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朝鲜变动

赖家人跟随船队一同进入印度洋的同时,朝廷在军事方面正发布了新的政策。

在皇帝的要求下,总都督府推出了一项新的征兵法案,为了让全国各地的不同民族能够一同为朝廷效力,将在朝鲜、日本、越南、缅甸等地征募士兵,组建新军,新军按地域进行编制,组建朝鲜旅、日本旅、越南旅与缅甸旅。

之所以会想要组建外族人为主的新军,还是主要因为苏言的恶趣味——眼下东方平定,日本陷入内乱,重心除了正在开发和扩张的南洋以外,便是那遥远的西方大陆了。

他很想让以汉人为主的夏军,率领各族军队组成的仆从军一同攻打欧洲的那帮洋鬼子,让洋人们再次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上帝之鞭。

前两次上帝之鞭在苏言看来并不能算是合格的,匈人王阿提拉在沙隆会战被击败,西征被迫结束,又在不久之后死于新婚之夜,而第二次“黄祸”的蒙古人因为争夺汗位而将西征军撤回,只能饮马多瑙河,最后又被马穆鲁克击败。

两次上帝之鞭都没能真正打到西欧,这让苏言很不认可,他就想亲自挑起一场新的上帝之鞭,让欧洲人看看来自东方帝国的威势,如果能够顺便反向逼迫他们签订不平等条约的话……那也是最好不过的了。

言归正传,在苏言的授意下,总都督府便颁布了这一新的征兵法案,新的法案中征募的外族士兵的待遇虽然比不上汉人士兵,但对于普遍贫困的外族平民来说也算是丰厚的条件了。

因此,在征兵法案开放后,设置在这些地区的征兵点一时间门庭若市,许多平民争先恐后的前去报名,希望能够加入新军之中。

值得一提的是,新军的名字中带旅,其编制也的确是普通的步兵旅,即一旅拥有步兵9840人。

在朝鲜,朝鲜的确名义上还是夏朝的征东行省,朝廷在结束了与德川幕府的战争后并没有取缔征东行省,就好似遗忘了一般继续维持着征东行省的存在,这也导致朝廷能够名正言顺的在朝鲜征兵。

朝鲜王国首都汉城,国王李淏听着手下大臣们的汇报,面沉如水,心中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而在他面前的大臣还在不停地抱怨道:“殿下,朝鲜虽然是朝廷名义上的征东行省,但归根结底也只是属国而已,天下哪有宗主国在属国征兵的道理?要是继续放任宗主国在国内征兵,只怕我朝鲜百姓都会人心思变啊!”

“一派胡言!”李淏听到大臣后面这句话,脸上的平静终于维持不住了,他心中微惊,猛地拍在桌面上,大声呵斥道。

但随后,他就因为这猛烈的动作而剧烈咳嗽起来,惊得身旁的近侍连忙上前,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为他顺气。

大臣被国王这样一呵斥,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实际上他的一张老脸并没有露出分毫畏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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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完气后,李淏深吸一口气,向大臣反问道。“大夏待我朝鲜如慈父待孝子一般,皇帝陛下更是对我朝鲜有再造之恩,只不过征募一些朝鲜子弟参军作战,又有什么坏处呢?”

话落,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更何况,朝鲜是朝廷的征东行省,朝鲜子弟接受朝廷的征召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算是寡人想要阻止,也是无能为力的。”

“殿下,不论如何,放任朝廷在朝鲜继续征兵,很有可能给军心民心造成沉重的打击——百姓若是对大夏充满向往,移民到大夏境内居住,长此以往,于我朝鲜国本有害!”大臣继续劝说道。

李淏点了点头,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虽然大臣的话字字都听着像是在为了朝鲜这个国家而着想,但他非常清楚,这些两班贵族就是担心底下的百姓都跑光了,没人再种田织布让他们挥霍享受,所以才会如此充满恐惧,极力想要阻止朝鲜百姓移民夏朝。

