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婴儿才刚刚出生个月有余,只懂得吃喝拉撒哭睡,唯一与姬定的互动就是制止他抱自己。
对此姬定也很无奈,婴儿对他的嘴炮是完全免疫的。
一家三口来到屋内坐在塌上,姬定先是简单地讲述了一番今年发生的一切。
女人在爱情方面,是比较记仇的,必须得解释清楚,为什么这一年来都没有过来看望姬舒。
之前一直志在复国的姬舒,如今对于这些事却又如同春风拂过,心中未荡起一丝涟漪,只道:“关于楚国发生的事,我也是略有耳闻,但没有想到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曲折,很难想象你一年就跑了这么多地方,那寻常人家只怕一辈子也不可能走那么远路。”
如今她更加关心的是姬定,而非是天下。
“不管再苦再累,这路都是我自己选的,倒也怨不得谁。”
姬定抬手轻轻揽着姬舒,带着一丝歉意道:“倒是你...怀有身孕,却还得管理一个国家,而我又无法在你身边帮助你,你这一年一定过得很苦吧。”
姬舒心中一暖,之前仅有一丝抱怨,也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摇摇头道:“我都已经有差不多一年未与殷顺且他们见过面,也没有怎么管过政务,一直都在后宫,不瞒你说,活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过得这般悠闲。”
“是吗?”姬定狐疑的瞧她一眼,道:“你可莫要为了让我安心,便将一切都扛在身上,这样只会令我更加担心。”
“是真的,我可没有骗你。”姬舒点了下头,又是笑道:“要说起来,这还是你的功劳,你当初设计的那个制度,导致朝廷基本上无事可做,而民间却是热闹非凡。如今我们濮阳新修的道路,驿站,全都是那些大富商商定的,与朝廷都没有任何关系,就连钱都是他们出得。”
姬定稍稍点头,道:“我当初设计这个制度,确实是希望能够减轻你肩上的负担,但真没有想到会减这么多。”
“其实我也没有想到,这一切宛如自然而成。”
说着,姬舒稍稍一顿,又是笑道:“哦,这其中还发生一件趣事。”
姬定问道:“什么趣事?”
姬舒道:“就是各家学说都将此番繁荣的功劳,归咎于自己学派上。除了之前的孔孟与墨子之争,如今道家也参与其中,说此乃无为而治。而杨朱门人,则是认为,此乃杨朱所提倡的,人人不损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天下治矣。
为此,他们是争论不休,最长的一次辩论足足进行了两天一夜。”
“百家争鸣”终于在濮阳得到具体的体现。
而原因就在于,很多思想在之前并未得到证明,只是存在于理论上,而如今大多数诸侯国都是在行霸道,是武功胜于一切。
故此法家开始发扬光大。
但是郑国却走向一条截然相反的道路,各国都在集权,郑国却在放权。
结果郑国在短短时日内,就便变得繁荣昌盛。
导致各家学派都认为郑国是采取自家的思想,且说得都有道理。
道家认为,这还用辩么,瞎子都知道这是“无为”啊!
法家认为整个朝廷基本上就是依靠着刑狱司在运转着,其它部门都不怎么管事,若没有刑狱司,你看会不会乱。
这显然是以法家为中心的社会啊!
孔孟这一派认为朝廷发工具、发种子给百姓,国则安定,这不就是仁政么。
杨朱学派就认为,你看,濮阳的人,个个都是自私自利,人人为己,什么君主,什么国家,统统都放到一边,这不就是杨朱提倡“不拔一毛以利天下”。
墨者认为,你们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靠你们那就完了,你们就没有瞧见么,在这繁荣之下,是谁在付出吗?那可是我们墨者,没有我们墨者辛勤劳动,生产出大量的商品,你们拿命去繁荣啊。
姬定笑道:“文无第一,这将是一个永恒的争论。”
姬舒问道:“那你这始作俑者又是如何看的?”
