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楼内,凤蝶端着药瓶与干净的纱布进来就看到剑无极埋头捣弄伤口,立刻出声制止道:“你做什么,别乱动。”
“啊,凤蝶,嘶。”剑无极因心虚受到惊吓,不小心把伤口碰疼了。
凤蝶皱眉放下东西,有些生气,又无奈道:“过来。”
剑无极立刻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的眼睛满是喜悦,脸上也恢复往日一贯的笑容。
“坐下吧。”
剑无极听话地坐下,一脸幸福道:“蝶蝶,你真好。”
“哼。”内冷外热,有少女的傲娇。
剑无极笑眯了眼,双臂展开,一脸任君处置的模样。
凤蝶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开心,心道傻子,嘴角不禁弯了弯。
她弯下腰替剑无极拆开身上的纱布,见纱布又被血染红了几层,低头查看伤口,忍不住责备道:“你是怎样搞的,我不是讲过了,没事不要乱动伤口,你看,伤口又裂开了,你是不是不想好了。”
剑无极低头看着她贴近的脸,脸颊微红,眉眼弯弯,他不禁地慢慢垂下头靠近。
凤蝶专心检查他的伤口,轻叹了一声,起身想去拿干净的棉布,头一抬,俩人同时发出惊呼声。
她的脑袋撞上了他的鼻子,因为角度问题,撞得很实在。
“啊好……痛。”剑无极坚强地双手死死捂住嘴巴和鼻子,男子汉,要忍住,又很关心凤蝶,拼命向她使眼神。
凤蝶放下捂头的手,立刻关心道:“我看看。”她伸手覆上他的手。
这样温柔的凤蝶,是多么难得见到的,剑无极很快就忘记疼痛了,眼神痴痴地看着她,随着她的动作松开了手。
凤蝶看到他的鼻子已经红了,但是……眼前的情景令她也忍不住了,抿嘴克制,眼底全是笑意。
见她眉开眼笑的样子,剑无极心弦被撩拨的更狠了,他喜欢看她这个样子。
“傻子。”凤蝶拿着棉布替他擦拭,再撕两段纱布成卷塞着他的鼻子。忽然头顶一只手在她的头上轻轻抚摸。
“疼吗?”剑无极歪头温柔问道,手轻揉着她刚才被撞到的地方。
凤蝶有些呆愣地看着他,落在剑无极眼里,那就是更可爱了,心里痒痒极了。
凤蝶心跳有些加快,因为俩人脸几乎在贴在一起了,而且剑无极还在慢慢的靠近,令她呼吸都变得慢了,俩人的眼中皆是彼此。
趁现在,一鼓作气!剑无极心里又开心又紧张。
心照不宣的俩人,缓慢地闭起眼睛,鼻尖互碰过后,温热的唇轻轻触碰擦了一下后就扑空了,剑无极差点向前倒,幸好反应快,而凤蝶已经站起身,脸色微红,极不自然道:“咳,银燕,你来了。”她看向剑无极的后面。
剑无极惊讶的“啊”一声,站起身回头看。
果然是雪山银燕,一副正要逃走的样子,脸上写满了尴尬。
“抱歉,打扰到你们了,我先去出去了。”
“呃银……。”
银燕已经快速的逃离现场了。
凤蝶手背蹭了蹭脸颊,悄悄地松口气。
雪山银燕走出房间后,神色有些落寞,俏如来以及还珠楼的危机结束之后,在剑无极与凤蝶建议之下,他就先回了黑水城打算与霜再好好谈一谈,但是结果依旧同样。
除了关心身边朋友的事情,霜对他就是避而不见了。在感情上,很多时候他都是被动的,所以在做出选择时,他也下定决心,无论出现什么情况,他也要坚定。
他愿意等,愿意主动,但是他不想强逼她了,不想惹她伤心了。
后来他去找了俏如来,俏如来正好有事想要去苗疆找风逍遥,俩个就在中苗交界处分开了,他便来到了还珠楼,看看剑无极伤势如何。
剑无极与凤蝶出来后,就是看到孤身坐在石凳上神色寡淡的雪山银燕。
“啧。”剑无极啧了一声,似曾相识的画面,令他想起了在苗疆王宫的那段时日。“看来,银燕和她还是没有谈好。”
凤蝶说道:“可以理解。”她指的是银燕和霜俩个人。
“虽然是这样,但是作为朋友,我们还是要想想办法。”
凤蝶在这件事上,想法比较理智,说道:“你是作为谁的朋友呢?银燕的吗?那你想要怎样帮银燕说情,虽然在我看来银燕与霜姑娘都没有错,但也是我们作为旁观者所处的角度不同,而霜姑娘不同。这样的心结,不是旁人能可解开的,唯有霜姑娘自己想明白。”
剑无极心里也明白,只是他是看着这俩个人好不容易在一起的,还没幸福多久就变成这样了。真是奇怪,霜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听到身后动静的银燕,没有再傻傻地坐着,他站起身面色恢复正常。
“剑无极,你的伤怎么看上去还是很严重?”他看剑无极身上腹部被缠绕了好几圈新纱布。
凤蝶闻言也看向剑无极。
“咳。”剑无极脸色微不自然,又嬉笑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是蝶……凤蝶大人对我独有的爱护啊。”
银燕面无表情地点头。
“俏如来他怎样了?还好吧?”剑无极问道。
“大哥他没事,现在应该已经回中原了。”
“嗯?俏如来不是早就回中原了?”