在这之前,他就听闻多起来自北方的流言,说有许多朝鲜移民在没有得到官府允许的情况下渡过鸭绿江时遭到北方朝鲜官兵的屠杀,鲜血几乎染红了鸭绿江的江水,他在听说了这件事以后盛怒之下派人前去调查,但得到的结果却是子虚乌有的谣言。

李淏清楚,这恐怕不是谣言,朝鲜国内的官僚势力庞大,大到已经能够蒙蔽圣听了,而后面也证实了他的想法,这件事直到后面夏朝方面告知他,他才终于知道,最后也只能惩戒几个被推出来背锅的替罪羊来平息自己的怒火,而对官僚势力无能为力。

说来也是惭愧,他和官僚势力斗争了这么多年,却还是无法改变现状,只能重用西人打压南人,勉强维持政局的平衡。

不过,李淏的命运也早已因为苏言这個蝴蝶煽动的翅膀所改变,在原本的历史上,他在1659年就应该逝世,但在这个世界线里,他一直活到了今年,不过年近半百的他身体愈发的虚弱,这几个晚上他时不时就会梦见被他下令凌迟处死的金自点提剑入宫,这让他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身体的健康也因此大打折扣。

虽然李淏明白大臣们相较于关心这个国家更关心自己的利益,但他并没有拆穿对方,而是随后说道:“寡人会向朝廷启奏的,你们就先回去吧。”

那大臣听了李淏的回答,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便向国王告退,离开了宫殿。

李淏不知道的是,他朝中的大臣们因为李淏太过亲近夏朝以及极力想要打压他们的举动早已心生不满,除了被国王重用的西人外,其他势力的大臣们都开始密谋反对李淏,其中南人更是接近世子李棩,成功说服世子支持他们的主张。

此时的朝鲜国内主要分为两个大势力,一个是以宋时烈为首的西人党,一个是以许穆等人为首的南人党,西人党在得到李淏的重用下成为国内的主要大党,而南人党一直遭到打压,陷入弱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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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党虽然都不反对夏朝将朝鲜设为征东行省,但他们都反对国内百姓向外移民,因此在北方的官军屠杀渡江移民时,他们会合力将这件事压下来而不让国王知道,直到夏朝方面通知给国王为止。

西人党的主张较为温和,他们希望维持现状,允许朝鲜继续成为夏朝的征东行省,由国王担任朝鲜的最高统治者,夏朝只拥有驻军权和调兵权等军事方面的权力,平时不干涉政事,但要限制朝鲜人向外移民,这当然需要与夏朝进行谈判。

相比之下,南人党更加极端,他们的主张是取缔征东行省,让朝鲜恢复之前拥有高度独立性的附属国,并让夏朝撤军,使朝鲜人能够自己处理朝鲜国内的政务。

为了实现自己的主张,也是逆转一直遭到打压的境地,南人党开始密谋除掉李淏,扶持支持他们的世子李棩继位,夏军在朝鲜征兵的举动无疑成为加速南人党动手的催化剂。

在武安十五年的正月,身体虚弱的朝鲜国君李淏带领世子和群臣向江宁城所在的方向遥相祭拜,完成了每年一度的仪式,数日后,李淏的病情突然加重,几乎严重到卧床不起,口不能言,宫中御医慌忙前去为其诊断,世子李棩也顺理成章代为行驶国君权力。

李棩先是向夏朝汇报李淏病重卧床的消息,他没有明目张胆的重用南人党,而是要求御医尽全力诊断父亲,但尽管御医全力想要挽救李淏的生命,在病情加重的数日后,李淏最终还是没能挺过去,撒手人寰,升遐于昌德宫大造殿。

李淏病逝后,朝鲜方面第一时间汇报给江宁城,并开始为逝世的君王准备葬礼,同时开始筹划世子李棩的登基大典。

当消息传至江宁城后,苏言听着这位在原历史上立志想要光复明朝,本时间线又忠于夏朝的朝鲜国君病逝的消息后,沉默无言,良久后,他才下令派遣使臣前往朝鲜进行悼念。

同时,夏朝方面也赐予李淏“孝宗”的庙号,赐谥“忠宣”,按照传统,册封为其世子李棩为新任朝鲜国王。

而在朝鲜国内,国君病逝的消息很快传开,朝鲜举国哀悼,朝鲜旅的征兵工作也随之被迫中断,经过七日的守灵后,世子在百官的拥护下继任,尊李淏国王谥号为宣文章武神圣显仁大王,葬于骊州宁陵。