姬定沉吟少许,道:“我是这么看的,我不认为这世上有一种完美的制度,因为人性充斥着贪婪、自私,且擅于破坏。
而任何制度诞生之初,都会带来一定的繁荣昌盛,因为新制度的诞生,肯定针对旧的问题,将问题都给解决了,自然就会繁荣昌盛。
但久而久之,弊端就会显现出来,好的制度是在于它自我修复的能力。”
姬舒稍稍点头,又问道:“那你又认为濮阳的繁荣还能够维持多久?”
姬定道:“能够繁荣多久,这我可不敢说,但是我即将将濮阳的繁荣推向另一个高峰。”
姬舒诧异地看着姬定。
姬定道:“这中原可能再生战火,倘若濮阳能够置身事外,那么就将会有更多的商人来到濮阳,再加上船只的出现,濮阳只会变得更加繁荣。”
姬舒问道:“你指得是楚宋之争?”
姬定点点头。
姬舒又问道:“真的会打起来吗?”
姬定叹道:“只怕是难以避免,既然齐国走了这一步,就证明他们已经耐不住寂寞,如今秦楚打得难解难分,齐国可不会让这个好机会白白流失。”
姬舒轻轻点了下头,道:“我还以为你此番回来,主要是为了制止这场战争。”
姬定摇摇头道:“这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姬舒微微蹙眉,道:“但是一旦中原打起来,谁又能保证濮阳就一定能够置身事外。”
姬定道:“确实无人敢确保这一点,故此我们要证明这一点,一旦能够证明这一点,那么濮阳就能够变得更加繁荣。
目前来看,这希望还是很大的,除非齐国有能力扫平其它诸侯国,否则的话,他们不大可能会进攻濮阳。”
话音刚落,姬舒怀中的婴儿突然啼哭起来。
姬定一怔,小声道:“是吵着他了么?”
姬舒笑道:“他应该是饿了。”
说着,她便向门外喊道:“阿姆。”
过得片刻,只见那傅姆走了进来,将小婴儿抱走了。
姬定愣了愣,道:“饿了不是要喂奶么?”
姬舒点头道:“所以要送他去奶妈那里。”
“......?”
姬定又问道:“不应该是你喂吗?”
姬舒小声道:“有奶妈我为什么要自己喂。”
她可不想半夜三更起床喂奶。
姬定眨了眨眼,叹道:“那可真是少了不少乐趣。”
“什么乐趣?”
姬舒不明所以地看着姬定。
姬定一笑,突然将姬舒揽入怀中。
姬舒瞧着姬定脸上一抹坏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轻轻拍了下姬定的胸膛,“下流。”
姬定嘿嘿笑得两声,又问道:“我听说女人怀孕之后会变大,是不是真的?”
“什么变大?呀!你...你先别动,你这才刚回来,先...先去洗澡。”
“也是,要不一起?”
“.......!”
憋了一年的小两口,自然是久别胜新婚。
然而,就在姬定与姬舒翻云覆雨之时,却有不少人因姬定的到来,而感到十分苦恼和担忧。
其中也包括方才叫嚣最狠的孟晦,在会议结束之后,他赶紧去找到田浑。
“田大夫,楚国已经向我们宣战,你看这......!”
“勿慌!勿慌!”
田浑连连摆手,呵呵笑道:“这不是我们意料中的事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孟晦担忧道:“但是我们之前预计楚国应该不敢轻易向我国宣战,可是那楚相到此二话不说,就直接向我国宣战,可见他是有恃无恐,是不是秦国并没有在巴蜀给予楚国太大的压力。”
田浑摇摇头道:“这不可能,据我所知,秦国前前后后已经向巴蜀增兵十万,再加上巴蜀的军队,这军队规模可能都已经达到二十万之多,楚国如今肯定是如坐针毡啊!”
