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围拢,手上的火把在风的推动下左右摇曳着。
“那个,我们从外面来,不知道巫女这一称呼怎么得来的?”
云海深稍微前进了两步,目的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在一瞬间接住所有甩过来的火把。
没人解释。
只说是巫女。
“这个~”云海深摸了摸头。
“我是从东域来的,也知道一些事情,巫女呢,这个称呼是给尊敬的年轻的女子的,有个专属的词的,叫做男医女巫,意思就是给人治疗伤痛的存在,若你们称呼烔溟是巫女,那烔溟还德不配位啊。”
这个男医女巫是原生的词吗?
怎么可能?
只不过,在远古的时候巫医这两个字是分不开的。
若是这些人追问起来,云海深还是有机会解释清楚的。
“这~”
这些村民面面相觑。
这句话他们还真没听过。
“这句话我们没听过,怎么能够相信你?”
一人从众人中走出。
其身上的衣服较之其他人多了点装饰,看上去不是这个类似隐世的村子的人。
“这句话出自《百工》,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其中巫医一组,乐师一组,之后在《天工经》里:古来巫医祝神捣药~”
墨茹芳引经据典,说了一大段话。
云海深算是听出来了,这墨茹芳也算是厉害了,能够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而且这么说来,就是说他们蠢,不知道巫医中巫和医早已经是分开了么?巫只为柷术,而医就成了大夫医师之类的代名词了。
“这~”那人眼珠子转了转。
“对,说起巫女。”云海深忽而大声,“古往今来,巫女这一称呼,无论是突然出现的,还是被那些不想让那女子不好过的有心人强行安插在身上的,那女的都会成为一方民众中瞩目的存在(无论善恶)。”春秋笔法。
云海深说得墨茹芳都想笑了。
明明说得都是实话,但是少说了一些就变得不一样了。
“所以,不知道这个有心人不知道自己为烔溟做了一件好事吗?”云海深戏谑地笑着。
这种目光特意看向某人。
其他人无话可说。
“哦,这就是你说烔溟是会引来灾难的巫女的意思?”终于是有的人被云海深两人引导到了该有的地方。
“呵呵,不知道你称呼烔溟是为了什么?”云海深冷笑一声。
杀气躁动,破杀诀的血色隐隐出现。
“我~”
倏然!
自那人口中冒出无数的蛊虫。
“这种蛊虫!是他!”
云海深杀气释放。
是杀为守!
浓郁的杀气隔开了蛊虫与众人的接触。
墨茹芳火焰出现,点燃了蛊虫。
头发指甲燃烧后的味道真心是难闻的,云海深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诸位,这回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吧。”
震惊中的村民茫然地摇着头。
云海深扶额。
墨茹芳失声轻笑。
她将众人的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而后解释着。
看着众人的目光,她温柔地微笑着。
也是解释了好久。
这种解释是基于事实的解释,从巫医的出现到发展到现在巫的衰退和医的分离。
反正就不是不好的词。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们太笨了。”
“非也。人的认知很难脱离自己平常所知的范围,只要多读书增加阅历就不会有今天这种事情发生了。”云海深微笑着道。
虽然这种事情懂的都懂,认知这种事情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
但是云海深并未说错。
也算是花了一点时间破开了村子里的人与烔溟之间的矛盾了。
不过,也仅仅是暂时的。
那个蒙面人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就放过烔溟和自己的。
村民尽数离开。
“云海深,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是的,一会儿再说,我们先把烔溟哄好。”
烔溟很聪明,听得出云海深与墨茹芳是在安慰她,巫女什么的。
不信云海深的话语。
因为伤害太深所以不信任众人。
是夜。
“现在可以说了吧?”
墨茹芳问道。
云海深看了一眼沉沉睡去的烔溟。
“那黑色的蛊虫是~”
当下里,云海深将自己遇到的,和焱淼遇到的都说了出来。
将这些事情联系起来的,是这些黑色的蛊虫。
因为涉及到了焱淼,墨茹芳不禁多问几句。
“危险吗?”
危险?还吗?
云海深微微一笑。
“出来混哪有不危险的,但是牵连到太多无辜的人就不好了。”
无奈又悲哀。
修炼者以修炼为第一要务,但是终究是人,有着独属于人的情感,就算是再淡也依然存在。
“是啊~”墨茹芳深切同意。
两人在此刻近了点。
“我以前在调查你的时候,发现你的年龄···”
墨茹芳忽而问道。
“我的年龄?”云海深先是呆滞一下然后笑了笑,“有些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奇怪。”
“我也不叫墨茹芳,但是我的真名告诉你后,你与你身边人都会被陷入无尽的纠葛中,又或许凌枫羽可以凭借着自己的修为躲过,但是也只能够自保。”
“枫羽啊,是很强,他也仅仅强他自己一个人,就算再怎么有心也分身乏术。”
“分身?对了,云海深,你可曾听闻一种分身的功法?”
