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皇后无奈道:“母后,您不要多想,儿臣没这个意思。”
皇后闻言,哽咽起来,“你就是这个意思!”
她一边哭,一边擦眼泪,嘴上抱怨道:“你父皇这么多年来,从未踏入过凤栖宫,这么多年来母后在这深宫中成了有名无实的摆设,他若是让其他女人进了宫也就罢了,可并没有,而是宠信一个佞臣……”
“母后慎言!”太子声音有些低沉,不再如之前温和。
韩永睿双眼微眯,眸底光芒平静而威压地望着皇后,“母后,父皇乃天下之主,岂是你我可议论的,父皇这么多年在位,施行仁政,西凉国一片安康和乐,他是人人敬仰的天下之主。”
皇后闻言浑身颤抖,“可他这么多年可给过本宫尊重?这么多年本宫不说在宫中受尽了白眼,整个京城都在看我的笑话!东厂佞臣当道,毁我西凉皇室帝后之情,那人就该立即斩杀!”
韩永睿望着眼前愤怒到极点,口无遮拦的皇后,眼底闪过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最终渐渐变为怜悯。
“母后,你可还记得当年你为何嫁给父皇?我又是如何出世?可还记得父皇初登基时,也曾将这后宫掌管之权交付你手上,可母后又是如何做的,三年前父皇出天花之时,您又是如何所为?”
皇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望着她惨白的脸色,韩永睿垂眸又道:“母后,是那人亲自将您送到父皇身边,也是您亲自将父皇推给那人的。”
韩永睿说完起身离开,背影没有半分流连。
这么多年的母子之情,早在一次又一次的僭越与逼迫中消失殆尽。
皇后坐在大殿中傻傻垂首。
太子所问,她如何不清楚。
当年她身为落魄世家楚家的嫡女,之所以嫁给四王爷韩黎清,不正是因为东厂那边的插手。
只因她的不起眼身份,在朝堂没有任何话语权,她嫁给四王爷,让没有强大母族以及权势的王爷远离朝堂风波,也不会被佟家忌惮。
这一切早在她嫁给那时的皇上就知晓。
那时的四王爷韩黎清,即使再不济也是皇家之人,她一个落魄嫡女能嫁给对方,已是祖上烧高香。
可后来,在看到对方的容颜,她一眼就被这个男人迷住了。
至于韩永睿是如何出生的?
皇后回想到那短暂的一夜,唇角露出回味的笑容。
之所以有太子,自然是因为她钻了空子。
可后来,再也没有了。
王爷与她分院而寝,谁也不曾踏过彼此的院子。
在王府中时,她本以为有了孩子,王爷就会对她好一些。
不曾想,她没有等来王爷的回心转意,却等来了让她不敢置信的惊人发现。
那时的四王爷,如今西凉国的帝王,整个天下之主韩黎清,竟然有断袖之嫌。
她有一次在王府的花园凉亭中,看到韩黎清竟然亲了睡着的东厂都督白胤,一碰即离,快的让人眼花。
虽然那时她直觉也许看错了,那么多年来也一直在疑神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