孟晦纳闷道:“既然如此的话,楚相为何还那么嚣张,完全就不想与我们谈判。”
田浑稍一沉吟,道:“我估摸着楚相肯定是在虚张声势,他想吓唬贵国,不过他的想法注定要落空。”
说着,他又偏头看向孟晦,道:“孟大夫莫要担忧,我们还是按原计划行事,其中七成兵力和粮草由我国来出,放心,不会给贵国带来太多的麻烦。”
孟晦稍稍点头,但心里总是有些忐忑。
谁都认为楚相赶来这里,肯定是为了调解纷争,而不是宣战。
毕竟楚国现在还在与秦国交战,但凡一个成熟的外交家,都会尽量避免自己两线作战。
但是这位年轻的楚相再一次出人意表啊!
其余各国官员也都赶紧传信给国内,告知楚国向宋国宣战的消息。
一旦楚宋开战,难得安定的中原,极有可能又会变得烽烟四起。
而这一切的源头,就在于秦楚于巴蜀的战争。
江州。
“废物!这巴军真是不堪一击啊!一群废物!”
魏章在屋内来回踱步,嘴里不停歇地破口大骂,似还不解气,突然又转身向坐在正上方的张仪道:“这正面都是由我军在守,他们只需要据河道险隘守住西线便可,可即便如此,他们竟然会让楚军绕道身后,数万大军几乎是全军覆没,还差点令我军主力也被楚军包围,真是岂有此理。”
张仪瞧了眼魏章,自己也是愁眉不展。
之前他们已经算到楚军将会进攻江州这个极为重要的粮仓,而江州前面一道非常重要的防线就是枳地涪陵,魏章一直都在那边布置防守。
正面由秦军主力来固守,两翼则由巴军负责防守,两翼都有险隘,东边是山,西边是江河,这么安排是因为巴军战斗力确实差了一点,正面可能打不过楚军,同时巴军熟悉这里的地形,魏章认为他们可以更好的利用地理优势。
他们都认为这个冬天应该是扛得过去,等到春暖花开之际,秦军援兵抵达这里,那就可以谋划反攻。
可哪里知道,这河面结冰,而巴军完全忽略了这一点,让楚军直接从河道上绕过巴军的防线,然后前后夹击,巴军顿时溃败。
驻守的巴军被消灭之后,楚军又直接从侧翼又绕道秦军主力后方,差点就将枳地与江州给隔开来。
要真是那样的话,秦军可能也会全军覆没,寒冬已至,如果得不到补给,那得多难受。
好在魏章比较果断,而他果断的原因,也只是因为这地不是自己的,没有必要拼死防守,他是立刻下令主力回撤,这才逃过一劫,但也损失不少,算是秦军入蜀以来,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战役。
虽然保全主力,但枳地已经被楚军攻占,昭阳自然不会给予秦军太多喘息之机,立刻率领大军兵临城下。
更要命的是,秦军和巴军还在相互指责。
巴庆子认为是秦军不去救援巴军,导致枳地失守,而秦军更是倍感委屈,我们当时也在交战,楚军又不是放弃正面进攻。
谁知道楚军只是在佯攻正面。
你们那么多人守几个关隘都守不住,你们还有脸怪我们。
这也使得魏章极为愤怒。
魏章见张仪愁眉不展,于是道:“主公,如今江州岌岌可危,我们得为退路做好打算啊!”
他认为枳地一丢,江州时时刻刻都面临楚军进攻,再加上内部又不团结,真心不见得守得住。
张仪眉头紧锁,过得半响,他道:“不行!必须死守江州。”
魏章道:“可是......!”
不等他话说完,张仪道:“只要守住,就有可能等来转机。”
“转机?”
魏章一脸困惑地看着张仪。
张仪只道:“我立刻书信援军,让他们先别去蜀中,全部赶来这里支援。”
此次嬴驷共派有七万援军,其中一半是要前往蜀中控制局势,剩余一半来这里支援。
魏章点点头道:“若是全部援军都赶来这里的话,那...那还是有机会守住的,但如果楚军也增兵的话......?”
