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贪心岳母
乔崎察觉到他堪堪射来的炙热目光,赶紧收拢浴巾,避免他再心思旖旎。
席川表情镇定地收回视线,却在触及她肩膀靠近背部的那处有杯口大小的伤疤时,顿时黯下眼眸。
“怎么了?”乔崎见他脸色遽变,边走向衣柜,边回头问他。
席川跟在她身后,大掌不由自主地抚上那处伤疤,低声问:“这处伤口,是怎么来的?”
乔崎打开衣柜,毫不避讳地当着他的面脱下浴巾,露出洁白匀称的身体,手臂和大腿上还有包着绷带。她拿出内衣和睡衣,边换边回答:“一次任务中受的伤。”
闻言,背后的男人沉默了很久,最后将她从身后轻轻抱进怀里。
“你真的和林黛玉有得一拼,多愁善感的。”乔崎笑他,又拍拍他的手臂,“我去吹吹头发。”
席川放开她,自觉地拿过吹风机插好,将她抱过来放在大腿上。
吹风机发出的声音反倒让这个夜晚显得尤其宁静。她敛眸看着他在地上光着的脚,竟然看得出神了。
五分钟过去后,席川关了电源,用五指轻柔地为她顺着发丝,“晚上睡觉的时候别踢被子,我随时都在隔壁候着,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乔崎歪过头看他,对上他略微深沉的眼眸,问:“不在这里睡?”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我怕自己忍不住会对你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乔崎一愣,联想到令人面红耳赤的事情。她抿唇:“好,晚安。”
“晚安,老婆。”他摸了一把她柔顺的短发,又将她安顿好,被子盖得妥妥贴贴的,室内温度也调得适中。
感觉到他即将离开,乔崎一瞬间有留住他的冲动,可男人的背影实在是太决绝,她动了动手指,深吸口气,缓缓闭上眼。
躺在床上,她回想起两人这一路以来经历过大大小小的事件。他为她受过伤,她被他救过很多次。从一开始的戒备、生疏乃至冷漠,到现在的亲密无间,这其中,都是他花了心思在引导她进入他的世界。她一开始还很抗拒,考虑到两人方方面面的不合拍,甚至刻意疏远他。但率先挑明这层关系的人,却是她自己。
乔崎爱上这个男人了,死心塌地。
哎,她从来没想到会有这一天的到来。不过对于不再独行的未来,她好像有了更加期待的心情。
夜深下去,许是最近受伤的缘故,乔崎的身体抵抗力稍稍有些下降,她眼睛睁着睁着就睡着了。
……
隔壁的书房里,男人端坐在椅子上,浑身**,间断性地发出痛苦的低吼。黑衬衣下的肌肉紧绷,牙齿紧咬,他难以自持地握紧拳头。地上躺着一把锃亮的匕首,只开了一盏台风的大房间显得尤为阴森。
最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只注射器,喘着粗气将针头扎进手臂里。
随着**的推进,**的肌肉逐渐松缓下来,最终,席川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小七……”
他跪在地毯上,体内的那股躁动已经彻底平复下去,内心却空虚得让他四肢难受。
她就在对面,躺在他为她准备的床上,安静地呼吸,做着奇奇怪怪的梦。他一开门就能触碰到她,他可以弯下腰将她从床上抱起来,穿过走廊,朝他的解剖室走去。
他可以用他最爱的那把“银月”……
不行!
席川躺在地毯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上繁复的花纹:一个**的女人躺在实验台上……
这是他的小七,他一辈子的寄托……他不能伤害她。他承诺过,要一辈子保护她,宠着她。
席川努力去回想他和她在一起度过的美好日子,努力去想她那天捧着他脸说“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蛊”时的动心场景。
内心挣扎着、煎熬着,这个时候,对于席川来说,就只有一个发泄出口。他侧眼看了看躺在手边的匕首,用手指将其缓缓够过来。
切割、鲜血,这正是他所渴望的。
他要发泄……
门板却在这时突然传来了一阵规律的响动。席川猛然回神,迅速起身,将注射器和匕首藏到抽屉里去。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朝门口走去。
门开后,穿着睡衣的乔崎赤脚站在那里,举着手机,一脸的沉重:“岳老六有情况了。”
席川眉头紧锁。
乔崎缓步踏进书房,将手机递给后面的男人。
屏幕上是一张极为血腥的图片,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地方的中年男人,身上的警服早已破烂不堪,正趴在一个铁笼子里,口吐血沫。旁边瘫坐着完好无损却脸色苍白的乔崎,眼神空洞而冷漠。图片清晰得令人恐惧,就连警服上别着的徽章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还有一排小字:我等你伤口复原来抓我,半个月为限,否则,这张图片将出现在各大报纸头条上。
这张图片发出去,意味着什么,乔崎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收到这条彩信,是在凌晨十二点整。当时她正从那个血腥的梦中惊醒,脑海里充斥着老刘痛苦的哀嚎。
那些记忆如潮水般不断涌来,乔崎站在落地窗前,一忍再忍,最后转过身,透过不算亮的光线看向清俊的男人:“你能查出岳老六现在在哪里吗?”
