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靠!你别笑了。”
雪狐气得脸都要鼓起来,它确实知道自己最近胖了不少,然而它又从未见过其他同族,一直以为这是极正常的现象。如今一听子夜的笑声,倒是几分羞愧直接涌上了心头。
“狐狸不是这么爬的。”子夜笑着说道,“如果不是人的话,没必要学习人类的坐姿,不难受吗?”
眼前雪狐的坐姿一看就是不知从哪个人类处学来的,尽管它努力在调整自己的姿态,但非人的话想这么坐着确实不容易。子夜劝它放松,改回自己原来的姿势,熟料这么一来反倒是把它的好胜心激了起来。雪狐心一横把自己挪动到岩石旁靠着,自认为这样就不会显得奇怪了。
子夜没好意思跟它讲这样更加古怪,只是无奈地笑笑,接着回答它之前的问题,“人类的审美一直在变化,也不能说都不喜欢了,你这样子么……”
她犹豫着要不要继续伤这小家伙的心,但对方已经通过这句话把心态都改好了,她道这真是个心态极好的小胖子。
“哈哈,果然只有你这种冷血无情的人才会这样!”它一时得意,口头一顺就把子夜最讨厌的词给蹦了出来,毫不意外得到了子夜的眼刀。它又为自己解释道只是习惯,然而这样只会让子夜的眼神越来越危险。daqu.org 西瓜小说网
她始终盯着对面看,似乎要在雪狐身上盯出个洞来一样,死活不肯把视线稍微挪动走。良久后才道,“多亏剑宗的人不爱吃烤狐狸。”把那只雪狐气得半死,若非有吞噬星源的束缚,它这会儿就该直接扑上来咬死她。
“旁人才不像你这般粗鲁不讲理!”雪狐大声嚷道,“人家都是求着我带路的,哪像你,把我绑在这儿不说,居然还嘲笑我!”它的怨气攒了不少,这下被子夜的一句话全勾了出来。
其实只要它说话时别把子夜描述得过于冷酷,子夜还是挺乐意听它掰扯几句,但只要牵扯到自己身上,那么子夜只想让它赶紧闭嘴。
“你要是能像寻常雪狐一样温顺,我说什么都会对你温柔些。只可惜……”
她勾起嘴角,那是张能令人沦陷的脸,无论人神都逃不过。小雪狐看入迷后又注意到她那双的眼眸,当即便给了自己两巴掌,好让自己清醒点,别被眼前人给带歪。
“人类真是奇怪的家伙。”雪狐道,“难道我刚才的样子不够温顺吗?明明我以前也是这样的,那家伙从来都没有批评过我,你为什么就和旁人不一样呢?”
“明明是你比较奇怪,没人说过么?假装出来的可爱其实一点儿都不可爱。”子夜回道,“话说你嘴里的那家伙就是偷偷喂养你的人吗?他应该很早就看出来了吧,因为你的伪装真的很假。”
“什、什么?”雪狐声音颤抖着,似乎是不相信这一说法。它眼中泫然欲泣,毛茸茸的手贴在地面上不停得画圈,一副颓然的姿态。
“怎么会……他明明很喜欢我的,不会的,你一定是在骗我……”
它忍着眼泪,看起来真是很可怜,但子夜却仍旧是副冷漠的模样,甚至眼神中的冷意比之前更甚几分。
“怎么就学不聪明呢?”子夜喟叹道,抽出长剑架在雪狐的脖颈上,“在我面前耍小聪明是要付出代价的,一次、两次……你怎么就是学不聪明呢?”
啪嗒,晶莹的泪水滴落到她的剑上,顺势滑落地面沉入泥土中。雪狐想要伸出自己毛绒绒的爪子拭去因惊吓而落的眼泪时,却又因飞星剑横在脖子处不敢有任何动作,它哽咽了两声,彻底嚎啕大哭。
它这么一哭反倒是让子夜慌了神,最初她以为这又是雪狐耍的小手段,直到发现对方真的大哭不止时她又没有将其哄好的办法。她慌张地将剑收回,手忙脚乱地翻找着手帕。其实只要是块能擦拭泪水的布料就好,她根本不在意这原来是做什么的。
然而并非是个精致的人,随身除却刀剑外,想要她带些别的,这就有些为难人了。直到实在把身上的东西都翻过一遍后,她还是掀起了自己的袖子,心道反正过两天回到剑宗后还会有新的弟子服领,今日不如就让这件衣服牺牲于此。
“呜……你真、真的是个很讨厌的家伙啊!”雪狐哭得快要断气,即便如此它也要大骂子夜几句,然而因为声音过于软糯,听起来很像是在撒娇一样。
只是子嘴里没办法说出几句软话,她根本学不会如何安慰他,更遑论是安慰一只心智和小孩没差的雪狐。甚至出于安全起见,子夜都未放开雪狐身上的束缚,依旧禁锢着它,怎么看都是个没心的家伙。
她本能地无法信任雪狐,不仅但是因为之前,更因为惴惴不安的星眸。从刚才起,那双能感应危险的星眸便一直闪烁,也因此子夜索性让星眸常驻,这样便不会让人看出她的怪异。
“再哭的话,你的毛都要被染脏了。”子夜无奈地将重达百斤的胖狐狸从地上抱到了一旁干净的岩石上,她就很好奇一只狐狸到底是怎么长到这么胖的,差不多和一个人一样重了。
“你真的该减肥了。”她深沉地说道,边说边帮它把打结的皮毛理顺。方才还洁白如雪的皮毛已经变成泥土色,还因为它长时间在地面打滚,有不少都缠在了一起。子夜帮它理顺的时候还顺便摸了一把,是真的很舒服。
“你居然还不放开我!”雪狐被伺候好后也要叫嚷道,“她果然没有说错,益灵草不能给你……你,就是个没有心的家伙!”它想要张口咬向子夜的手,却被子夜迅速躲开,当它再抬起头看向子夜时,只能看到她眼中的冰冷,以及那柄已经做好准备随时都能架上他脖颈的重剑。
大事不妙。
它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自觉地说出了某些不该说的话,想要挽回时却再没机会。
“我……”
它无力地张了张口,只得到对方的质问。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