他话未说完,一人快步入得屋内,将一封密函递给张仪,“主公,这是刚刚从齐国传来得消息。”
张仪闻言,面色一喜,赶紧接过密函来,打开一看,过得一会儿,他哈哈笑道:“我等的转机可算是来了。”
魏章一脸懵逼。
张仪瞧了他一眼,道:“齐国终于耐不住寂寞,唆使宋国出兵楚国。”
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我们与楚国不断增兵巴蜀,拼得你死我活,那齐国是不可能放过这个良机的。”
魏章道:“主公之意,是打算依靠齐国在东线牵制住楚国。”
张仪摇摇头道:“光凭这一点还不够,楚国不是视河东地区为他的核心利益吗?那我倒要看看,楚国是否还能够履行诺言。”
说着,他将一封早就准备好的信函,递给方才送信来的那人,道:“你立刻将这封送去咸阳给君上。”
“是。”
那人接过信函之后,便快步走了出去。
张仪立刻又向魏章道:“你现在赶紧前线布置防守,我估摸着昭阳在得知此消息,肯定会急于进攻,至于与巴人的矛盾,我会去跟那巴庆子谈谈,你不用管这些事。”
.....
成都以西百里之外的一片湖泊,但见湖边的湖水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随着涟漪缓缓流向湖中心,随后慢慢变淡。
岸上两千秦军踏着岸边横七竖八的尸体,望着渐渐远去的小舟,眼中尽是不甘、郁闷。
就差一点,一点点,他们就能够全歼这一支经常袭扰他们的贼寇,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会在这里留有大量的舟船,直接从水路上逃窜,以至于他们的围剿功亏一篑。
“主公,这是我们的人留下的消息。”
一人来到陈庄身旁,将一封密信递过去。
陈庄接过来,拆开来一看,不禁眉头一皱,又左右看了看,并未做声。
原来信中是告诉他,在他们出发之时,这里的人已经收到消息,故此才能够从他们的围剿中逃脱。
可见陈庄已经成功将卧底送入对方的阵营中,但可惜自己内部也有对方的奸细。
这是陈庄没有料到的。
正当这时,一个纵马飞驰至陈庄面前,抱拳道:“启禀主公,方才广都那边传来消息,我们的队伍接连遭到蜀军的袭击。”
“蜀军?”陈庄听得眉头一皱,道:“蜀军开始反攻了?”
那人迟疑道:“倒不像是。”
陈庄怒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做不像是?”
那人回答道:“我们的确遭遇到蜀军的连番袭击,但对方都是数百人组成的小规模的军队,对我军袭扰一番就撤了。”
又是袭扰?
陈庄是咬牙切齿道:“这些混蛋,待我援军抵达,我定要他们不得好死。”
但援军未到,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他又道:“这些贼寇虽然逃之夭夭,但遭此重创,一时半会也难以恢复过来,还是先去解决广都的蜀军。”
归根结底,还是这里的人马太少了一点,但是要做的事,却又太多了,内部问题都还没有处理好,周边到处都是贼寇,陈庄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要是让他知道张仪已经将援军全部调去巴中防守,真不知他会不会气得吐血。
然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惠施却有吐血的冲动。
姬定在会议厅向宋国宣战之后,就一直躲在后宫与姬舒缠绵,连屈善都见不到他的面,倒不是他沉迷于女色,只不过这些驻扎在此的官员,并没有这等大事的决定权,故此姬定懒得跟他们瞎bb。
直到惠施抵达濮阳,他才露面。
那惠施见到姬定,顿时是口沫横飞。
“你们楚国是疯了吗?那边在巴蜀与秦军的战斗还未结束,又想在东边挑起新得战争,我倒想知道你们楚国到底有多少人可以死?”
