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主”杨天剑看着此刻狼狈而又憔悴的杨义悲切地喊道。
杨义抬头看了一眼杨天剑,眼里似乎噙着泪水,他无奈地摇头道:“天儿,你不该来的。”
“父主,我要带你回去。”杨天剑说着,想向前走,可眼前是白展梦的长剑抵在喉头,就他刚才那一动,锋利的剑便划破了喉头,有鲜血流出来,他不敢再轻举妄动。
白展梦冷冷地道:“杨公子,我劝你还是别乱动,不然我这宝剑可是不长眼睛的。我只答应你们,一命换一命,可没说放你爹。就你现在这样,命都在我手中,还想带他走,你想得太天真了。”他说这话,表情无任何波澜,但语气却如来自地狱一般阴冷,当真是冷面煞星!
“白展梦,你们放了我儿,你们要的东西我会给你们的。”见白展梦长剑直抵杨天剑下颚,杨义急切的道。
白展梦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冷笑:“放他?是他自己找死!”
燕云公主架着白展飞上前一步,逼视着白展梦道:“别忘了你弟弟在我手上。”
白展梦冷冷地看了一眼白展飞,那眼神,充满了鄙夷与不屑,他没有答话。
这时,杨义无限担忧地看着被白展梦长剑抵喉的杨天剑,无比担忧地道:“天儿,你是我们杨家唯一的血脉,你要好好活着,活着才有希望。不要再来这里了,你打不过他们的,也不要报仇,我只希望你好好活着,希望这次你能听爹的。”
“父主,孩儿无能……”杨天剑看着杨义,此刻他手上的鲜血还在向下滴落,他以左手手按着右手的伤口,痛苦而又绝望的道。
此刻,燕云公主逼视着白展梦,道:“姓白的,你不是说了放人吗?现在是什么意思?”
白展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依旧是冷酷无情,波澜不惊地一张脸,他冷冷地答 “对,我是说一命换一命,但没有说同时放两个人,我可以放了杨天剑,但他擅闯我白家庄,当我白家庄是菜园门子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可以放他走,但必须受我一剑。”白展梦说着便欲向杨天剑刺出一剑。
“不要,我愿待我儿受罚。”杨义急切地道。
“好,那也行,看在你们父子情深的份上,你就替他挨这一剑吧。”他说罢,便上前几步,一剑刺向杨义左腹。
杨天剑大喊:“父主,不要!”但白展梦收剑后,他便被十几名白家剑士长剑抵身架着,无力阻止不了白展梦的这一剑。
只听伴随着白展梦拔剑,杨义的左腹便出现一个大血窟窿,他“啊”的一口鲜血喷出。
白展梦凝视着带着杨义之血的剑身,冷冷地道:“杨天剑,你给我记住,我白家庄不是好闯的,你来一次我刺你爹一剑,这次是左腹,你放心,这伤不致命,但会很痛,如果有下次,那就是右腹,如果有三次,我就送你爹上西天。”白展梦说这话时尽管语气平缓,面无彪形,但声音却如来自地狱一般的令人生畏。
连白家剑士都感到畏惧,难怪庄主会如此器重这么一个并非自己亲生的儿子,他确实有魄力,即使要放人,也要维护白家的权威与尊严。
杨天剑眼神决绝,表情悲愤,他无奈地道:“好,你够狠,你可别忘了,你弟弟在我们手上。”杨天剑说完又对燕云公主道:“燕云公主,你也刺他。”
此时燕云公主挟持着白展飞,她看了看白展飞,迟疑着……说实话,这个汉人此前出现在自己无聊而又枯燥的生活中,曾在自己的心里掀起了一片涟漪,如果不是后面杨天剑出现,或许,她会心里一直念着他。只可惜后面她少女的心全被杨天剑精致面容打动,对他一见钟情,所以这个白展飞就顶多只是一个认识的朋友而已,算不上爱情,但也不至于要去伤害他。
杨天剑要她刺伤白展飞,而此刻,燕云看到白展飞的眼睛眼里写满恳求,他冲她缓缓地摇头,所以她是下不了手的。
这时,却听得白展梦道:“好啊,你们别说给他一剑,给他两剑都可以,你们大概还不知道,他并非我的亲弟弟,我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们如果杀了他,还免得有人跟我争白家的少主之位,我今天之所以答应交换他,是不想他死在白家庄,也是感念我父主的养育之恩,仅此而已。至于你们要伤他,那就请便,我高兴得很。”
听白展梦这番话,白展飞心中怒火中烧,但苦于自己现在受制于人,又无计可施,只恨恨的对白展梦道:“哼,你真够狠的!”