“是,后来他说有事要找风逍遥,我们便在后来分开了。”
“他一个人,你不怕他出事咯?”
“大哥他说他不需要我时刻保护。”
剑无极想也确实是俏如来会讲的话,忽然想起另一件事,问道:“那你一路走来有没有听到关于飞渊的消息啊?”
银燕讶异道:“飞渊?她不是回道域了吗?”上次风逍遥来还珠楼寻求情报帮助时,剑无极与银燕问过飞渊的事情,他是说她应该回道域了。
剑无极面色微沉,凤蝶见此接话道:“苗疆现在四处追查忘今焉的下落,而根据还珠楼情报,苗王还在找一个人。”
银燕眼神立刻变得凝重。
“便是你们所认识的飞渊姑娘。”
三人陷入沉默,凤蝶看着俩人担心的表情,有些好奇,剑无极有跟她讲过飞渊,似乎是个很有趣的姑娘,但是其他的事情她没有多问。还珠楼的情报网也还需要时间来恢复整顿,能查到的信息也不多,但她还是给剑无极最大的帮助了,现在除了苗王的人,还有还珠楼的人在帮忙查探。
“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也许她已经被苗王找到了。”凤蝶说道。
其实剑无极也想过,飞渊在苗疆传出来的消息,说不定又是假的,但是这次不一样,事情差不多要解决了,苍狼又何必再弄出这样的消息,如果是飞渊回家没有跟他找招呼,他不知道,也不会那么着急找她,除非是他认为她会遇到什么危险。
“忘今焉?”银燕抢在前头将彼此的怀疑讲了出来。“当日万里边城揭幕阴谋时,苗王讲过,若忘今焉敢出现在苗疆地界,苗疆必定不会放过他,这么说,他出现了!”
剑无极听银燕说忘今焉有意杀飞渊,确实把他吓一跳,说她倒霉吧,但也算有些运气。
他们说了好几次帮忙,但终究没有帮上忙。
星月交辉,树影斜落,石阶覆霜,六角檐台禽鸟高喙,亭内石桌摆放着一个银制镂花镶嵌红宝石的酒壶以及两个同款酒杯,桌前只坐着一个人,暗紫色的衣服融入寂静夜色里,两侧编发对称垂落,半隐半现的双眸阖起,高耸的发饰毛绒蓬松缠着发梢,两鬓碎发凌乱。清辉月色下,安静地的宛如一幅画,而画中之人聚拢在眉间的忧愁,将这抹夜色衬得更为寂冷。
枯叶被风卷落地正好被路过之人踩过,发出“咯吱”的声响。
脚步声靠近时,亭中之人睁开了眼睛,幽蓝深邃,结束诸多猜想。
“王上。”
苍狼闻声转头看向来人。
金色长发编成一股盘在脖间仍有不少头发蓬松卷起,额前带着兽角额饰,红色宝石镶嵌点缀,两端垂挂两条白黄珠珠串挂饰,五官威严有气势,金色双瞳冷峻犀利,来人正是铁骕求衣。
“不用多礼。”
俩人都不意外,彼此的平静。
铁骕求衣挺直身看向苍狼,面色一如既往的庄重。
见他不说话,苍狼起身问道:“这样晚了,军长是有何事要来找孤王?”简单的一话,目光很是认真。
铁骕求衣视线注意到了他旁边石桌上摆放着的干净的空酒杯。他并未受到苍狼的传召,今日是主动进王宫,但是他派人带给他的话,留有太多的空白了。
“王上派人告知臣有关忘今焉出现在苗疆一事,臣已收到。”
苍狼看着他,沉默了会后,向他伸手道:“请坐吧。”
“是。”
俩人一同坐下。
苍狼拿起酒壶先倒好一杯酒,另手将酒杯推至铁骕求衣面前。
铁骕求衣未拒绝,只是点头礼貌致谢,宠辱不惊。
苍狼再给自己倒上酒,说道:“这还是苍狼第一次能与军长这样单独坐一起饮酒啊。”
“王上。”铁骕求衣如往常一般称呼着他,一贯严肃的皱眉略松了松,说道:“是。”
“军长知道苍狼最早见到军长是在何时?”
