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莎木大喊附近有马队的动向,众人先是一喜,想着只要有人在,借水来喝总会解决当前的燃眉之急,但转念稍作思考,大伙又不约而同的寒下脸来。要知道,地宫山是武侯墓的灵穴所铸,就算看到水在眼前,又有谁敢用它来滋润口舌。更何况眼前迷局重重,这马队是否与第三道关卡有关,还依然无法确定辗转两可。
莎木见玉伯在那垂思考,当即看向季东华,示意他的好兄弟先前去探风,毕竟季东华非同常人,体力耐力都是人数等。
对方领会莎木的眼色,立马从地上站直身体,可刚要钻入密林的时候,部分左校却瞬间拔剑而起,剑指密林并摆出剑拔弩张的态势。
“主上!小姐!林子里面有人朝咱来啦!”
陈舞铭闻讯摸出飞刀数把,疾走到怀抱萧桐的莲影跟前,算是要护住这二人。
这时,一阵不紧不慢的马蹄声传入众人耳中。紧接着,在密林深处那薄雾之中,有一人一骑披星踏月地朝他们走来。此人的影像朦胧不清,但挺胸昂扬的态势,则被莲影清晰捕捉。
看到这抹骑影,季东华当场喝道:“先攻!”
陈舞铭的寸芒比任何人的度要快,大伙只听“唰唰”数声,八把飞刀顿时如箭离弦,成横向排列朝那骑影击去!
内卫们作势拔剑入林,不料竟率先听到那骑影的娇呼。
“呀!大胆!”
声音里饱含着惊讶与愤慨,但这个音色仿若天籁,一时听得众人都有些呆痴。
“是个姑娘?”高进与徐异口同声地讲。陈舞铭踏前两步,逼视着那抹骑影,飞刀有去无回是自然性地,可击中与否则决定于投镖手的果断性,以及对手的身法是在哪一个档次,但陈舞铭这次寸芒突袭,仿佛没得到任何讯息,因为那抹骑影依旧在朝这边赶来,但她始终没见那人做出过防御动作。
“谁敢朝我投飞刀!?划花我的脸你赔得起嘛!”
再听此人的声线,高进顿时站直身体,并象征惊艳地说:“是个狂野美女,极品呐,快收去佩剑,让人姑娘家看去成何体统。”
话落,场中男女武士统一还剑归鞘,而那抹骑影也在众人的注目下,策马来到他们跟前。
此刻,高进眼大如铜铃,他朝那人看去的一刹那,先是将一匹漆黑如夜的千里良驹收入眼底,而后是一双裸露在空气里的长腿与玉足,这人双腿浑圆笔直,赤着的脚掌和脚趾均剔透无暇,未沾一丝泥泞。
看到这,高进咽了下口水,赶紧顺势朝那人的腰肢看去。随后,那不盈一握的水蛇腰还有下身大敞的水蓝色绸袍,都看得高进无法喘息,此人搭配这连身绸袍简直堪称完美。高进等不及了,用最快地度仰起头,想一睹这天香倾城的真容,岂料在看清两条如瀑倾泻的水鬓之后,高进竟膛目结舌的呆立在原地,因为他终于看清那张脸了。
来者紧抿着唇,微微侧身将两条**垂落到马腹的同一侧,就这样保持着侧坐的姿态。
玉伯等都被此人的相貌吓到,还是莲影突然大喝一声:“雁翎!”随后将怀中人投向雁翎,然后又翻身一跃径直离去,适才唤回了大伙的意识。
雁翎稳稳接住萧桐,随即像抱着某种侥幸心理那样,将萧桐上上下下看了遍,之后又仰面去看骑马之人。至此,她不得不惊讶地唤道:“萧桐?”
这个名讳的夺口而出,令场中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甚至有为数不多的人还当即跪倒地上,大喊:“主子!”