白展梦没有理睬白展飞。
众人听着白展梦这番话,更觉得白展梦果然够狠,也佩服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白展飞的面,挑明了这层关系,摆明了立场,本来他们两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大家都看在眼里,特别是当那次白雪那么一闹,大家得知了他的身份并非白云天亲身的后,这种争斗就更加白热化。
此前多数人是站在白展梦这边的,因为他的优秀出众强于白展飞太多,但现在支持者是两边倒,因为毕竟白展梦不是白云天亲生的孩子,白云天会把这么大家业交给一外人吗?
听白展梦这么说,加上燕云公主迟迟没有动手,杨天剑不知道如何继续,看来燕云公主并没有打算伤白展飞的意思。
这时燕云公主道:“我只想救人,并不想伤人,废话少说,放人!”
白展梦冷冷地道:“好,那就同时放人。”
燕云公主道:“你当我三岁小孩啊,这是你们的地盘,我现在放人,岂不是束手就擒?”
白展梦冷冷地问:“那你想怎样?”
燕云公主答:“你先放人,并且还得让你们的飞公子送我们一程!”
“好,依你!”白展梦言毕,收剑,并挥手示意蠢蠢欲动的白家剑士不得上前。
“杨公子,我们走!”燕云公主挟着展飞对杨天剑道。
杨天剑闻声欲走,但遍体鳞伤的他此刻又累又痛,几乎难有力气行走,步履蹒跚。
“你的伤不要紧吧?”见到杨天剑此刻痛苦的表情,燕云公主关切的问。
这些细微的表情无一尽落白展飞的眼睛,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
“都是些皮肉伤,不碍事的。”杨天剑勉强露出一笑,极力掩饰着伤痛。“多谢公主出手相助!咱们快点走!”
“嗯。”燕云公主点头,挟着白展飞向后退去,白家剑士也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这一路上,白展飞不顾脖子上架着的刀,询问燕云公主:“不知公主与这杨天剑是何关系,为何不惜涉险相助?”
燕云公主答:“朋友关系!”
白展飞不解地问道:“朋友?你们是朋友?你们是怎么相识的呢?”
燕云答爽快作答:“他去我骁骑找我嫂子,就是他之前的妻子,所以我们就认识了。”
白展飞恍然大悟地道:“他去过骁骑,难怪诛蝶行动中,他会不在盟主府。”
听他提及诛蝶行动,杨天剑心中的灭门之恨又涌上心头,只见他一拳打在白展飞胸口,杨天剑如今内力深厚,被他这一拳集胸,白展飞痛得“哇”的一声惨叫,以手抱腹部,而一口鲜血喷出。
他们身后步步紧随的白家剑士见他们飞公子遭杨天剑这一拳,欲快步上前。却遭白展飞挥手示意阻止。他真怕这些白家剑士再轻举妄动,杨天剑会突然给他一剑。
此时,燕云见状,对杨天剑道:“杨公子休要如此,他同样是我朋友。”
杨天剑也惊讶的问道:“他也是你朋友,你们认识?”
燕云公主点头道:“对的,公子不要多问了,我们快点离开,白家剑士都跟在后面呢。”
杨天剑点头,忍着受伤身体的疼痛,加紧步伐。
白展飞听着燕云公主刚才那句话,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道:“公主说我们也是朋友?”
燕云公主道:“我是拿白公子当朋友,今日不得已多有得罪了,不过你不想死的话不要再多说话了。”
闻听此言,白展飞也不便再多问。
此时,见前面秦媛、丁大牛等人已牵了两匹马过来接应。燕云公主看到有接应之人,点了白展飞的穴位后,使他不得动弹,然后收了刀,准备上马。
但此刻杨天剑却毫无力气,连上马都显得吃力,丁大牛正欲帮其上马。却被燕云公主一把拉开:“让我来吧!”
只见她弯腰,一把扛起杨天剑,足尖一点,便已跃至马上。她将杨天剑放至前座,与他同乘一匹马,她一缕马绳,那匹马便奋蹄疾驰,向前奔去。
后面的秦媛及丁大牛大呼“等等我们啊!”便也赶紧上马,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