“……臣,不知。”
“是在苍狼十岁时,随父王参加苗疆秋猎祭祀大典,所有人都想着要在父王面前展露本领,博取赏识,连放牧的山丘小兵也都带着冲劲。而令苍狼印象不浅的军长,却是一直沉默站在父王身侧,所表露出来的是毫无兴趣,与所有人格格不入。”
铁骕求衣拿起酒杯,认真仔细地等着他下面的话。
“我曾问过父王,父王只讲了一句话“诚于中,形于外”。”苍狼拿起酒杯向他做出碰杯的动作,并再道:“可见,父王对军长的信赖啊。”
铁骕求衣拿起酒杯回敬,苍狼也举杯,俩人一同畅快饮尽。
铁骕求衣说道:“先王对铁骕求衣的信任,确实比得上任何人。”
苍狼的父王颢穹孤鸣,生性多疑,喜猜忌,因此竞日孤鸣也不得不伪装十多年,布下缜密计谋来对付他。而这样一个苗王却对一个掌握苗疆精锐部队拥有大部分军权的军长非常信任,也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苍狼在最初遭遇大难时,首先想到的就是找铁军卫军长求助,他以为他定会帮自己,只是最后结果与他想的大相径庭。
苍狼再为他与自己续上酒,说道:“为将为臣,才能不同,军长之才,可敬可钦,也许父王对军长也有佩服之心。”
“铁骕求衣是一名军人。”
“军长的军人之道,苍狼从未怀疑。”
话音落,俩人视线相对,最直接的眼神交接,是毫不掩饰的坦然。
他拿过酒杯,抬眼直视道:“王上,你讲话一向不爱拐弯抹角,让人三智五猜。”
“哈,孤王智愚,纵使看了这么多了,洞悉之力还是远远不及军长。”
铁骕求衣听后,轻轻地笑了一声,像是在笑他,又像是在笑自己。
他拿起酒杯同苍狼说道:“分化兵权,降职处置,将臣调离万里边城,这是示警。”昂头再饮完,他拿起酒壶自己斟酒,接着说道:“让臣知道忘今焉的事情,却没有对臣下达任何命令,这是提醒。”
苍狼握着酒杯看着他,没有说话。
“但是,王上你还是太着急了,局势还未稳固,就试探过多了,此举可能会逼的人不得不反。”最后一句话格外的掷地有声。
苍狼欲饮酒的动作顿了会,再将酒杯放下。
“但是,臣确实要对王上刮目相看了,你与铁骕求衣当初见到的苍狼王子相比,变得更加沉稳,做事也有魄力了,你也多疑但你与你父王不同,除了谨慎外,你仍然重情,身为君王,这可以是你的优点,也可以是你的缺点。”
苍狼听到他这番赞扬的话,并未自傲,平静略显谦卑的语气道:“在撼天阙与竞日孤鸣相比之下,苍狼一直都不是你的最佳选择。”
换作是其他人,面对一界之主讲这样的话,心中难免会忐忑不安,而铁骕求衣显得十分从容,因为了解,他和他有些地方很像,比如都不爱听废话。
“确实如此,论武你不如撼天阙,论智更不如竞日孤鸣,只是一个需要靠他人帮助的平庸王储,就算成为苗王又如何能守护得了苗疆。”
冷冽的语气,却未有轻蔑,更多的是陈诉事实。
苍狼没有露有任何不悦,目光坦然大方以及认真。
“当日军长也曾讲过此番话,苍狼未忘记,确实,他们俩人都比苍狼适合成为苗王。”苍狼再拿起酒杯昂头饮尽。
铁骕求衣刚想接话,苍狼忽然站起身,拿起酒壶挽袖将两个酒杯斟满,再拿起两杯酒,另手将一杯酒递向铁骕求衣,面色如常,声音却无比郑重道:“但是现在,苍狼要问的是。”他眼神坚定,带有霸气,“今时今日,苗疆苗王苍越孤鸣,是否是你铁骕求衣的最佳选择!”语气冲击又强烈,属于年轻君王的气慨与豪迈。
他也确实被惊讶住了,猛然抬眼,一时怔愣住了。这一刻开始,他才察觉了,他算错了。
铁骕求衣站起身看着眼前,递向他的何止是一杯酒,更是一位君王给出的尊重与信任,所以让这杯酒重了。
“为什么?”
“因为你来了。”
“这不能代表什么。”
“以军长的智慧要猜出苍狼的用意十分容易,今夜王宫守卫的布局变化,来此之前军长也一定察觉了。”
“将计就计。”
“军长既然奉行军人之道,有些事情自然不屑于去做,否则苍狼怎可能看的明白。”
“你认为你看的很明白了吗?”
