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克,脑波强化仪怎么样?能修好吗?”查尔斯看着忙碌的汉克,问道。
“嗯……脑波强化仪虽然内部并未损坏,但很多细节功能需要重新调试。”
汉克看着图纸思考着,抹了抹脑门的汗珠:“放心吧,查尔斯,我会尽快修复这个大家伙的。”
查尔斯走近,把手搭在汉克肩上,诚恳道:“汉克,我有个私人请求,你能答应我吗?”
“你直说就是,查尔斯。”
“我希望你不要太快修好脑波强化仪,答应我,好吗?”
“好啊,啊?!”汉克有些难以置信,以为听错了:“查尔斯,你没说错吧?”
“并没有,其实,我读到了肖的大概经纬了,那是一座岛。”
说着,查尔斯反问道:“你觉得我们那么容易能找到肖,正常吗?”
汉克一头雾水:“这,不正常吗?”
“很不正常!”查尔斯左手握拳砸在右手掌上,解释道:
“肖的身边可是同样的有着一个心灵感应者。
平时我的心灵感应一扫描,她都会极力封锁我的感应。
可这次,竟然那么轻易地让我感应到了?
所以,我怀疑有诈。”
“这是针对埃瑞克的陷阱?”汉克恍然大悟。
“那我们要告诉埃瑞克让他小心啊。”
查尔斯摇摇头:“不,以埃瑞克的性格,哪怕明知去之必死。
可是他一定会去的,他的骄傲,他的自负,他的……仇恨,不允许他退缩。”
“那就这样拖着吗?一直修不好脑波强化仪,瞒不了埃瑞克多久的。”
“不,我只是希望拖一段时间而已,让我好好的发掘大家的潜力,到时,应该就能与肖有一战之力了。”
查尔斯自信的笑了:“我当然会帮埃瑞克,因为,我们是朋友。”
…………
查尔斯庄园哥特式别野的房顶。
一身黑风衣的埃瑞克正坐在檐边,一口饮尽手中的啤酒。
在一阵滋滋声中,啤酒的金属罐身被揉成了指甲盖大小的银球。
“出来吧,在我周围,你身上不该有金属物件的。”
对于万磁王而言,一切金属物品,就像黑暗中的明灯一样,无时无刻不吸引着他。
瑞雯从阴影中走出,洁白羊毛皮袄上的金色挂饰正微微颤抖。
“你这是在独自伤感吗?”瑞雯手抚长发,搭在耳后,笑道:
“这不像你,艾瑞克。”
埃瑞克手指轻弹,身旁的啤酒一瓶飘到手上,一瓶飘向瑞雯。
“那你觉得,我该是什么样的?”
瑞雯伸出修长洁白的手指,握住啤酒,启开瓶盖,喝了一小口,道:
“冷酷,无情?至少,你不会像现在那么感性吧。”
埃瑞克没回答她的话,反问道:“你有过仇恨吗?”
瑞雯摇摇头。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埃瑞克伸出手,操控银球在五指间翻飞,释放能力,接着道:“从前有一个小孩,他有着和睦的家庭,严厉的父亲,慈祥的母亲。
有一天,战争爆发了,父亲在战场上牺牲。
大批大批的德国士兵涌入他们安详的城市,犹太人,这个所有民族中最聪明的一群。
他们像是遭到了恶魔的诅咒,明明有着最天才的大脑,可是却遭到近乎灭族的杀戮。
那一年,他和他的母亲被抓进了集中营。
同样是那一年,他展现出了神奇非凡的超能力。
而从他的异能展现开始,就注定了,他得一直生活在仇恨中了。”
他看着母亲在自己眼前被杀死!而他只能无力哀嚎。
他被固定在实验台上,任由那些疯子对他进行惨无人道的研究!
他的手臂上,刻上了属于那个疯狂意志的记号!
他被迫的杀戮与毁灭!
他的童年,他的兴趣,他的能力,他被别人一直操控着,就像手中的提线玩偶!
他!就像是被创造的科学怪人!属于名为肖这个造物主的科学怪人!
所以,仇恨,是一直支撑着他的东西。”
埃瑞克越说越是激动,越说越是……低沉。
“没错,那个小孩,就是我。”
埃瑞克把长袖撸高,漏出了一串刻入血肉的编码。
“所以,你能理解吗!”
瑞雯持着啤酒的手,顿在了嘴边。
静静的听完埃瑞克的诉说后,默默的来到他的身旁,与他一同坐在屋檐边。
她摇晃着双腿,全身变成了蓝色:“也许,我理解吧,这就像当初我变成这样后,父母便害怕的将我抛弃。”
“几岁的我,过起了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生活。
下雨,没有屋檐躲藏;下雪,没有火炉取暖;就连食物,也是躲躲藏藏的去偷,去骗。
那种人见人打,仿佛被全世界所排斥。
直到我遇到了他……他们。”
说到这,瑞雯笑了:“但是那寒冷,饥饿,孤独的痛苦,一直烙印在我的记忆中,忘也忘不掉了。
如同你的仇恨,难以忘记。”
“这不一样。”埃瑞克摇摇头。
“不,这一样,这都是属于我们内心的痛苦,这都是我们的曾经,或者说,大多数变种人的曾经。”
瑞雯肯定的点点头,突然沉默了下来,内心翻涌。
许久,才再次道:“埃瑞克,你说我们算朋友吗?”
“不是。”艾瑞克慷锵道:“我们是同胞!”
“同胞?同胞!”
瑞雯在嘴里咀嚼着这两个字,面上逐渐有了归属感。
“埃瑞克,我想帮你。”
“呵,谢谢,可我想,现在能帮我的,只有查尔斯,他才能帮我找到肖。”
“那个地方……”瑞雯有些犹豫,最后美眸一定:“我知道在哪!”
…………
魔鬼三角洲,晴空万里。
无垠大海中,一艘小船在海浪中乘风破浪驶来。
说是小船,不如说是一块弯曲成船状重达数十吨的钢铁。
船上,埃瑞克与瑞雯前后而立。
“瑞雯,你不该来的,你要知道,这次来,十死无生。”操纵着小船,埃瑞克说道。
瑞雯站在船头,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小岛,神情恍然若失:“不,我一定要来的,我也该来了。”
“谢谢。”
这二字,很少从埃瑞克的口中说出,上一个,是查尔斯。
这不仅是感谢,更是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