“魏相还请息怒。”姬定淡定地笑道。
惠施道:“老夫并未生气,老夫只是感到困惑,你们楚国为什么要急于向宋国宣战。”
姬定道:“可不是我们楚国想要在东边挑起新得战争,而是宋齐两国想发动战争。”
惠施立刻道:“那你这么做,岂不是正中他们下怀。”
姬定道:“我们主动向宋国宣战,那是因为我们楚国判断,这一场战争避无可避,于是才决定先声夺人。”
“谁说避无可避。”
惠施道:“此事在老夫看来,还是有回旋的余地......!”
不等他说完,姬定便道:“但要我们楚国对此处处忍让。”
惠施道:“那有何问题?想那越王勾践,为求保存越国,都不惜卧薪尝胆,你们楚人连这一点屈辱都无法接受吗?”
这各国都有屈辱史,秦国当年也对魏国卑躬屈膝,毕竟人们只会记住最后得胜利者。
姬定道:“但是越王勾践卧薪尝胆,能够换得吴王夫差放越国一马,但纵使我们处处忍让,换来只会是对方变本加厉。
魏相想想看,这如今楚国与秦国在巴蜀战争规模越打越大,双方都在不断的增兵,齐国怎么可能耐得住寂寞。
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发动这场战争的,上回魏相巧计使得齐国被迫签下协议,可转眼齐国便唆使宋国挑衅楚国,可见一斑呀!除非能够令秦楚停战,但是楚国是不会允许秦国在巴蜀站稳脚跟的。”
惠施闭目一叹,坐了下去,问道:“那你们能够同时与秦齐宋三国作战吗?”
姬定笑道:“我此番来此,就是希望能够得到魏国的相助。”
惠施又叹了口气,他就担心姬定开这口,道:“如今我国正在休养生息,上至君,下至民都不想再卷入战争中。”
如今最不想打仗的可就是魏国。
真的是打厌烦了。
战国初期,就是魏国在挑战其它诸侯国。
如今魏国国内迫切地希望和平。
那韩国亦是如此啊!
姬定又道:“但如果能够让贵国既置身事外,同时又能够迫使宋国倒向我们楚魏,魏相认为值不值得?”
惠施眸光一闪,道:“此话怎讲?”
这两点令他很是心动啊!
首先,明哲保身,置身事外,是魏国如今主要战略目的。
其次,宋国倒向楚魏,这对于魏国战略而言,可真是一大利好消息!当初郑国重新划定边界,暂时将齐国与魏国隔离开来,可是宋国与魏国南边有大面积接壤,齐国可以通过宋国进攻魏国,而魏国却难以通过宋国进攻齐国。
战略上就是不平衡的。
但如果宋国能够倒向魏国,情况就刚刚反过来。
姬定道:“原本楚王打算让贵国直接出兵与楚军联合,进攻宋国,经我劝说之后,贵国只需要暗中借兵给我国,在巨阳阻挡宋国的进攻,不需要我们抽调徐州前线的兵力。如此一来,就可以保证贵国不被卷入其中。”
惠施皱眉道:“这焉能瞒住齐国。”
姬定笑道:“齐国唆使宋国,难道这真是一个秘密吗?”
惠施沉吟不语。
姬定又道:“而我主动向宋国宣战,其中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齐国老是拿宋国来当刀使,齐国却躲在背后装仁义,这我们都很难受。
而我仔细研究过宋国的国情,他们国内权贵多半都经商,且因此富甲一方,原因就在于宋国的地理位置,那商丘、彭城皆是有名的大都会。
可一旦打起仗来,宋国的经商环境必然会遭到破坏,而我们同时力保濮阳不遭到战火袭扰,再加上我们两国暗中支持,改变商道,足以令濮阳取代商丘的地位。
那么宋国贵族自然会感到不满,因为这场战争乃是宋国挑起的,而这就给了我们可趁之机,我们可以暗中与宋国贵族联合,推翻现任国君,再立一个亲魏亲楚的国君上去。”
惠施眨了眨眼,道:“我知道那宋君之弟戴偃可一直都怀有野心。”
姬定错愕道:“魏相如何得知?”
话一出口,姬定便反应过来,笑道:“看来魏相早就想这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