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剑暗暗决定。
这一切就如同一场梦一般，说出去没有人会相信，但是却是如此真实的发生在剑的身上。
剑并没有去深究这一切，也许是潜意识中的指引，使得他格外心安。
剑变得不一样了，却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下山！
此时的剑，只想去见一见那老妇人，整整十年了，她，还好吗？
剑不懂那些世俗之事，却也懂得何为恩，若无老妇人，十年前，剑便已经死在了山林之人的手上。
剑眼神坚定，毅然决然选择下山。
此时，山林之中，似乎在举行着某种仪式。
桐月初一，是山里人祭祀山神的节日。
这是山林中人祈求庄稼成熟，庇佑山林的美好愿景。
几个头戴面具，手提琉璃灯的少年，围绕着一棵树，舞动着祭祀时特有的舞姿。
这棵树，名为山神树，树高三丈，需要五个弱冠之年男子合力才能抱住。
山里百余人，几乎全部聚集在了此处，这是山里最盛大的节日。
此时，剑已经来到了山下，迎面而来的便是一个壮硕的大汉，大汉看向剑，皱眉道：“何人？”
十年过去了，当年的剑不过为一小儿，十年时间，很少有人能认出他了。
剑有些结巴的道：“我……我，”
大汉打量了一番剑，轻笑道：“原来是个结巴，一身草衣，与野人无异，滚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山林很大，有一些野人，也是正常不过。
剑支支吾吾的道：“我，我是，来……寻一人，的。”
大汉微微不耐烦道：“何人？”
剑想了想，道：“一位老妇人，如今，应该，是，古稀……之年。”
剑已经有十年之久未与人交谈，几乎已是忘了如何沟通交谈。
大汉微微一愣，挥手道：“这里没有什么古稀之年的老妇人，滚吧。”
剑并不甘心，还想再说什么，大汉却是直接站到了剑的面前，一把提起他晒的黝黑的脖子，瞪着剑道：“别给脸不要脸，滚。”
随后直接撒手，剑直接坐在了地上。
不过却并未伤着自己。剑担了担身上的灰尘，起身一拳朝着大汉轰去。
剑对这些山林之人并无任何好感，他们要他死。
大汉似是没想到这个身型矮小黝黑，不过束发之年的人，敢对他出手。
大汉哈哈一笑，直接挺起自己壮硕的胸肌，任由剑一拳轰向自己。
“咚！”
拳至，大汉直接被轰成了弓型，狂退五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嘴里还在咳着鲜血。
大汉抬头看下剑，嘴唇颤抖的道：“你……你。”脸上写满了惊恐。
剑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并无任何影响，这一拳，他用了七分的力量。
若是动用全力，足矣一拳将其打成重伤。
剑不喜欢山里的人，但也不会去杀他们，剑下不去手。
剑向前几步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大汉惊恐的道：“仙……仙人，如今山里头应该已经没有古稀之年的老妇人了。”
剑微微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你，还在骗我。”
大汉一颤一颤的道：“仙人，小的没有说错啊，现在山里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只剩下两位古稀之年的老公公了。”
剑缓步走向大汉，大汉一个劲的往后退。
剑并没有选择去继续问大汉，而是径直走到了镇中。
小镇依旧如十年前那般，零零散散的房屋坐落在山脚下，墙壁上布满青苔，随处可见杂草丛生。
剑对小镇并无任何留恋，他只想尽快见到老妇人，他连老妇人叫什么都不知道。
奇怪的是，此时的镇子中，人丁稀少，剑倒是见到了一个古稀之年的老公公。
剑向老公公询问有关老妇人的事情。
老公公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没有了，山里人老一辈都死光了，就剩俺和林老头了。”
剑咬紧了牙关，接着在镇子中寻找，一家挨着一家，谁若敢阻他，他便打谁。
烈日当空，山里有着群峦山林遮盖，并无太大的阳光照射进来。
正值午时，镇里的人开始摆酒席了。
剑找遍了小镇，却是没有任何收获。
除了两个古稀之年的老公公之外，什么都没有找到。
剑朝着祭祀的方向前去，他得知山里人在祭祀，今日，是山神日。
今天，是镇里最盛大的日子，显得格外热闹。
孩童互相嬉戏，打闹，老一辈的喝酒聊天谈心。
剑站在远处，放眼望去，尽收眼底。
剑双眼扫过每一人，也并未发现老妇人。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剑的脑海之中闪过。
此时，剑突然发现，那位被他打伤的大汉也在其中。
大汉对着其中一位知名之年的老者说了几句。
老者双眼微眯，目视四周，抬起一只手，往下一沉，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没有了孩童的啼哭声，成人的喝酒聊天声。
老者人称半仙老人，亦是这镇中最为德高望重之人。
剑缓步从后方走出。
百余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他身上，却都并未认出他。
知名老者拄着拐杖，缓缓起身，道：“这位小友，不知来此所谓何事？”
剑淡声道：“找人，一位老妇人，如今应是古稀之年。”
老者缓缓沉思，后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古稀老妇人。”
剑道：“她十年前应是耳顺之年。”
老者微微一愣道：“不知小友与她是何关系？”
剑道：“与你无关。”
四周众人闻声大怒，没有人敢这么与半仙老人说话。
他是半仙，拥有常人所无法理解的强大力量，是这镇中的守护大仙。
老者微微一笑，道：“死了，全都死了。要说十年前，倒是有那么几位耳顺之年的老妇人，不过，全都死了。”
老者又道：“小友，这里没有你找的人，速速离去吧。”
显然，下了逐客令。
剑握紧了双拳，咬紧牙关，道：“她是一位聋哑人。”
闻言，四周顿时沸腾了起来，有一位大汉道：“那是该死之人！是她带来了祸星！”
四周无数人纷纷响应。祸星之事，不提也罢，一旦提起，定会激起群愤。
半仙老人笑道：“一位叛徒，怎么，小友想找的是她？”
未等剑回应，半仙老人又道：“死了，被打死了，惹了天怒，便是死罪！”
剑双眼逐渐化为猩红，怒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