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要学会隐藏自己真实的想法的。
再怎么说。
在得知了一些很惊讶的事情后,夜不归依旧是那种原本的情绪,没有一点点改变。
只是,太过冷静,也会让人怀疑,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比如四界合并。
重新归一。
“你真的不慌吗?作为屠魔者,你的实力还不够格。”
“我够不够格可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身后之人说得算,我不过是屠魔赚钱而已。吃的是死之前的饱饭而已。”
意思是,夜不归从不会认为自己能够看到明天的太阳,他要做的是每一次的沉睡都当作是永眠来对待,每次吃饭都吃得那么认真。
女魔帝算是对夜不归没了想法了。
因为女魔帝觉得自己根本改变不了夜不归的想法。
这种如鲠在喉的感觉是很难受的。
别说是他了,一旁在听的霁雪和岳凌峰也只觉得有什么话要说出来却又说不出来的难受。
夜不归可怜,说不上的可怜。
但是哪里又是好笑,也说不上来的好笑。
他的行为错误吗?
错的,因为没有明天的活法就没有希望。
但真的错误吗?
细想之下,好像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既然选择了一生都在杀戮的屠魔者这一行当,危害不了其他人,但又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法。
对人类有贡献,自己又有危机。
对公又对私,谈不上正确与错误。
这就是辩证看待问题,不偏不倚,不能因为自己的喜恶来强加判断。
气氛很是尴尬。
“看来我们是不能组队了。我往东,你们往西,各不相干!”
是这样吗?
是的,把所有女人都推给了岳凌峰了。
是出于什么原因吗?
岳凌峰会有危险吗?
夜不归也是在用命在试探啊。
岳凌峰的奇异,不用多言。
但是更为奇异的点是与魔同在竟然不靠着自身修为就能免疫魔的侵扰。
夜不归自认如果是自己一直在旁边,也一定会需要调动正气来抵御的。
正气从何来。
相由心生。
心之正,正气生。
一直在魔旁边,夜不归也自认无法抵挡影响。
待见不到夜不归的身影后。
三人面面相觑。
岳凌峰知道自己能够消弭魔气,那么,在两个女魔帝中间会不会被害?
如果自己刻意亲近一人,会不会提前暴露?
自己还没去找自己的父亲呢。
嗯~
应该说,是母亲的丈夫,自己对他没有多少情感了。
血脉的联系没有,养育之恩也没有、
“按照夜不归的想法往西吗?”女魔帝看着霁雪、
都是魔帝魔戒的持有人,这样的对视很是有意思。
战火其实是在两人双眼里点燃的。
岳凌峰相当于是中间人。
一个可以不存在的中间人。
“否则呢?一个屠魔者,一心向道,不惜为魔,这样的人难道不应该忌惮吗?”
对人的话,很大几率是陌路以上,但是对于魔的话,完全的对立。
“明白你的意思。”
死吧。
真是的。
一个个都是谜语人。
有一种老痰在喉,吐不出来的感觉。
帝利穎和李立的隐居之地。
这里依山傍水,山清水秀,不远处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小镇,可以说万事万物都有了。
只是孩子。
这一日。
先天不足的孩子突然睁开了他警惕的双眼,然后自帝利穎身上跳下来。
他警惕地注视着帝利穎以及听到动静赶来的李立。
夫妻两人惊喜于孩子不再是植物人了,也悲哀于这个眼神。
“父,父亲。”
李蟠结巴地道。
“儿子?”
“母,母亲?”
李蟠不理会李立的话。
“我是你母亲。”帝利穎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此刻还算是沉稳。
“我是~”李蟠指了指自己。
“你叫李蟠,是我和夫君的孩子。”
帝利穎勉强提起微笑解释道。
她知道的,此刻的李蟠,不是他们的孩子。
但若有什么微小的希望,帝利穎依旧不会放弃。
李蟠吗?
他跪了下来。
用力在地上磕头。
李立有心阻止,但是先被帝利穎拉住了手阻止。
血流了出来。
“孩儿不孝。”
嗯?
这个不左不右的话是什么意思。
当晚,谁都很不开心,除了李立。
没有经历过大风雨不明白话语的意思的。
吃着饭,有鱼有肉。
李蟠演戏,帝利穎强颜欢笑。
唯有李立,真的是在笑,笑自己有个很不错的孩子。
是夜。
李蟠出门。
李立醉了,躺在床上打着呼噜。
帝利穎听到了声音而跟上。
“你~是哪位。”
“你们的孩子,但也不止是你们的孩子。”
李蟠犹豫了很久以这样的话解释。
“我知道的,其实和我一样。”帝利穎也很难解释功体没多少的自己为何能强撑这么长时间直至李蟠醒来,感受到了同样的力量,这才明白。
“不一样的,你是人,而我,一半是人吧,当年应该是我引导你与父亲调和,只为有能够活动的身躯,我利用了你们。”
“既然这么说,你还是不是我们的孩子了?”