那人一听这话,笑得是花枝乱颤,连头顶的珠花都颤抖不已,而且他笑声未止便嗲声嗲气地道:“哎哟,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呀?怎么连续见到两伙人都要奉我为主呢。”
听到这,跪地喊话的那些人顿时心一凛,当场竖直脊梁连退数步,惹得马上之人掩口轻笑,可这一颦一动都足以撼人心弦。
这说话人的相貌和萧桐如出一辙,简直比孪生子还要相像万分,说白了就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两个人,只是他们的言行举止有着天壤之别,萧桐的男儿英姿以及成熟稳重,甚至包括机关算尽等因素,在这个人的身上根本无法体现,而这个人带给大伙的只有惊艳,无论音容笑貌还是衣着打扮,都流露着十乘十的媚态,而且他现在看向众人的眼神,都是那样的媚眼如丝。
“当啷!――”
八把飞刀被他扔到眼下的草地上,“你们告诉我,刚才是谁用飞刀暗算我的,或许我一高兴,就不追究了也说不定呢。”说着,他流转的美眸停定在陈舞铭身上,突然咯咯一笑,指向她说:“是你对吧?好漂亮姑娘,而且丝颜色还这么好看,估计你是异国人,好了,我从不杀异国人,因为不想树敌太多,我走喽。”
语毕,他微微弯腰在骏马的鬃毛上落下轻轻一吻,当粉唇做完开合的姿态,他又轻声说:“奉劝你们一句,还是快点离开这吧,前两日摸金门把宫家庄灭了,宫庄主是当朝重臣,王帝自当勃然大怒,派遣北边军左右先锋来缉拿沦为反王的宫锦城,而宫锦城逃到了这,找来墨门寻求庇护,兵灾已起,一场屠杀就要降临到这片土地上,所以我劝你们离开,好了我说完啦,雪儿乖乖咱走吧。”
言罢,他根本没碰手边的缰绳,而骏马却当即调转身形,驮着主人朝密林深处走去。当他及腰的长被大伙看在眼里,玉伯才恍然间想通了三件事。
第一件。当年宫锦城灭门宫家庄已经成立,而且宫锦城并没有死,而是逃到了墨门,因为王帝要缉拿他这个罪魁祸。
第二件。这个相貌临摹萧桐的人,先前说过今日有两伙人曾奉他为主,想想那些人的身份定是阿俏他们不假。
第三件。墨家机关在当代机关门的古籍内略有记载,虽然那些记载断篇残简,可玉伯依稀能领会到,墨门就是最早的机关门,所以综合以上三点,这个神秘人他必须要扣下来问个清楚,但玉伯年事已高,一时找不出留下他的筹码,只能立即向莎木摆出手势,示意对方将那人留下。
莎木得到讯号,深吸了一口气,想也没想,张嘴便喊。
“风华!你应该见见这个人!”
此话一出,玉伯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心中慨叹着莎木的聪慧,先前在宫家庄血战之时,宫锦城曾唤萧桐为‘风华公子’,如今再一看那策马之人,不是风华公子又能是谁。
此时,那人突然驻足在原地,显然是莎木喊对了他的名讳。
风华转身卧躺在马背上,弓起腿摆出撩人的态势,随后娇笑道:“哪个人呀。”对于陌生人知道自己的名讳,风华表现的毫不在意,而拥有这类表现的人,世上只有三种,第一种是流芳百世的人,第二种是遗臭万年的狂徒,还有第三种就是唯我独尊的少数派。
面对风华的质问,莎木想了想,随后指向被雁翎抱在怀里的萧桐,朗声讲道:“他!那个怀中人!你敢过来看吗风华?!”
话罢,莎木只觉得那骑影突然模糊了一下,随后在众人惊呼当中,风华竟以划出残影率现形于雁翎身前,原来他是深藏不露,技艺群。
雁翎被突然冒出的美人脸吓了一跳,正要放声惊呼,只见风华突然做出个噤声的手势,而且那表情呆的就像一尊蜡像。
“嘘,不要说话也不要喊,更不要吵醒他,吓坏了我要你赔。”
“要我赔?”雁翎看不惯这位眸色猩红的‘萧桐’,扬高下巴说:“你最好认清自个的身份,在我没怒之前,还是……”
“啪!――”清脆的耳光声,传入每个人的耳里,雁翎捂着火辣辣的面颊愣住,她万万没想到这风华竟然敢出手伤她。
“都告诉你闭嘴了,若是吵醒他,我割掉你的舌头。”风华的话意虽狠,可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他一遍遍扫视着萧桐的五官,眼底惊讶之意根本无法掩饰。
“你敢打我?”雁翎怒极反笑。
风华退后一步,与对方拉开距离,轻笑道:“对不起,我忘记你是姑娘了,我是从不打姑娘的。”说完,他趁众人惊魂未定,抓住时机将一个黑色的小球突然扔向脚下!
“嘣!――”一声迸于瞬间的巨响,险些夺取众人的听觉感官,而且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令人双眼刺疼的迷雾。
这下,众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只听那风华娇声道:“谢谢你们给我送来个宝,不过我真想不到,鸡窝里居然能跳出凤凰,这等人怎会和你们混到一起,真是太可悲了,因为他跟着我才不会吃苦,我俩走喽。”
玉伯等是越听越气,但他们处在这迷雾当中,根本毫无作为,只能亲耳听着那马蹄声愈加快,且越来越远。
待烟雾散尽已是片刻之后,季东华赶紧登上树冠放眼望去,但这密林深处哪还有风华的影子。
“***!萧桐居然被掳走了!”季东华落回地表火得直拍脑门。
玉伯闻言只感眼前一黑,还是莎木手快将他当场扶稳。
“轰……”
蓦地,一阵滚滚如雷的马蹄声,惊得众人又是一愣,季东华再次凭借出色的弹跳力登上树冠,转瞬,空气内便传回他的声音。
“不好!有一大群骑兵朝这边来了!估计是那爆炸声引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