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海在苗疆内乱时,锻神锋与上一任苗王竞日孤鸣达成交易,换取从苗□□立,本来周边就鲜少有百姓生活,现在更无了。
锋海地界之外,飞渊找块石头,就把纸张铺好,笔蘸墨。
随即,拿出一个小纸人,双手捏诀。
“点三清,开天光,太上玉清请虚灵。”
小纸人便如灌入生命般,抱着笔缓缓移到纸上。
“就写。”飞渊摆着手势,仔细想了想,“天下第一神铸乃锻神锋。”
那纸人便开始在纸上写字,沙沙作响。
飞渊满意地笑了。
这个术法,是她的朋友士心教她的,纸人也是他给的。原是学宗辅士檐前负笈为减轻士心的每日学习压力,才教他弄这么个术法。
但士心只是用来跟辅士交流。
若不是飞渊术法能力有限,维持不了多,抄书,她都不怕。
忽然听到脚步声,有人来了,飞渊收了纸人。
好家伙,回头就看到一伙人抄着家伙,虎视眈眈盯着她。
飞渊下意识一摸,剑还不在身上。
她方才去了附近的镇上买笔墨,就感觉有人在偷看她,本来没放心上,现在是反应过来了,她被跟踪了。
人群里,两个人抬出一个包得严实,就露出一只眼的伤患,看到她就激动乱叫。
“是,是,是她,就是她。”
飞渊也想起来了,这是那天被她打得鼻青脸肿的护卫头子。
“是本姑娘,有问题?”飞渊胆大人不怂的回应。
此时,又一道声音自人群后传来。
“姑娘确实是有胆气,在下陆秋寒久闻了。”
手下人自动分开,真正的头目出来了。
飞渊见他气度不凡,虽然没拿兵器,但是一定是个高手。
如果打不赢,她就往锋海跑,惹一个也比惹一群好。
心里有了盘算,飞渊拿出底气,说道:“既然知道本姑娘不好惹,就赶紧走开,我,可是有后台的人,你不要惹我哦。”
她指的锻神锋。
陆秋寒却是想到另处了。
“你与暴雷拳是什么关系?”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陆秋寒笑里藏针,说道:“你知道他被抓起来了吗?”一句谎言,用来试探。
“你们,你们有把他怎样?”
“若姑娘肯把身份说明,我可以考虑告诉你。”
“我又不是苗疆人,你管我什么身份!”
“不是苗疆人,又说在苗疆有后台,姑娘这很矛盾。”
“嚯,这有什么矛盾,你出门就没有朋友的吗?我人缘很好,朋友有很多呢。”
陆秋寒略感头疼,是他说的话不够直白吗?她总能拐弯下去。
“姑娘,不说清楚,便只能请你走一趟了。”
飞渊输人不输阵道:“可以。”
陆秋寒很惊讶,然而又听她说,“给我一天的时间,明天,我们再在这里汇合。”
陆秋寒:“……。”以为他们是请她去玩的吗。
飞渊确实只是想先拿回剑,再跟他们走,她也很想知道暴雷拳的情况。
陆秋寒自是不信,她及有可能是向背后之人报信,决不能让她离开。
“动手。”
一声令下,一群打手就围拥而上。
有剑还能拼一拼,没有,就失了大半优势,虽然可以抢他们的,但是对方人多势众。
还是,跑啊!
飞渊抓起还没写完的纸张,揉成团塞进怀里,运功打退即将靠近的人,立刻化光逃跑。
陆秋寒看出她的意图,不能让她跑进锋海,快速跟上。
飞渊身影缥缈,灵活如猴般地在树林逃窜。
眼见刻有锋海两字的石碑。
右脚却被一根长鞭缠上,随即便不受控地被甩的往后飞,连续撞断了好几个树枝,才在一棵树前停下来。
飞渊吃痛地站起来,手臂衣袖被划破,有血慢慢渗出。
陆秋寒捏着虎鞭,身影一闪,就已出现飞渊面前。
飞渊反应极快的反跳左移,同时凝剑气划于指,攻击旁边跟上的打手,闪现夺下他的剑,回身抵挡住陆秋寒的虎鞭。
“哼,不差。”
“哼,乘人之危。”打不过,也要呛得过。
俩人过招十几回合后,他的长鞭缠着她的兵器,猛一发力,剑被折断。
“什么破剑,太劣质了,你对待手下真差。”飞渊扔掉手里的断剑。
陆秋寒:“……。”不跟她废话了,眼神暗示手下一起上。
飞渊还是被控住了,她为了偷懒,用术法的时候就消耗了一些功力,化光跑的快,也是需要更多功力维持,又与陆秋寒打斗一番,功力消耗甚多。
“带走。”
飞渊低头,深吸一口气,随即,大声尖叫,“啊!救命啊!锻。”
陆秋寒打昏了飞渊,耳朵都要被她叫聋了。
莫听:“你有听见什么声音吗?好像是飞渊姑娘的。”
何妨:“好像有,可能是主人不让她进入,在生气吧。”
丹寨区内,某地牢里。
飞渊倒在草席上,昏迷不醒。
“你为什么抓她?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我不认识她,她只是一个热心肠过头的小姑娘!”
