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一夕之间,紫云巅被灭门,门内仅剩下莫离以及些许弟子,引起了一阵轰动。

据传说,他们与当今魔宗有所牵扯,而被灭门,还有人说他们得罪了一些外门派的人,导致来寻仇。

紫云巅就此落败不已,莫离只得暂时担起紫云巅掌门一职,重修紫云巅,为死去的掌门长老们举办了丧礼。

莫离从那一日开始,性情大变,变得少言寡语,脸上看不出悲欢喜乐,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失了魂魄。

无忧听到这些之后没有任何表情,她知道,当她屠戮了全山的人之后,她就已经不恨了,她如此报仇,既不能换回离夜谷,也不能换回曼谷众人。

她现在心上已经没有了刚醒那天的冲动了,纵使她再痛,再去杀人,也是无法挽回这一切的,而这一切,也是怨不得任何人的,只能怪自己,是自己当初没能护住他们。

她坐在桌前,小口小口地喝着喝茶,那一双眸子定定地看着某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鹤从她的身后穿过来,喊道:“神仙姐姐!”

她放下手中的杯子,问道:“怎么了?”

白鹤笑着说道:“墨阳君昨天刚走,你就魂不守舍啦!”

她看着白鹤那一双极亮的银色眸子,愣了一下,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宠溺地笑道:“你这张小嘴,怎老胡说!”

白鹤在这几日她对他这些亲密的小动作中已经习惯了,便撒娇道:“明明就是,你看你,又口是心非。”

她端起茶喝了一口,尝到那冰凉的感觉后,才幽幽道:“若真如此便好了,只是……”她叹了口气,她感觉得到自己的心依旧是一片死寂。

白鹤看到她这样,心里有些难过,他大大的银眸中有了些许水雾,他喃喃道:“无事,他都等了你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

无忧听到这句话,心上有些刺痛,她如此死寂的心,任由如何,好像都是不能掀起风浪的。

就这样想了许久,她做了一个决定。

在夜深露重的时候,她起身,将一封信放在了桌上,摘下手中的寂灭珠放在了桌上。

既然是已一片死寂的心,那她也还是不要去耽误他了,他为自己做的那些,她无以为报。

她回眸看了一眼浓如墨一般的夜色,用唇语说了句:再见,随后便离开了。

世上之人皆有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怨长久,放不下,她此时却已经经历了大半了,也算是无悔人生了,如今重获新生,她惟愿安宁,平淡此生足矣。

白鹤看到她留下的东西,立马联系了楚离尘,他不分昼夜的赶过来,就只看到她的留书。

虽字里行间绵柔,却带着几分坚毅,他知道,她是真的走了,他等不到了。

他收回自己的所有表情,恢复了平静,一如最初他们看到的那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眸中一片冰冷,眉眼之中是尽是一片清冷。

————

在曼谷山脚,一名衣着红色衣衫的女子翩然降落,那红的妖冶,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勾起唇角,l露出一抹笑容,那一抹笑却是极摄人心魄,连阳光的光芒都要逊色几分。

只是可惜的是在她的脸上蒙着一根白色的宽布条,她的大半张脸都要被遮了个严实。

她手中的剑在手腕上翻转了一圈,身子往后一撤,避过了剑锋,同时身子一个翻转,立在了剑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剑的主人将剑撤了回来,她便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你都问了好几遍了,你烦不烦啊。”女子微蹙眉,一个闪身,在空中只留下几个残影,在面前那个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脖子已经被一把剑抵住了。

那人一阵紧张,喊道:“我,我不问了,你究竟想干什么?”

女子一只手将他的剑推了开来,唇角一勾,道:“我啊,想请你帮个忙,就知不知道”她故意凑近了几分,“这位仁兄可愿意啊?”

那个人愣了一下,就感觉到那剑在他的脖子上割了一下,她云淡风轻地说道:“抱歉,手滑。”

她等了半天没见有反应,于是她无趣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仁兄的妻女恐怕……”

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个簪子,掂了掂道:“簪子还不错,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福气戴了。”

那人一见她手中的簪子,大惊失色,道:“你,你把他们怎样了?”

她勾唇一笑道:“也没怎样嘛,就是,藏在你找不到的地方了。”

“只是,不知道这位仁兄,可愿帮我一个忙?”她将那个簪子递给那人,那人只好颤悠悠地应下了。

她这才一笑,将事情交代了他,无非就是让他做些手脚,对于他这个常常出入曼谷之人,易如反掌。

交代完毕,她便飞身离开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威胁他一下,道:“若是,你不好好的按我说的做,那我可不保证你的妻女……”

那人听着那个阴森的笑声,也不敢放低警惕,将手中的东西收了起来。

那女子朝曼谷方向看来一眼,虽然看到的只是那一片白布,但是她好似看到了曾经欢乐声一片的热闹小镇。

此时此刻,她只想将曾经温暖的地方拿回来,就算是再也没有办法回去了,她也想好好保留着。

她将蒙在眼睛上的白布取了下来,那一双红眸格外引人注目,她抬手擦了擦眼里的泪水,又系了回去。

这双眼睛实在是太惹人注目,她只好不得不用布蒙起来,以免被人认出来。

她从极寒之地出来之后,便打听到了至夜谷的人,都被强行地喂食了一种毒药,只能服从苏晟轩,但凡不忠心,就会不给解药。

因此她想尽办法,抓走了一个人,在他身上试验着,最后制作出了解药,解了他身上的毒。

她之所以能解毒,并不是因为她医术有多高超,而是,制毒的人就是落花倾。

她解了那人的毒之后,那人便愿意臣服于她,但是她并不打算信他,因为以前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导致她无法相信这世上的人。

她便放走了那个人,而她从此就拿着解药,在暗中策反了许多至夜谷之人,实在不行,就用其他的方式相逼,比如今日这位。

这前前后后的两年,她都在忙着这些事情,身边也多了一些愿为她效劳的死士们。

而她,也只有一个简单的想法,她只想,夺回曼谷,并且,杀了那个始作俑者!

她平静无波的眸中第一次涌起异样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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