经越走越远了。
康全扶起地上的两姐妹,抚了抚她们的头抱在了怀里,闭着眼道:
“大哥对不起你们,让你们受苦了,从今以后大哥会重新做人,重整我康家!”
“大哥!!”
康宁和康婷听得此话不由扑在康全怀里大哭,
而后,泪眼婆娑的三人,朝着渡从容远去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围观的群众见事情已了结,纷纷散去,只是在频频的交谈间对执拗少年评价出了一句话,
三南青龙,义薄云天!
.....
.....
三南镇里有一条河,镇民们称其为柳。
柳河蜿蜒曲折,流淌过了整个小镇,河岸旁种着无数的杨柳,风起吹过,无数青丝纷飞,宛如少女迎风灿笑。
春暮絮飞清影薄,夏初蝉噪绿阴多。
柳河名称因此而来。
而此刻,陈星正卷起裤腿站在河岸的浅水处,半俯身窘起一张脸直直地盯着河里的鱼。
“奶奶的,要不是因为没带鱼竿,我早把你们这些傻鱼给弄成汤了!”
陈星腆着稚脸生气骂道,明明才是个十五六岁的男孩,说出的话语却像个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油条。
也不能怪他生气,因为今日听书没带鱼竿,他已经徒手站在水里抓了两个小时的鱼,
怎么说呢,也不是一无所获,因为脚滑摔倒,他已经至少喝了好几口的腥脏河水。
这都是大自然的馈赠啊,如果鱼抓不着,大自然就会让你多喝两口水填填肚子,也不至于饿着。
“喂,陈小子,抓住鱼了吗,要不要大爷把鱼竿借你使使啊。”
河对岸有三个老头在垂钓,其中一个年级稍大的突然朝陈星吆喝道,满脸全是戏谑的表情,
“得了吧老徐,咱三南镇谁不知道陈小子有根宝贝水南竹鱼竿,需要借你的吗?真是不知深浅。”
徐老头旁边的贾姓大爷指桑骂槐道,而另一位姓包的老头此刻也阴阳怪气附和:
“那可不是?那陈小子能看上你这破鱼竿吗?真是不知所谓。”
“嘿,”徐老头怪道:“那是你俩,陈小子能像你俩一样不知好歹吗?!”
说罢,三老相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陈星听着三个老头阴阳怪气,还着玩词语接龙的话语,嘴角不禁有些抽搐,
徐老,贾老,包老三个老头,是三南镇上有名的钓鱼三剑客加鱼类终结者,常年混迹于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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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边各个阴凉处,还有大小池塘,
去年,陈星在山间疯跑时偶然寻到了一只水南竹,
这竹十分稀有,是天生鱼竿材料,由它作成的鱼竿不但韧性十足而且钓鱼的手感简直超级棒棒,一提一个准。
钓鱼三剑客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也就自然而然的惦记上了,结果不想在朝陈星“借用”时,却遭到了他的无情拒绝,所以从此三剑客对陈星是怀恨在心,
今日一见他没带鱼竿,徒手狼狈捉鱼的模样,三人当即冷嘲热讽了起来。
“哎呀,真是天道好轮回呀。”
徐老头惬意地饮了一口竹筒杯里的清茶,很是感慨。
陈星倒是忍着气愤没有搭茬,原因是因为哥哥规定他不能朝长辈出言不逊。
他憋屈着,双手突然猛地朝水里捞去,水花荡漾激起河水又溅了陈星一脸,而水里的鱼却嘲讽似的摇摇尾巴,游远了。
得,又喝一口,
陈星张口吐掉腥脏的河水,走回岸边躺在河岸上,懊恼十分,不愿再动了。
渡从容从街道走出来以后,来到河边,看见陈星抓鱼不成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他有些好笑,
臭小子还挺规矩的,忍住没使用星气,
今晚就喝鱼汤吧,
他暗道,
渡从容突然纵身一跃,手中长戟挥舞,体内心脏中星气快速涌动往双脚汇去,他落在平静的水面上犹如蜻蜓点水一般快速踩了几脚,然后倒转身体,长戟插入水中划了一个大圆的形状,再用力一挑,顿时六、七条鲜活的大鲫鱼便被挑上了岸,欢快的蹦跶着。
接着右脚再一踩河水,便返身回到了岸上。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得对面钓鱼三剑客是目瞪口呆,
三老头低头看了看自己忙活一天,鱼桶里那两三条悲惨的小鱼苗,又抬头看了看渡从容手中的长戟,再转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鱼竿,顿时都气愤不已,扔下竿提桶走了,
徐老头边走还边骂骂咧咧:“玩不起是吧?摸不到鱼就用星气?老子钓一天了就弄两只小鱼崽,他一来两分钟搞六七条大货?明天带个锄头来!老子把河堤给你挖喽,直接放水!”
“行了吧,就你瘦得跟张纸一样,还挖河堤?”贾老吐槽道,
“一天到晚吹,啥也不是。”包老讥讽道。
三剑客吵吵嚷嚷的走了,陈星兴奋地把地上鲫鱼通通捡起来后,装进了随身携带的网兜里,他朝逐渐远去的三剑客背影吆喝道:
“大爷的鱼竿长好几米,却不如我哥手里的青铜戟!”
渡从容看见陈星手忙脚乱装鱼,一边还不忘言语攻击攻击大爷们的行为,不禁有些无语,他道:“别贫了臭小子,该回家了。”
陈星将装鱼的网兜别在了自己腰上,用带绳系得紧紧的,这才笑着拍拍手对渡从容道:
“哥你太牛了,连抓鱼都这么帅,不愧是三南的青龙!要不是兰姨不准我在外使用星气,我也不至于......对了对了,今天说书馆子又在说你的故事了。”
眼看着听到三南青龙这个词后,黑着脸的渡从容,陈星又立马改口道:
“咳......咳咳,那个还有那个什么驭万马,对驭万马,说书馆子里一直吹嘘他的故事,什么大陆年轻一辈第一人,十八岁的年级便已名震大陆,我看啊这个驭万马根本就......哎呦!”
渡从容突然伸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在陈星头上,陈星痛呼一声抱住了自己的小脑袋,大声喊叫道:“哥!你这样打我的头会长不高的!”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渡从容冷言,
“少听点那些说书的。”
“说书的怎么了?”陈星嘟囔着用手揉头,一脸不满的看着渡从容:“从说书先生口中说出来的每段故事,每个人都是大英雄,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飒女杰!你凭什么瞧不起说书的。”
“英雄好男儿?”渡从容冷笑,
“那陈星大英雄,你今天不是应该在家背南火国历史吗?”
陈星闻言瞬间支支吾吾了起来:“我......我......我是出来摸几条鱼,拿来当今晚的晚饭,”
“不吃饱怎么能有精力背历史呢,是吧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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