“分身的功法?”
“是的,我曾听过一种分身的功法,现在看来更像是一种邪功。”
他们两个聊着聊着聊歪了。
墨茹芳口中的邪功就是一种歪门邪道。
首先呢,寻找一对双胞胎,然后用蛊虫控制其中一个,那一个就是被蛊虫吃干净脑子成为只有肉体的存在。
然后双胞胎中的另外一个呢,也是吃了一条蛊虫,不同的是这是母虫,寄宿在心里,控制着另外一具身躯。
就这,也叫分身术。
云海深嘲弄地笑着。
这真是厉害呢。
只是他怀疑,为何墨茹芳会在此时提及。
莫非焱淼~
不对啊,焱淼有脑子啊。
“在你回东域的时候,我在南域遇见过一个和凌枫羽一模一样的男人,唯一不同的是,没有画卷描述中的背后背着裹着麻布的剑,手中也没有折扇~”
墨茹芳看着云海深的面容。
看云海深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不解最后又是质疑,但是没有震惊。
“你怀疑我说得话,这我理解,毕竟我也不相信自己所见到的。”
“那你接触过他了吗?”
“接触了,但是一问他是否知道你云海深的时候,他一脸茫然,但随后又说出了一大段话。”
记得当初的话语是。
“云海深,溪海归云经,古来水经注的集大成者,东域昙花一现的溪海王朝的取名就是来自于此,云者,雨水也,雨水落山间聚小溪,溪流成大海,溪海王朝的正统都会有一个云姓,至亡国后,云姓成为流亡的溪海王朝遗民最后的尊严,云海深应当就是溪海王朝的遗民,所以呢,关我什么事?”
就这么一句话。
“好吧,此人比凌枫羽不知聪明到哪里去,他叫什么名字?”
“临黎。”
“临黎?”
“临界的临,黎明的黎。”
“等等,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云海深思索了一下。
“想起来了!”
突然激动的云海深吓了墨茹芳一跳。
“怎么说?”
“临界临黎,上古时期的一个大人物,传闻他是临界人族的初始,唯一的顶峰!而之后,临姓唯有他赐予的才行,其他人都不能够姓临。这是尊重他的象征,那这个临黎应该是他的后人吧。”
“都叫临黎吗?不对,我们是不是理解歪了···我们在说一个与凌枫羽一模一样的人···”
也对。
不对啊。
一个上古的姓氏,以世界为姓氏的人突然出现,而且长相与凌枫羽又是一模一样,这~
不对劲啊。
“你在想的和我一样。很不对劲。”墨茹芳也是疑惑。
同样的事情现在东域也出现了。
更为诡异的是。
凌枫羽前脚刚从楼家地界出去,临黎便是从原处进入了楼家地界。
整的协防的士兵多看了两眼。
明明是一幕一样的外表,却又是感觉完全不同的存在。
“请问~风来山该往哪里走?”
“风来山啊,东偏左一角,直线就到了。”
虽然奇怪于刚从风来山下来的凌枫羽会再一次询问怎么走,但是士兵还是礼貌地回答。
不礼貌能咋办?
甫见面就看到了几个修者欺负他们,然后一巴掌扇飞了,还碎了丹田致使他们不能够再一次修炼。
恩威都有之下,自然是恭敬异常。
“多谢。”
临黎离开。
往风来山去。
凌枫羽感觉不对劲,又是回到入口。
士兵们有些崩溃了,你是修者可以飞来飞去,他们只是有一点内元的普通人啊,这种飞来飞去的看不出来啊。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凌枫羽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好像没有脏东西啊。
算了,不管这些了,往风来山,继续追问,自己刚才怎么少问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呢。
要不是是个女人,自己早就~
算了算了,不提了,这回回去,一是要问这个重要的问题,二来么解开绳子,解开穴位,放她一条生路,否则自己内心难安,毕竟她又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过就是在自己的酒壶里下了合欢散而已。
这是凌枫羽的内心的话语。
只是到了树下。
看到的,只有被剑气割裂的绳索和一个失去踪迹的人~
这风来山还有强者?
凌枫羽疑惑地摸了摸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