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时快意而惹怒乔二公子可真是不值。”
在师北辰身旁,不少人聚在一起讨论这场赛事的输赢。他们心目中乔澈一定会赢下此场赛事,子夜应下乔澈后,他们反而开始怜惜起子夜来。。
“啧啧,那小身板估计都不够乔二公子一击,也真是胆子大。”
“她要是好好和乔二公子好好认个错,这事说不定就过去了。”
“怎么?你还知道内情啊?”
“废话……!”
身旁人聒噪地令人生厌,师北辰看向话语来源,他对那人没什么印象,不过应该是跟在乔澈身边的人。
“……那姑娘敢在乔二公子面前说中承的不是,怪不得会被乔二公子盯上。”
听完那人的讲解后,那一帮人立在原地啧啧称奇,根本没有注意师北辰的悄然靠近。
旁人讨论时,师北辰装作不经意地问出声,“喂大叔,这乔二公子真有那么大势力?他不就是个权贵子弟吗?”他音量不小,问出口的瞬间便听到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狂笑,而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大叔已经笑出了眼泪。
“你不是中承人吧?”大叔张口便道,“如果是中承人的话,就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师北辰自然是乖巧点头,他装的越天真越什么都不懂,从旁人口中套话时才能挖出更多的信息。daqu.org 西瓜小说网
“哈哈……”那大叔笑够之后才回答道,“小兄弟,乔二公子除却是乔相的弟弟外,他还是我们中承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乔二如今才五十有余,却已经是筑基后期,这难道还不配叫做天才吗?”
啧……比自己小上不少。
师北辰仰头看了眼比试台上那个不变的少年脸,心下生出些许赞叹。
这的确称得上天才。
不过他到底是站在子夜这边,听到这大叔再次对比赛发出议论时,师北辰开口道,“我反倒是觉得,她会赢。”他目光所指处,正是子夜。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如果她赢了,大叔你就把那个给我。”师北辰指着那大叔腰间的一小块青佩,与大叔的气质完全不符。“如果我赌输的话,这个……就给你。”
他抽出的是片灿金色薄片,浑身流光溢彩,叫身旁一众人眼睛都看直。那是金箔叶的碎片,人世间仅留有十二瓣,价值连城。这曾是供奉于卡拉马神殿中的圣物,而此刻却被他带出圣山、来到人世,成为他口中赌约的赌资。
那大叔哈哈大笑几声,对于他这种固执的小鬼没了办法,随口抛出一句“按照自己的喜好来猜测胜负可是会吃亏的啊小兄弟。”言下告诫、鄙夷之意显露无疑。
那块青佩并不值钱,这人虽然没什么见识,但对于这种珍奇宝物却有十足的灵敏。退一万步讲,哪怕这只是片金叶子,那也比他的破玉佩值钱。
如今的比试台上,起码在台下众人看来,子夜正在被乔澈压着打,似乎毫无还手之力。
幼稚的小鬼总该为自己不成熟的说辞而付出代价。
师北辰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轻笑着摇摇头,“不,我相信她,”之后他没再与这大叔多争论。
比试台上。
在外人看来这场比赛中乔澈始终在进攻,而子夜则处于防守位,袖手躲来躲去,实在太逊。这场比赛的结果似乎不言而喻,起码在旁观者看来是如此。
子夜玩味地在比试台上左躲右闪,灵活地像只猫,不管乔澈摆出的攻势多么迅猛,她都能轻巧躲避。在旁人看来几乎稳赢的局面,只有乔澈明白有多憋屈。他燃起一丝无名火,那来自于血脉中,是无法压抑的火气。
他又一次抄起长刀朝子夜猛扑过去,亮银色的刀刃在阳光下泛起浅浅的光芒,正好倒影到乔澈脸上,为那张略显稚嫩的脸打上一层光影。
又一次……失败了。
他的想法在子夜眼中近乎透明,无论他在想什么,子夜都能将其一眼看穿,而后轻蔑地笑着躲开。
这着实可恨。
他咬着牙冲子夜喊到,“躲算什么本事!有种就不要躲。”这仿佛幼童生气时的宣言天真的暴怒,配合着乔澈那张少年脸确实合适。然而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对于乔澈的年龄,子夜早有推算,故而只能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仍旧狡黠地笑着,“这可是比试啊小少爷。”嘲讽的话语从她口中说出再合适不过,“若是没办法抓到我的话,那你根本没资格同我比试。”
“狡诈的家伙。”乔澈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从他口中很难吐露出脏字来,这已经是极限。
失败并不可恨,可恨的是对方那逗弄小孩的态度,以及……出言不逊。
“乔容怎么会有你这种弟弟?”此刻子夜与乔澈隔得极远,她很会戳别人痛点,一不留神就踩到了乔澈一生的痛点。乔澈这人忌讳不少,又自诩是正义的小伙伴,身上臭毛病一大堆,随便说些什么可能就会被他记恨上。
但那些都不重要,乔澈有时遇上合眼缘的人也就不作要求。可唯有这个痛点,一踩必炸,是乔澈根本无法忍耐的事情。
“给、我、去、死……”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直到此刻,他手中那柄长刀中才注入己身灵力。
妖冶的赤红色雾气从他手底渗出,眨眼间便攀上整把刀刃,而后又从刀身蔓延至四周。场下的看客早在乔澈放出血色雾气时开始茫然,那大片的血色雾气令人想起昨天的徐嘉瀚,似乎也与之差不多?
乔澈虽是天才,但他到底师承何处、练得哪门工夫却无人知晓。他闹事归闹事,却从不显露自己的真实能力。
这是他首次在公众面前使出真实能力。
台下瞬间闹起一场骚动,很多人都看过昨天那场比赛,乔澈的小跟班们自然也不会落下。此刻他们比任何人都担忧乔澈的生命安全,若乔澈真的像昨天徐嘉瀚一般,那他们就可以直接去乔府门前负荆请罪。
有些急躁的人甚至想要强行打开结界,然而这没有任何用处。结界的布置者活在几千年前,现在的修士只是对结界进行再利用,未专门学过阵法的人连它的原理都不明白,更遑论要将其破开。
而造成人们恐慌的罪魁祸首——徐嘉瀚,他隐蔽在人群中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