“不认识,这位小姑娘却是很担心你呢,甚至向我恐吓,说苗疆内在后台。”
“那是吓唬你的,她对苗疆根本不熟,而且她的来历我也不清楚,抓她,小心你们惹上其他祸事。”
“哼,岁无偿刚找过你,就突然出现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这么主动的接近你,主人也很是不放心呢。”
“如果不信我,大可以直接杀我,何必把一个不相关的人牵扯进来。”
飞渊隐隐听到有人讲话,头疼感又袭来,忍不住哼唧。
说话的俩人立刻恢复原状。
飞渊睁开眼,便看到俩个人,都是见过的,暴雷拳与陆秋寒。
只是暴雷拳被绑在木桩上,陆秋寒则悠闲地座在椅子上。
飞渊站起身,走到牢门栏杆处,“雷叔,你真的被他们抓起来了。”www.九九^九)xs(.co^m
暴雷拳冷着脸,闭眼没有回答。
陆秋寒起身朝飞渊这边走过来,“飞渊姑娘是吧。”
飞渊扭头,“哼。”
陆秋寒也不恼,“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在苗疆的后台了吗?”
“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说这个,难道。”难道他们怕我把他们做的坏事透露出去?
“难道什么?”陆秋寒追问。
怎么办,如果说她根本没有什么后台,他们会放过她和雷叔吗?
会不会直接杀人灭口啊。
如果说有的话,那说谁呢?
飞渊脑中风暴地转。
陆秋寒内心对她怀疑更甚,支支吾吾,有问题。
“就,就有啊。”飞渊壮着胆子说道,心里很没底。
本来沉默的暴雷拳,脸色一变,死死地盯着她。
陆秋寒不意外地笑下,“哦,那是谁呢?”
“我说了的话,你可以先放了雷叔吗?”
陆秋寒回头看一眼暴雷拳,带着不明的笑意,“可以啊。”
飞渊看着逼近的陆秋寒,两只手紧张揪着衣袖,张口便是。“苗王,苍越孤鸣。”说完低头闭眼狂祈祷,不要怪我,苗王,对不起了,借你名字用一用。
等她睁开,却见陆秋寒脸都白了,而暴雷拳更是面如死灰。
这是?被镇住了,果然还是要大角的,总不敢杀苗王的朋友吧。
钓鱼,钓鱼,钓出一头鲨鱼。
陆秋寒被惊吓得久久不能平复,最后才得以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是在骗我?”苗王会认识这样一个小丫头?甚至让她来调查……不可能。他本来猜测她最多是与岁无偿有关系。
“我没骗你,我真的认识苗王。”
“苗疆内,认识苗王的人,很多。”
“我不止是认识,我,我跟他是朋友。”飞渊绞尽脑汁想着跟苍狼之间短短的接触,能有什么证据来证明。“哦对了,我还有他送给我的路观图。”说着,她就拿出了那卷路观图。
陆秋寒拿过,展开一看,脸色又是一惊,转头看向背后的暴雷拳,一个眼神,意味深长。
这张路观图上印着一个出自苗皇室的印记,确实是真的。
飞渊并不知道这点,只以为他还不信。“我讲的是真的,你要放。”
陆秋寒忽然出手,再次打昏了飞渊。
“哈哈哈哈哈!”暴雷拳忽然哈哈大笑。
陆秋寒冷着脸,转身出手打向暴雷拳,就差一点要打到暴雷拳的脸,他停住了。
“说,你到底有没有背叛主人。”
暴雷拳止住笑,“我已经说了,我什么都没说,本来一切无事,是你们不信任我,反而弄巧成拙把那位苗王的朋友抓来了,真是有够滑稽。”
陆秋寒咬牙切齿道:“你不知道她是苗王的朋友?”
暴雷拳闭眼,“不知道。”
陆秋寒收回手,沉思着。他没有调查出飞渊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不是中原和苗疆人,而且是近期才出现在苗疆。暴雷拳这个人一直在他掌控中,他性格孤僻,从来不与陌生人交谈,他对岁无偿也有心结,不会跟他说什么,但飞渊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就这么恰好的在岁无偿之后与暴雷拳产生交集,而且暴雷拳竟然意外地带着她回到了他的住处,不知道交谈了什么又匆匆赶人,不想让他得知。
这才让他起疑,才会命人暗地追查飞渊。
“我真是不敢相信,你还会对人有感激之情。”陆秋寒说道。
暴雷拳不理会他的暗讽,但心里也不禁后悔,如果不是他多此一举,飞渊也不会被怀疑上,更不会有此无妄之灾。
“她不可能是苗王派的人,苗王不傻,不会找这么个又笨又小的姑娘来。”
“我说了,她是苗王派来的吗?”
“那你,你想杀她?”暴雷拳眯眼,“那日在万乐街她与林东几人大闹一番,很多人对她有印象,你压不住。”
“即便如此,也不可能放了她,而且我可以赌,赌她与苗王没有任何关系。”
一张路观图,并不能完全敲定。
“是吗,那你杀吧。”
“在此之前,你就与她再多聊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