席川“嗯”了一声。
她紧紧盯着他。
“现在查到了也没用,他狡猾无比,肯定会给自己留后路,再说,你现在的伤势还不算太乐观,不值得冒险。”席川平静地说。
“可是我一刻都等不下去了!”乔崎握紧双拳,双眼赤红,“那个禽兽……”
席川大步走过去,强制性地按住她不停抖动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你平时的冷静呢?现在就行动不正是中了他的下怀?乖,先忍忍,那一天会来的。”
“即使知道这是一个圈套,我还是忍不住往里跳。”半响后,乔崎冷冷开口,“那条人渣!”
“嗯,尽情地骂。”他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抚,不消多时,声音却骤然降低,“伤害你的人,我都会一个个铲除。”
绝不姑息。
最终,乔崎失控抱住他的腰,忍不住啜泣起来。
……
老旧的居民区在一片晨雾中缓缓醒来,老旧的解放碑样式自行车穿梭过小巷,留下一串清脆的铃声;洪亮规律的早餐叫卖声划过宁静,传到对面那个群戴着红领巾的小学生耳中,接着便是一阵铜铃般的笑声。
张琳拿出牛皮钱包,用两指夹了夹里面的一张红钞票,脸色一沉,犹豫片刻后,掏出手机给那个男人打过去。
“我这个月的钱输光了,打两千过来吧。”
那边的男人似乎有些惊讶:“你那女儿不是每个月都打了钱给你的?”
“一千块,够用吗?”她撇了撇嘴角,冷笑道,“我跟了你半辈子,不可能连这点钱都拿不出。你那煤矿开得好好的,我前天还看到你老婆在逛商店,肥水捞够了就忘了我?想得倒挺美。”
“你这婆娘……我给你的钱还不够?”他听到她的不屑,也开始怒气冲冲的。
“不给我?我就闹得你家里鸡犬不宁!”张琳轻哼,“当年你老婆找人把我搞了,我都还没追究。”
那边的男人沉默几秒,最后还是妥协了:“……等下午,下午行吧?”
“这还差不多。”张琳抚了抚眉毛,把钱包放进手提袋里,这才朝家的方向走过去。
屋内四处散乱着啤酒罐子,木制矮几上放着一碗只剩面汤的泡面,之前的整洁早已不复存在,换之是满屋的灰尘和随处可见的脏衣服。
张琳躺在沙发上,喝了一口啤酒,又拿出手机,给平时的牌友打过去。
“下午来一把……有钱,怎么没钱……我女儿拿的,她现在可出息了……”她音调时而上扬,时而平缓,涂得鲜红的嘴唇不停地吐出泡沫渣子,正和那边的一位姐妹说得起劲。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等等啊,有人来了……那我挂了……下午记得给我留个位置啊……”张琳匆匆收了手机,踩着拖鞋跑去开门。
门外,一个长相俊美、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神色冷漠地站着。
“请问你是……”
席川淡淡开口:“阿姨你好,我是乔崎的男朋友,席川。”
张琳一听,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长相上乘,穿着高贵,戴的腕表她虽然叫不上来名字,可一看就贵得吓人,别说整个人身上套的西装,就是脚上那双锃亮的皮鞋,都看起来价值不菲。
这女儿可算是没白养,掉到这么好一个金龟婿。
她迅速堆起一脸笑容,看了看门外,尽量将声音放得慈祥:“我家乔崎没跟着来吗?这孩子……来来来,进来。”
席川干巴巴地扯开唇角,踏进这间屋子。
屋内除了一个腐烂的味道,根本没有任何乔崎的痕迹。他不禁打量起眼前这名中年妇女来:打扮艳丽,用的却是廉价的化妆品;穿着十分没有品位,举手投足也是十足的小气;甚至连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脂粉味儿,都透出一股市井半老女人的特征。
这个女人,真的是乔崎的生母?
他蹙眉,听得这个中年妇女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说:“来之前也不打个电话,乔崎那孩子也真是,交了男朋友都不给妈说一声,年轻人,见外了哈……”
“对了,小席啊,你是干什么的?”她边擦着凳子,边抬头问他。
席川站在屋中央,眼神扫过那些啤酒瓶子,漫不经心地回答:“法医。”
“法医啊,职业收入都稳定……看你的打扮,应该是大户人家出身。我家女儿何德何能被你看上,呵呵……”张琳把凳子递给他,“来来来……坐,别客气。”
席川却并没有坐下,“不麻烦了,我来这里,只是想请阿姨去一个地方待一段时间。”
张琳:“什么?”
“乔崎让我尽尽孝心,接您去国外玩几天。”他面不改色地说,“我在国外有几栋别墅,这次的目的地是瑞典,如果阿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安排一个贴身的佣人跟着你。”说着,席川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卡,“这里面有一些钱,希望您能玩得愉快。”
那张整洁光亮的卡,表面甚至像镀着黄金一般闪亮。
她看了看眼前这位准女婿,又看了看那张卡,微微颤抖地接下。
“楼下有一辆车再等您。”席川说,“您现在就可以马上下去,不需要带任何衣物,那边会有专人准备。”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张琳心脏“噗噗”地跳动。她呆滞了半天,在看到席川那张俊脸后,愣愣地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白狸投的地雷,你的孩子很可爱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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