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从警察局门口经过的警察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她站在那相当的怪异。
又见她是个孕妇,当那警察寻思着要不要朝她过去时。
绮绮转身,便又从警察局门口离开。
她的居家棉拖早就在雪地里被积雪侵湿了,她的鞋子她的裤子全是湿沉湿沉的。
她的双脚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的知觉,鞋子都跑掉在了地上。
她的身子极其笨重,在奔跑中,她的手只能抱住自己的肚子。
就在这时,绮绮跑的累了,她不知道跑了多久了,人终于停了下来。
在她停下来后,她站在那一片白茫茫的雪天里,不知奔往何处。
她通红的手去口袋内翻找着,翻找了许久,她找出一只手机。
她手僵硬的在屏幕上点击着,就这样,点击到一通号码。
她不知道那通号码是谁的,只直接将那号码敲击了下去。
在那通号码拨打出去后,接着那边传来一个男声:“喂——”
在这个声音传出来,绮绮握着那手机没有松手,她只盯着。
接着,电话那端的人又试探性的问出一句:“绮绮?”
那边的人似乎听出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又又问出一句:“你在哪里?”
持续性的沉默,长久的沉默。
电话两端都是彼此的呼吸声。
“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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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彻底的黑沉了下来,霍邵庭的车还在京海市疾驰着。
而就在这时,他车正好从绮绮所在的地点疾驰而去,可是车内的人没有发现,就连站在大雪中的绮绮也没有发现。
在霍邵庭的车疾驰过去后,没多久一辆黑色的车正好开到绮绮的面前。
那辆车对于绮绮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一辆车。
她人站在那,盯着那辆,而车上在这时下来一个人,也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那人是司机,他举着伞,走到绮绮面前,便将伞举到了绮绮头上,在大雪中,说了句:“您上车吧。”
绮绮在听到这句上车时,她人站在那,脸是安静的,苍白的。
下一秒,她挪动了一下双腿,接着便随着那人上了那辆她陌生的车。
接着,那车也从大雪中离去,在大雪中留下一道黑色的印记。
当许云阖一直都在家里等着的时候,就在这时门开了,门外走进来一道虚弱的身影。
许云阖房间是白光,她站在那片白光里,苍白、透明,似一片柳絮,随时能够被风吹走。
许云阖站在那看着,看着她身上的碎雪,跟湿透了的全身,接着,他朝她人靠近了过去,在走到她能够接受的安全距离时,许云阖朝她伸出手。
绮绮只看到一团白光,白光里站着一个浑身散发着天使光芒的男人。
绮绮看着那只朝她伸出来的手,她在心里想,她好像走到了一团温暖的光源。
在盯着那团光源半晌,她缓缓抬起垂在身侧的手,将自己的手放在那天使的手心里。
差不多半个小时,绮绮从温暖的浴室出来,她人已经被一个人带到一张大床上缩着了。
她的身子还在瑟瑟发抖,就算身体接触了温暖的水源,换了干净的衣服,她整个人依旧没从那场彻骨的冰冻中回过神来。
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人缩在床上,低着的脑袋像是在舔舐自己的伤口。
站在那看了许久的许云阖,朝着她靠近了过去,许久,他在床边坐下,手落在她脑袋上:“恢复点了吗?”
绮绮埋着脑袋在膝盖上没有抬脸,也没有回答。
许云阖便立马对身边的人说了句:“去端杯热水来。”
那人是一个中年妇女,刚才带着绮绮去浴室的人。
她听到这句话,便动作很轻的去桌边倒水,没多久,那人便端着暖和的水过来了。
许云阖接过后,便将手上的水杯递给绮绮:“先喝一点,暖暖胃。”
他小心翼翼对待着,深怕惊吓到她。
绮绮在他的话下,终于动了两下脑袋,抬起了脸,她又看到了那张天使般温暖的脸颊。
许云阖喂着她喝水,绮绮整个人已经彻底的麻木了,在许云阖将水杯递到她唇边后,她唇含住唇边,缓慢吞咽着那暖流。
许云阖看向她的眼神,是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小心,以及关心。
在绮绮缓慢将那杯水喝下去后,许云阖住处的保姆问了句:“许先生,要叫医生过来吗?她怀着孕呢?”
许云阖目光还在绮绮身上,他回着佣人:“不用,你去暖气再打高点。”
保姆没想到还要打高,她都感觉到房间里的温度,让她有些出汗了。
可保姆在听到他的话后,当即便又去调控暖气。
许云阖将手上的杯子放在一旁的深色的床头柜上,他温煦着声音说:“今天晚上先在这边住上一晚,要是明天有不舒服的地方,我再带你去医院。”
他什么都没问。
绮绮暂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她神经还是麻痹的。
许云阖知道她需要休息,便对身边的保姆说了句:“先出去吧,让她先休息。”
保姆回着:“好的,许先生。”
便又去拿了一床被子过来,盖在了绮绮床上。
而许云阖人从床边起身后,目光看了绮绮几秒,几秒过后,在等保姆替她严实的盖好被子后,他才转身从房间内出去。
保姆也立即跟上,在走到门口时,许云阖关掉了房间里大部分的灯,只留了一盏夜灯,避免她在陌生的地方会害怕。
在做完这些后,许云阖人便从房间内离开了,保姆随之把门给关掉。
当房间内变为安静后,一直缩在那张床上的绮绮,这才终于动了两下,接着,她整个人缩进温暖蓬松的被子里。
接着,她的目光盯着头顶那陌生的水晶灯,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闭上了双眼。
……
许云阖跟保姆还站在门口,他对着保姆说了一句:“你去睡吧。”
“您不去休息吗?”
保姆当即问。
许云阖说:“我在客厅就行。”
保姆听到他的话,只能应答,便悄然从大厅离开了。
许云阖在保姆一走,人便朝着沙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