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多少年过去,阿刀生活地越发滋润。
他当上了这个部落的首领,因为他是这个部落最强大的存在。
每日衣食住行都有人服饰,连自己叹气一声,都会使得无数人心惊胆颤。
这样的日子,在这个世界里面,已经度过了不知多少年。
部落之人颤颤巍巍地生活在他的淫威之下。
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他,从而招来一顿毒打,甚至会丢掉性命。
他是这个部落的王,对这个部落的生灵有着生杀夺予的权利。
没有人敢反抗他,因为没有人能够抵抗他的力量。
终于有一日,他心血来潮,他想出去走一走。
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似乎将他圈养在这里,虽然舒适无比,可总觉着他似乎有些梦幻一般的感觉。
于是,他出去了,倒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毕竟,这里他的实力是最强的,他想做什么,周围没有人敢于去阻拦他。
而他出去之后,也同样没有人敢于违逆他。
他出来了,见到了与他居住的地方,丝毫不同的景象。
这里哪里有什么金碧辉煌,哪里有什么灯火通明,哪里有什么辉煌大气。
这里见到的都是衣衫褴褛,都是满目疮痍。
他看到了一个瘦弱佝偻的老者,他走了过去。
“你,怎地生的如此卑弱?”他开口问道。
那生灵抬了抬头,看了他一眼,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丝波澜,紧接着又暗淡下来。
“首领昏庸,暴戾无道!”
一股无名怒火自阿刀的心中升腾而起。
又听那生灵继续言道,“外敌入侵,可首领却只知道贪图享乐,丝毫没有保卫部落之意。”
那生灵又抬起头来,混浊的眼中似乎滑落一滴泪珠!
阿刀生灵一阵震撼,胸中似乎被一把撼天大锤狠狠击打。
他捂住胸口,只感觉似乎有些透不过气来。
外敌入侵?
是了!
他记忆中似乎是有这个印象的!
只不过,当时沉浸于贪图享乐之中,不把一切放在眼里,更是直接将那个汇报消息的侍卫直接打死。
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于向他汇报这个消息。
“戾!戾!”
“杀!”
突然之间,似乎有铺天盖地的冲杀声传来。
“给我挡住!”
负责护卫部落的大将军挥舞着手中兵器,带领着士兵抵抗着敌人的冲杀。
阿刀放眼望去,那时一片怎样的景象?
鲜血飘洒,尸骨纵横!
他看到自己部落的人,在自己眼中弱小无比的人,挥舞着刀枪,与敌人冲杀着。
他猛然回头,突然惊醒,自己身旁的人,怎地都如此弱小?
他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纹络纵横在自己的手掌之上,似乎蔓延着无尽的力量。
猛地一握拳,一股无形的力道爆发出来。
战场之上,护卫统领与数位自己同境界的敌人拼杀。
终于,一时不察,敌人一把长枪刺过来,直直逼向护卫统领的胸口。
护卫统领瞳孔一缩,想要避开,却是已经没有丝毫机会。
正在此刻,护卫统领已经闭上了双眼,不忍心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流出来。
他不是害怕,他是害怕看到他身后那些与他一般孤苦无依,又弱小不堪的部落族人。
片刻之后,他有些疑惑,为什么敌人的枪没有刺过来?
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一只有力的大手,在他的面前,死死地抓住了枪尖!
那敌人拼命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长枪,却是根本没有办法做到。
那只大手,似乎可以抓住一切一般,给了他浓厚地安全感。
侧目,一道魁梧的身影站在他的身前。
那身影似乎淡淡回头。
“你太弱了,回去吧!”
说罢,那身形便迎身而上。
手掌一震,那长枪顿时被震碎成粉末。
“首,首领!”护卫统领有些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到底是不是他认为的那个人。
阿刀却是没有丝毫疑惑,动了动有些慵懒的身体。
一股暴戾之意自身体散发。
只是,比试,面对的不再是瘦弱的部落之人,而是更为强壮的敌人。
这股暴戾之意,使得战场上尚且存活的部落之人一阵亲切。
因为,此时,他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暴戾,他更是一种守护的力量。
“原来如此?”阿刀低沉的声音响彻在战场之上。
“原来,大雪山给我的力量,是要这样用才对!”
“原来,我之前,一直都是错的!”
“原来,我一直,都在辜负大雪山对我的厚爱!”
“不过,今后,不回了!”
他冲杀了过去,将自己部落的族人都解救出来,让他们回归部落。
他一人独自拼杀,血液挥洒,浸透了他的衣衫。
他将部落之族人,牢牢护在身后。
他面对的敌人越来越强,他的身上,也开始出现一道道的伤口。
他的血液也开始流逝,他的生命也开始流失。
可他的心中,却是越发坚定。
脚步越发沉稳,虽然身上被染着无数鲜血,身上那股暴戾之意再也观察不到。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浑厚的气息。
这一战,便不知多少年。
后来,他早已将敌人驱逐出部落周围。部落之人齐齐于部落之外,准备迎接着他的归来。
此时的他们,面上露着敬佩爱戴的目光,不再只是如同以前一般,只有畏惧之色。
可是,等啊等,他们的首领阿刀,却是再也没有归来。
原来,很久很久以前,敌人就被阿刀彻底的驱逐出了部落周围。
阿刀回首望了望他的部落,可惜被茂密地丛林遮挡住了视线。
不过没关系,他知道,他的部落在那里。
只是,他却不想再回去了。
他知道,部落之中的人,因为他曾经犯下的错误,对他,都是十分害怕。
他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渐渐地,他端坐在这里,化作一尊石像!
或许,只有再次有敌人来犯之时,他才会苏醒。
部落之中,当初被阿刀质问为何如此羸弱的那个生灵,向着某个方向望了一眼,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他颤颤巍巍地走到部落边缘,席地而坐。
目光望着某个方向,日久之后,他闭上双目,竟是也渐渐化作一尊石像。
两尊石像隔着无数距离。
一尊守护着部落,一尊守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