“从此刻开始不是了,我有身为人子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我是母亲。”
“我不只是人子。”
沉默。
李蟠于心不忍。
他双手结印,纯正的魔气化作最为原始的术法。
术法分两边。
一者到了帝利穎的小腹,一者飞往屋内,落在了李立的身上。
“魔城对戒都有着调和的能力,一般一对对戒分别被男女得到,就会产生调和,最终会产下一个最适合佩戴魔戒的子嗣,而我方才施展的术法不过是取其精华,唯有调和的能力,至于诞生下的弟弟妹妹,是独属于你们的孩子。”
哇·
真是考虑得周到啊。
“为什么?你此去一定会牺牲吗?”
“死与不死是结果,但是结果的一部分是,我再也回不来了。”
压制着那样的感觉,帝利穎眼中有着人母的泪花。
“非你不可吗?”
“非我则需要万人之死。”
很简单的列车问题,只是李蟠的境界很高知道自己怎么选择。
“你是孩子。”
“当年你何尝不是一个孩子?”
是说当年和魔君战斗时的帝利穎。
所以,生理上是老女人,内心不过是成熟点的小孩,用老色鬼的想法,李立赚了?
“当年的年少有为,此刻的夕阳黄昏,娘,你已经没有保护我的能力了。可是,父亲需要你,为了你,甘愿放弃自己拥有的一切。”
“是啊,那个傻瓜甘愿为了一个傻子放弃一切,又弄了一身骂名。”
“一个担当的好男人。”
“但他,还是一个丈夫,一个孩子的父亲。”
再一次沉默
就情感上,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对错。
所以抉择得很难。
不再多言,李蟠离开了。
他有自己的名字,但是从此之后就只有一个名字,李蟠。
小小的他能有多少的能力。
不知道。
但是必须去。
这就是信念,自己的理想,这种人往往是伟大的。
却很少会被人流传后世。
只是。
人的话,魔由心生,都已经是用魔的力量了,为何会有这样的情感?难道其本身不是人吗?
蟾明宫。
玄木圣教,樟铁陵(岭),囹圄宗。
四大势力齐聚在蟾明宫的聚事堂。
蟾明宫大长老戴冠,玄木圣教外事长老李章,樟铁陵最高位执事的大弟子虬图,囹圄宗高徒,常慕。
这几人混在了一起,可不是张冠李戴吗?
他们,能代表人类联盟吗?
“诸位都是各宗类派的出名高手,此前我蟾明宫有难,诸位不吝相助,本大长老都看在眼里,在这里,先行谢过诸位。”
说着,戴冠举起酒杯,先饮为敬。
如此道貌岸然的做派深得人心。
嗯,他们的心。
“诶·哪里哪里,我们不过是做了人该做的事情。”
李章陪酒。
而后。
酒过三巡,该开始议事了。
这个戴冠倒是会来事。
叫出一些女弟子来,翩翩起舞。
别的不说,这些女弟子是真的好看,但是资质···
两说,两说。
这些都是拜在这个大长老戴冠的门下的。
这里面有多少还是蛋~
在常慕看来,一个都没有了。
他的心在嘲讽。
在冷笑,他终于是知道了。
为什么宗里的其他长老在得到蟾明宫的邀请函又听闻是戴冠主导后,便是推给了入世的常慕。
记得信中是这样推脱的。
“小慕啊,你看你实力也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强太多了。就是这个长老位规定只有这几个,这样,你去蟾明宫赴宴,待事情结束算你一份功劳,到时候,我们中间一个老家伙就退位让贤,给你长老位。”
好家伙。
这是在坑他呢。
身陷囹圄而不自知。
这是有多嫌弃啊。
酒色生香,这像是谈正事的样子吗?
这个联盟注定是不成功的。
自己又该怎么全身而退呢?
艳舞珀酒间,他们商量好了对策。
先得有个开门红。
观海潮身边不是有个小女孩吗?
是鬼凤之后,这是李章找到的些许证据给捣鼓出来的。
然后呢,又与魔城有什么关系,何不妨先从她下手,拿个开门红。
常慕不屑得冷笑几乎要挂在嘴上了。
最主要的,常慕可是听说了,有魔进攻蟾明宫,是观海潮出手。
就算再不济,蟾明宫不应该是保持中立吗?这个戴冠像是急先锋似的第一个同意。
蟾明宫,废了。
自己也应该为自己为宗门想好后路了。
和这些人混在一起,一旦东窗事发,那可是众矢之的。
说好的人类联盟,被忽悠的也唯有蟾明宫了。
常慕与虬图对视一眼后,相继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