“没,苍狼未有智者之才,但苍狼认为就算是智者也未必能真正看明白一个人。聪明的人往往最先测度的就是对方的聪明,如果认为自己已看明白,甚至能可掌控对方的时候,那么也就会忽视了更多的东西。”
“忘今焉便是如此。”
“军长,你与忘今焉相同又不同。”
“不同在哪?”
“在于军长对苗疆的忠诚,灭风行宫,除云海十三峰,镇守万里边城。”
“忘今焉也有墨风政策。”
苍狼淡笑道:“军长,这还是在考验苍狼吗。”
铁骕求衣眼神深邃凝视着苍狼,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什么,而苍狼未有任何闪躲,仍是坚定。
王宫守卫的变化,铁骕求衣确实早就发现了。他猜想苍狼是想要与他摊牌了,他在忘今焉的事情中站在什么位置,甚至是与忘今焉的关系。
而现在猜想对了一半,错了一半。
王宫看似重兵把守的布局,除了是给他的压力,更多是为了防止第三人知道。
苍狼见他不说话,再次主动说道:“所以,这杯酒军长可愿接受?”
又是沉默。
“其实孤王的手举着也有些酸了。”
他半带玩笑的话令铁骕求衣皱了皱眉,说道:“令王上这么快下决定的原因,是什么?”
苍狼身姿挺拔,两道剑眉上扬,英气十足,蓝色眼眸明亮有神,说道:“因为军长讲的没错,苍狼已非昨日苍狼,但仍有不足,而苗疆也仍需要军长。”
前些天才刚对他降职处罚,现在却是态度谦卑还有不问过往的真诚。若不是他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苍狼,若不是对他还有这么一份自信的了解,他真会怀疑这是不是有诈。
铁骕求衣怀抱的理想从未变过,他想起老三曾问过他,他的王是否对他有足够的信任。
这个问题,他没有回答。
“我的身份,王上当真不介意?”
“忘今焉最初的身份比起军长的如何?孤王同样能让他做国师。若非他贪婪无厌,杀害王族亲卫,意图掌控苗疆,否则同样的机会,孤王也会给他。刚才提起过往,军长还可记得你曾给了苍狼一个机会,千分之一的机会。”
铁骕求衣想起来,那是苍狼得到忘今焉的指点后,再次来到万里边城,那次他见了他,对他的成长,他虽有些赞赏,但是并未给好脸色。
“面对那时的苍狼,军长还是给出了希望。现在孤王还你这个机会,一个百分百的机会。”
风飒飒,落叶萧萧坠落,俩人眼神互不退缩,安静的气氛夹杂着紧张感。
他终是先伸出了手,接过了他手中的酒杯,却没有立即饮下,而是放下。
“要让铁骕求衣真正要做下抉择的话,除此之外,还要王上能真心成全。”他伸手请道。
苍狼见他表情比先前更加严肃郑重,他也放下酒杯,点头道:“请说。”
“武决,打败你眼前的铁骕求衣,留下来的就只有你需要的铁骕求衣。”
“可以。”
昏暗的地下随着来人的踏入,插在墙壁上的火把被点燃,炙热的火光发出的光线将黑暗扫开,倒影在水洼中的火影摇曳着。
光线之下,来人显露出模样,是忘今焉。
他目光注视着地上之人,依旧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受伤过重,似乎快要撑不下去了,而这个人,正是现在失踪的飞渊。
因地上渗的水导致周围血迹斑驳,忘今焉手里拿着药瓶,觉得有点讽刺,俩个都是他想要杀的人,现在却不得不保住他们一命。
他蹲下身手拿起她受伤的胳膊,并没有想过会不会弄痛她,所以当听到飞渊发出痛苦的哼声时,他也没有放手。
“敢挡下老夫的“极星十字掌”,没死,已是吾手下留情。”
若不是当时他有意留她一命,怕打死她了,最后有些收手了,她的骨头都会被他拍碎,更不要说一只胳膊,而现在只是骨头脱臼而已,不过身上的伤确实很严重,他只是想留她一命,因为她暂时有利用价值,至于怎么活着,对来他说不重要。
一想到笑残锋和皓苍剑霨的出现,令他很恼火,手中动作不禁加重。
飞渊就是硬生生被疼醒的,被打湿的头发黏在脸上,虚弱地颤抖,紫色眼睛半睁,眼角流下了眼泪冲散脸上的血迹。
尽管如此潮湿的地方,她的嘴唇依旧干裂,呼吸都是疼重,意识还未清醒过来,只觉得疼,很疼,要死的感觉。www.)
慢慢地,她有了意识想到,人死后应该不会感到痛吧,终于意识到有人在身边,转过脸看到居然是,忘今焉。
她想,她还如死了。
这样看到忘今焉,她还能欣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