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慕强是人类的本质。
陆思平觉得自己的见识和阅历还不足以评判这句话,但他知道,变强的感觉确实很不错。
当一块曾经觉得坚不可摧的厚厚铁板被他蕴含真元的随意一拳砸穿,那种【我右拳打开了天,化身为龙】的爽快让他眉眼都弯了起来。
齐天坐在一旁,一边悠闲喝茶,一边默默看着,夕阳披在身上,眼神中似乎有着回忆的光芒闪烁。
陆思平兴奋道:“大师兄,我现在这实力,等闲十几个人也近不了我的身吧?”
齐天端着茶盏,看都不看他,“你都大三了,再漂亮的女人都近不了你的身,我以为你早就习惯了。”
陆思平幽幽道:“大师兄,你要实在不会说话,也可以不回答我的!”
“行了,不东扯西扯了,跟你说个正事。”
等陆思平乖乖在对面坐好,齐天便开口道:“如今的修行界,除开宗门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势力庞大的组织你需要注意,那就是卫族者联盟。”
陆思平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这个联盟去年赚翻了吧?”
齐天轻飘飘地白了他一眼,“保卫人族!卫族者!”
“哦哦!”陆思平脖子一缩,尴尬道:“那么,这个卫族者联盟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齐天也没有藏掖,将卫族者联盟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番。
用一句话概括,卫族者联盟就是一个统领人族,与威胁人族生存的妖魔鬼怪们斗争的庞大组织。
说完,齐天指了指他自己,“我是卫族者。”
然后指了指陆思平,“而你,即将是卫族者。”
“我?”陆思平一愣,犹豫道:“卫族者需要做什么?”
“很简单。”齐天轻松道:“打架。”
“打架?”
齐天微微低着头,一向温和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落寞和黯然,“和妖魔鬼怪打架,通常来说,赢了继续打,输了就是死。”
陆思平一哆嗦,很坚决地摆手,“那算了,我老老实实当个普通修行者就好。”
齐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淡淡道:“成为卫族者,第一时间就会发下一笔十万块钱的安家费,一级卫族者每个月就有一万的工资,额外还有五险一金,并且任务不是随时都有,完成了任务之后还会有额外的奖励,乃至于一些高级的丹药、秘技......”
你不早说!
陆思平登时一拍胸脯,斩钉截铁地道:“尊敬的大师兄,我仔细想了想,为人族出力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成为一名光荣的卫族者了!”
齐天轻笑一声,似乎早已算定陆思平的反应,“这卫族者却也不是你想当就能当的,一位人族修行者要诛杀一头妖魔鬼怪,才能有资格注册成为正式的卫族者,享受正式的待遇。”
陆思平一愣,此刻心里的感觉就好比古时候天天路过青楼,小姐姐们招摇着手绢叫他来玩,结果好不容易咬牙去了才发现还要给钱?
“那还是算了,有命挣没命花的。”陆思平登时一摆手,突出一个当机立断。
齐天看了他一眼,“你这么滑头的人,就想不到捡软柿子捏吗?”
陆思平眉头一挑,一拍大腿,兴奋道:“对啊!反正就是诛杀嘛!大师兄你可以帮我抓一个,五花大绑,然后任我施为。不行,那还不够稳妥,你直接帮我打个半死,我去补个刀就行,回头请你喝酒!”
齐天揉了揉太阳穴,“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办法呢?”
陆思平陪着笑,“那是大师兄优秀,自然用不着这些小手段。”
“不是,是我没把卫族者的人当傻子。”
齐天瞪了他一眼,“老老实实准备,这件事,没有任何取巧的方式。至少,在我们剑宗没有。”
陆思平耷拉着脑袋应承下来,苦兮兮地在脑海中琢磨着什么样的妖魔鬼怪才能满足自己的需求,最终的结论是:弱小永无止境。
听说有种灯笼怪,长在乱葬岗,飘飘忽忽,可可爱爱,一剑一个,就很合适。
慢慢有了些想法,他便准备跟齐天聊聊,一抬头发现齐天正捧着手机捣鼓着。
“大师兄,你怎么还玩起手机来了,帮我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弱点的妖怪啊?”
齐天头也没抬,“我没玩手机。我在帮你提交注册申请。”
“注册申请?”陆思平下意识察觉到了一丝不妙,一步跨到齐天面前,神色警惕,“什么意思?”
“好了。”齐天满意地扬了扬手机,“就是当申请人觉得准备好了,可以诛杀妖魔鬼怪了,就可以向卫族者联盟申请,然后卫族者联盟派出监督员,监督申请人完成诛杀任务,就可以注册成为正式的卫族者了!”
“我什么时候觉得准备好了!”陆思平一蹦老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齐天淡淡开口,不为所动。
说话间,掌心的手机一震,他低头一看,然后扭头看着悄悄凑过来的那颗脑袋,微笑道:“你运气不错,刚好就有一头一品的血魔藏匿在这附近,算是捡了个大便宜,不用苦苦等着,甚至冒险跑到妖魔鬼怪聚居地去了。”
陆思平嘴角一抽,抱着齐天的大腿,“大师兄!!!”
齐天没搭理他,看着手机,眉毛一挑,“咦?竟然还有一头二品的树妖,就在城外百公里,这个更有挑战性一点......”
“大师兄,那头血魔在哪里?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成功把陆思平“逼上梁山”的齐天嘴角轻轻一翘,看着一脸视死如归的陆思平,揉了揉他的脑袋,“傻孩子,我们是用剑的。”
......
十五分钟后,去洗了个脸,简单收拾了一下的陆思平磨蹭一阵终于还是走出了房门,和齐天一起朝院外走去。
“大师兄,那地方在哪儿?咱怎么去啊?”
齐天脚步一顿,思量了一下,“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今天算是你的重要场合,还是得郑重一点,三蹦子什么的确实不大合适,怎么也得坐一辆百万级别的车。”
陆思平登时眼前一亮。
五分钟后,拥挤又蹦跳的公交车上,陆思平一脸幽怨地看着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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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早已破败的厂房,门口的路边停着一溜老旧的车,没有人知道车主去了哪里,只有老茧似的灰尘爬满了整个车身,风一吹,就能闻见荒芜孤寂的味道。
走下公交,在稍显破败的街头走了五分钟的陆思平,在转过街头的第一眼,就在这一片破败孤寂中,瞧见了一个长发美女。
空荡的夜色中,披着昏暗灯光,倚着车门抽烟的她和昏暗的路灯一样孤独;
烟雾弥散在冗长的废车堆里,她将长发简单束在脑后,比那辆簇新的吉普车还要耀眼。
或许是风中的味道不再孤独,她似有所感地朝着这边看来,然后转过了身子。
陆思平的目光惊讶地一滑而下,没有阻碍。
一腔热血下了头。
哎,是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