不过,新任国君李棩很快就按捺不住,开始向西人党动手,朝中围绕仁祖遗孀慈懿大王大妃赵氏的丧服服制问题发生了礼讼。

由于朝鲜王室礼法《国朝五礼仪》缺乏针对类似情况的规定,宋时烈为首的西人党便依据《仪礼》等“古制”,主张将孝宗按庶子继后来处理,大王大妃行期年服。

以许穆、尹鑴、尹善道为首的南人党则表示反对,认为应将孝宗视为嫡长子,大妃行齐衰三年丧,其中尹善道上疏言辞尤其激烈,居然上升到“天地之尊卑、宗社之存亡”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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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被西人党视为南人党要对他们发起的挑战,开始集中火力猛烈抨击尹善道,并向国王施压,想要逼迫国王屈服,但李棩在登基前就是南人党的支持者,他如何会屈服于西人党,他坚定地站在南人党一边,支持南人党与西人党在朝堂上对喷。

两党之间的冲突愈演愈烈,几乎在朝堂上演变成全武行,虽然南人党有国王的鼎力支持,但奈何西人党势大,双方最终打了个两败俱伤,国王只能对双方各打三十大板,从而结束了这场斗争。

从这件事以后,李棩就更加坚定要打压西人党的决心,恰逢此时夏使入朝祭奠孝宗国王,在李棩的示意下,朝鲜方在招待夏使的时候故意显得怠慢,这果然引起了夏使的强烈不满,在回国后,使者向苏言汇报了朝鲜方的怠慢之举。

这便让苏言略微不满,他下令责备朝鲜方,要求其惩戒怠慢招待的官员,并进行改正。

李棩等人就等着这个机会,在皇帝的旨意送达后,李棩借题发挥,将其怪罪到西人党头上,西人党虽然极力为自己辩解,但最终还是有多人被李棩治罪,党魁宋时烈更是因为管教不严而被罚俸,西人党在朝中的威望和势力随之受损。

除了故意怠慢夏使,想要借朝廷之手打压西人党外,李棩也刻意阻拦朝鲜旅的征兵工作,在他的授意下,南人党故意驱赶那些想要去报名的平民,并根据移民的乱象颁布了更加严格的政策,即百姓不得擅自离开户籍地,擅自离开者没收家产,充为奴隶。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不仅征兵的效率降低,各地百姓也不再敢移民了,着实起到了效果,但好景不长,皇帝在朝鲜境内可是拥有众多耳目的,很快,苏言就从锦衣卫那里得知了朝鲜国君的小动作,这让他心中对这个新国王更加不满。

他不在意李棩在国内搞什么党争,因为这不关他的事,但要是故意阻挠他的征兵工作,那就是在找死了,但苏言并没有直接动手,他只是派遣使者前往朝鲜责备李棩,呵斥他不要再动什么小心思,不然触怒了天子,即便他是朝鲜国王也没有什么用。

夏使当着朝鲜百官的面言辞严厉地将朝鲜国王训斥了一顿,让李棩颜面尽失,他心中对夏朝也随之怨恨起来,心中升起了反抗夏朝,将朝鲜从夏朝的压迫下独立出来的念头。

随后,李棩便将他信赖的许穆、尹鑴、尹善道等南人召入宫中,向他们说明了自己的想法,李棩充满怨恨地说道:“夏人欺我太甚,我朝鲜怎能世代屈于人下,寡人定要将夏人驱赶出朝鲜,使朝鲜独立自主,结束向中原朝廷称臣的历史!”

许穆等人虽然主张取缔征东行省,但这并不代表他们要与夏朝为敌,听了国王的一番话后,几人顿时神色大变,连忙劝阻起来,想要劝说李棩打消这个愚蠢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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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君臣密谈之时,门外一道人影忽的闪过,没过多久,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从朝鲜王宫内飞出,朝着南方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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