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潮风盯着暗部传回来的情报,冷峻的眉宇拧成了一团,他将情报收好,站在沙盘前陷入了沉思。
“贺北,去三江城的那队精锐可曾寻到,另外,宁夏此女的背景可否摸清楚了?”
贺北摇头,去三江城那队精锐如同凭空失踪一般,连同宁夏一并消失无踪。如今,三江城的瘟疫已被控制住,李飞沙将军正率领大军在彻查所有水源,将被污染的水源灌浇桐油焚而烧之,以彻底绝了瘟疫的源头。
贺潮风突然道:“白莫风最近在忙些什么?”
也许是他这思维跳脱的太快,贺北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道:“据说一直窝在家中,偶尔召集三五好友吟诗作对。”
“据说?”贺潮风眼神一凛,营中的气氛似乎都降低了几分。
贺北顿时单膝跪下,道:“属下该死,这就让暗卫去查。”
“给本宫盯紧了他,白莫风是天机老人的弟子,此人必有问题,还有张科峰,这人就算不是陈宇德的化身,也跟陈宇德有牵连。”
贺北应声退下,贺潮风揉了揉印堂,他感觉到了风暴,一股压抑了许久的风暴就潜伏在他的身边,确切的说,自家那女人就是风暴眼,一般爆发,她这个风暴眼必然尸骨无存。
贺潮风握紧了双拳,也不知从何时起,她就走进了自己的心中,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莫不牵着自己的心为之跳动。
可是,他跟她之间始终横亘着一座山脉,若不彻底掘开这座山脉,那他与她将永远无法真正的在一起。
要解决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饶是贺潮风自己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远的不说,单说截杀江予月送嫁队伍的那队人,那队人马就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以贺南的能力,都未能将这些人的来历摸清;
还有,袭杀玉儿一家的流寇,也如同凭空消失一般,这二者之间是否有关联,又或者说,这二者就是同一批人所为。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乔装袭杀和亲公主这件事不难理解,背后的势力想让自己背锅,成为挑起周吴战端的罪人,断了自己争储之路,但是,袭杀玉儿一家的流寇又是冲着什么来的?
在玉儿这件事上,有太多的巧合,贺潮风嘴角微微勾起,也就是这件事情,让背后的势力露出了一丝马脚。
他冷哼出声,眼中的精光亮得吓人。
……
早有人将白玉珍去了蕙草院的事情告知了董芙婉,董芙婉眼中的恨意愈发浓了,这白玉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有机会,她不介意将白玉珍跟江予月一同送入地狱。
宝琴咬牙切齿道:“主子,难道就任凭蕙草院这般嚣张下去?这万一她真诞下了世子,那主子你可就……”
董芙婉冷眼锁定宝琴,宝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挥手就给了自己两巴掌。
“奴婢该死,奴婢也是心忧主子。”
董芙婉冷冷一笑,原本清秀的脸上挂满了恨意,她压低了声音,狠厉道:“她不可能生出来的,我董芙婉在此发誓。”
宝琴浑身冷颤,被董芙婉这幅模样吓得脸色苍白。
相比锦华院的死气沉沉陈,蕙草院这边一片欢声笑语,谈完生意之后,江予月挥退了白芷、花苑,随后走到白玉珍身前认真的行了一礼,白玉珍连忙将她扶起,道:“姐姐这是为何,莫不是你不把我白玉珍当姐妹?”
江予月笑道:“这算是姐姐给你的赔礼,此前多有得罪,还望妹妹见谅。”
两人谈话间,彼此的称呼不知不觉便成了姐妹,白玉珍连连摇头道:“姐姐这就见怪了,这都是妹妹我自愿的,说真的,妹妹我是真心钦佩姐姐,能在这吃人的狼群中活下去,还越活越滋润。”
“妹妹莫要说笑了,姐姐这还有个事,妹妹你可得帮我打听一番。”
江予月终于将话拉到重点,她对白玉珍道:“我想请妹妹帮我打听打听周国来使一事。”
闻言,白玉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江予月的身份虽然未曾正式公开,但白玉珍早就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因此,江予月托她打听周国来使并不让她意外。
二人约定了一番之后,白玉珍离开了把八皇子府。
等白玉珍离开之后,江予月顿觉有些疲乏,她唤来花苑,让她将屋中收拾了一番后,躺在床上沉沉睡去,这一睡就是半天,等她醒来时,贺潮风正坐在床前,双眼紧紧的看着她。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江予月觉得他的视线格外的柔,似乎,还有几分爱恋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