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不速之客
屠夫跟僧侣的故事让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更多最新章节访问:wЩЩ.。
这个世界还真的如此,你做对的事情,却可能导致恶果。
当年红姨他们为了这个夜晚的姐妹以死相拼,每个人到最后都没有什么所谓的幸福,她们付出了这么多,得到了这夜晚的和平,但是二十年后,突然全都后悔了。
她们都觉得自己做错了,我虽然还无法真正地了解这种感觉,但是也明白其中的含义。
此时此刻佛爷说出这个故事,我不说大彻大悟,却也真的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这世界上看来还有很多的道理,我并不理解,至少我不太明白佛爷说的那些个话。
gdp我听说过,政绩我也明白,但是为什么佛爷突然改变了自己的态度呢?为什么他一个明明应该最喜欢这个夜晚和平的男人,突然就想要这个夜晚从新陷入‘混’‘乱’呢?
我不知道佛爷经历了什么,可是我知道,如果佛爷站在玄夜的那一面,这个夜晚真的没有人可以抗争。
佛爷是夜晚的天敌,他只需要动一动手指,那么十个红馆都会灰飞烟灭,都会被封到天荒地老。
车已经到了城市的边缘,佛爷说了一句停车,车停下来,然后佛爷对我说,你可以走了,我不想让别人看到,你跟我在一起。
我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希望您多考虑考虑夜晚的姐妹。
佛爷没有言语,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
我被佛爷丢在了路旁,我伸手敲了敲车窗,他摇下了窗,我对他说,如果要下地狱,我会拉住你们所有人。
佛爷笑了,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把我扔在这城市的边缘。
城市那些个耀眼的灯光在远处闪烁。
而我突然明白了,无论此时此刻是开灯的还是关灯的,所有在这个城市生活的人,全都是靠着夜晚在活着。
毁了夜晚,也就毁了这个城市。
我突然笑了,能够拉着一个城市陪葬,我或许并不想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低贱。
几分钟之后,星灭开着我的车到了我的身边,他们的脸上全都是担忧,似乎怕我遭到不测。我笑着摆了摆手,证明自己很好,有人关心还真的是很不错的感觉,我上了车,又看了看眼前的灯光,在这背后隐藏着多少人的‘欲’望跟血泪,有着多少的前途跟利益,我真的无法想象。
我本来以为这个夜晚是属于我的,到现在我才明白,我在这个夜晚之中也只是一个蝼蚁而已,不过是因为我恰好站在了聚光灯下,才让我自以为是。
我并没有回家,而是回到了殡仪馆。
虽然无法得到‘女’儿的名号,但在父亲声明的最后一刻,送他一程,也是好的。
我回去的时候,赵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红姨坐在那里抹着眼泪,星月在她的身边细声安慰。
我走过去把手放在了红姨的‘腿’上,红姨把手放在我的手背上,然后低声说,佛爷没有难为你吧。
我摇了摇头,然后说,他的三哥一直都埋在我家的树下,我挖出来还给他,他欠了我一个人情。
红姨说,我知道,龙哥这么走了,很多事情我都来不及处理。幸好有你在,星轩,如果以后我也不在了,还是要麻烦你照顾星月。
我连忙说,你怎么这么说呢?你可一定要好好的。
星月也在一旁说,您不要这么说,赵家还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处理,这么多人都看着你呢。
红姨说,可是有的时候,我也真的不想承担所有人的责任。当年我就是太看重其他人,所以忽视了身边的人。姐姐被人绑走,我因此也失去了你,当年的种种,全都是因此而生。现在想一想,真的后悔。
星月突然低声说,如果现在白莲出现在你面前,你还会原谅她么?
红姨想了想,然后说,我真的无法再见白素素了,我不喜欢她,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讨厌。而且这二十年来我的煎熬,让我无法一笑泯恩仇,我也无法原谅她。如果可能的话,还是不要见了。星轩,对不起,我真的是无法原谅。
我知道星月跟红姨说的是两个人,但是这个时候,又该说什么呢?唯一能做的就是一言不发。星月看了我一眼,眼中有泪‘花’,似乎想问我怎么办。
我知道星月也希望红姨跟白莲可以见面,可是人的缘分本来就是如此玄妙,很多人走着走着就散了,陌生人可能再若干年后突然发现跟你有关系,而最亲近的人反而一生都无法再见。
再然后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沉默着守夜到了天亮,一大早便来人了,红姨洗了把脸,迎来送往,干练地应付着一切,别人只看到了她的完美素雅,却看不到昨夜她的脆弱与无声的泪‘花’。
当然更看不到赵龙身上被新衣服隐藏的那个刀痕。
我跟星月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随时会倒下的身影,但是一切都很顺利,红姨的身体之中似乎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这力量支撑着她可以站在这里,可以恰到好处的应付着每一个人。
而我曾经把这个背影当成了自己的偶像,把她的目标当成了自己的信仰。
只是到现在,连偶像都质疑自己的目标,那么我还有什么可以追求的?
这个夜晚二十年的和平马上就要打破,最可怕的是,佛爷居然也站在玄夜的那一面。
佛爷的大道理我听不懂,我只知道我对付不了佛爷,就跟一只青蛙对付不了蟒蛇一般。
我突然觉得沉闷得透不过气来,这个时候已经要到遗体告别仪式,所有人都应该站好,而我却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什么地方。
所以我走了出去,这是东城最高档的殡仪馆,我在外面找到了一杯热咖啡,站在大厅外面安安静静的喝着,看着迟到的宾客匆匆而至。无意间,感觉两个高大戴着墨镜的男人擦肩而过,彼此说了一个单词,却似乎不是英语。
我下意识的回过了头,却看到那两个男人戴着的帽子下面是秃头,秃头上漏出了半个纳粹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