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熙运等着护喝声落下,对着下方无数双渴望的眼睛,接着说道:“族长顾忌大家的性命,不敢贸然跟天胜境作对,还想遵照天胜境的命令,集中部落的力量,全力攻打仙阵,把灵禽灵兽从我们部落放出去。”
“是我囚禁了族长,逮捕了秋家的这些走狗。”
“我愿意以身家性命赌一次,赌天胜境无法攻破仙阵!赌天胜境无法再控制我们的性命!!你们愿意跟我一起赌一回吗?”
回答危熙运的,是震天动地的怒吼声:“愿意!愿意!!愿意!!!”
部落中人也不是傻瓜,攻打仙阵是自取灭亡,闭关自守也有可能被秋家取了性命,都是死路一条,何必再为天胜境的仇人卖命?抵御灵禽灵兽半辈子,剩下的日子,用来享受天伦之乐,用来给后辈找条活路,不香吗?
人群中有人大声怒吼:“杀了医官!杀了医官!!”
喊声一起,顿时应声如雷:“杀了医官!!杀了医官!!!”
危熙运遗憾了。
他迎着众人的呐喊声,伸出两手向下按了按,止住大家的呼喊声,对着众人保证道:“此刻还不能杀了他们,他们都死了,祠堂中的魂火若是突然都灭了,天胜境当即知晓异样。”
“我们不能冒险,主动给天胜境通风报信。”
“他们不能死,但活罪难逃。囚禁他们,让他们始终吊着一口气......”
安馨没有再听下去。
她收起傀儡武士,全速向东飞行,穿过防御大阵,进入舒家部落,再刷出‘直升机’让傀儡武士驾驶,刷出小绿假冒她,任由‘直升机’一路北上,隐入飞缘楼小世界中,一刻不停地吸取灵气,继续疗伤稳固境界。
该去天胜境找秋家算账了。
她已经开启两道防御仙阵抵御灵禽灵兽,只要向北离开舒家部落之前,再次查探防御仙阵没有失陷,不管妖兽大能为何没有再出现,她都该走了。
安馨没想要报仇。
她很有自知之明,结丹期的修为还是太低微,等她能够踏破虚空,探明连通三家部落的究竟是什么地方,再做计较也不迟。
当务之急是去天胜境,拔除秋家这颗毒瘤,想办法把祠堂中的魂火,给部落中的人还回去,至于部落中人失去了秋家钳制,获得了梦寐以求的自由,会不会愈发争斗不休,安馨一时半会还不想管。
她不想给他们定规矩,让羁傲不逊的各个部落,以为她要取代秋家压制他们。等他们失去弹压各自为政,大乱之后真想要大治的时候,她再千呼万唤始出来收拾乱局也不迟。
两天后,安馨的‘直升机’出了舒家部落。
‘直升机’刚从防御仙阵中飞出来,一直守在仙阵前,不停在空中盘旋三只驯鹰,向着‘直升机’急不可耐地俯冲下来。
安馨从‘直升机’挂篮中飞出,掠过‘直升机’机翼,抬手收下疲惫到极点的驯鹰,先给它们喂下吃食和清水,把它们收进驯兽袋中休息,方才捏着从驯鹰脚下取出的密信,重新飞回到挂篮中。
暗黑森林外的仙阵早已开启,外面的人无法用驯鹰传信,留在暗黑森林中,能给她传信的人只有祁贤。果然,三封密信都是祁贤传来的。全都是求救信,一封比一封更急。
最后一封,明显是祁贤被天胜境活捉前的最后时刻,急匆匆放飞驯鹰送来的,密信上只有寥寥几个潦草的大字:伤重濒死,即将被俘,救。
安馨镇定地盘坐在挂篮底部,并没有下令傀儡武士加速飞行。
祁贤要出事早出了。
最后一封密信上没有日期,第二封密信的日期是在十日之前,那个时候她正在火烧邵家部落,此刻她坐‘直升机’全速飞行,到天胜境至少需要三天。
安馨再次把小绿换出来,假冒她坐在挂篮底部,让‘直升机’不急不缓向着天胜境飞去。
要等安馨盘坐在小世界飞缘塔下,闭目打坐疗伤未果,张嘴吐出春水剑演练剑阵也不能,安馨方才正视郁闷的心情,将全副心神落在天胜境和祁贤身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统观祁贤这几年行事,用这八个字来形容最为恰当。在安馨的记忆中,祁贤从来没有干净利索地完成过,他主动揽下和交给他的任何任务。
祁贤主持追查杀害师父的幕后凶手,到现在的结果是不了了之。
带着人去千万大山清剿天行峰余孽,却让胡霸带着天行峰的余孽,趁机攻击天鹰宗,鸠占鹊巢自封为天鹰宗掌门。天鹰宗等他回援,迟迟等不到人,若不是她及时赶到天鹰宗,天鹰宗真要被胡霸彻底霸占。
这一次来暗黑森林,祁贤麾下的人马最多,一路损兵折将,几乎全军覆没,自己还被天胜境活捉。若祁贤不是南宫翎的师父,安馨恨不得让他自生自灭。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祁贤是敌人的奸细,可祁贤贵为天鹰宗的阁主,又是南宫翎的师父,要什么样的人和利益才能收买祁贤?!
实在难以想象和置信啊。
更有可能是祁贤年纪大了,先天四境的武功也难以应对接连的危机,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不能不救祁贤。
有祁贤这么个拖累,她要怎么出其不意,才能做到既把人救了,又把祠堂中的魂火安全的弄出来?
安馨闪身出了小世界,一边替换过小绿,一边让傀儡武士驾驶‘直升机’,向下贴着森林飞过,她利用树冠的遮挡,趁机飞出挂篮,留下傀儡武士和小绿继续飞向天胜境,自己遁入地下,极速向南而去。
两天后,安馨留下的‘直升机’,在半路上遇到了四架‘直升机’。
正是危熙来带人前来迎接她。
危熙来等着四架‘直升机’,四面包围住‘安馨’的‘直升机’,方才在挂篮中躬身行礼,朗声开口道:“天胜境暗务堂堂主危熙来,拜见安掌门。”
小绿假扮的安馨,端坐在挂篮底部,一言不发,只冷冷的看着危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