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花含露再返回杨天剑的卧房内时,杨天剑还未醒来,他旁边围着一群丫鬟和贴身佣人们,当时齐思雨就坐在床边守着他。
花含露对齐思雨等人道:“你们都去休息吧,我看着他就行了。“
一些丫鬟们闻言纷纷退去,但齐思雨却道:“不,娘,我想陪着他,你们去休息吧。花含露望了一眼杨天剑,又看了看齐思雨便也出去了。思雨对天儿用情之深,她又岂会不知呢,就让她陪着他吧。
众人都走了,但耶律鸣风却迟迟没有走,他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齐思雨深情的抚摸着杨天剑的面庞,他知道自己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他感到甚是无奈,他轻叹了一声也默默的退出了。
第二日,杨天剑终于再次醒来,可他一醒来便问道:“柳媚儿呢?你们将柳媚儿怎样啦?”
齐思雨极为伤心又略带责备的道:“她这么害你,你还这般关心她?”
杨天剑一边支撑着起床一边问道:“我问你们将她怎样了,该不会将他杀了吧?”全然不顾陪她一整晚没合眼的齐思雨,感情这东西真的没有公平可言,努力付出的一方或许却是得不到半点回报,注定输的一方。
齐思雨倍感醋意的道:“谁敢杀她啊,她好端端的呢。”
杨天剑挣扎着起身,抓住齐思雨继续问道:“那她在哪里呢?快说她在哪儿?”
齐思雨生气地甩开杨天剑的手面露韫色地道:“在大牢里。”
杨天剑眉头一皱,一边穿衣服一边道:“你们怎么将他关牢里呢?”
齐思雨答:“我们不知道她这次是害你还是救你,所以就给关起来了。”
“好吧。”杨天剑嘴上应着,迅速的穿起鞋子就往外跑。
由于受伤未痊愈,加上又中毒刚好转,杨天剑跑太快,有些跌撞,差点摔倒。
齐思雨倒地还是心痛他的,虽然心里不满他这么急着的去找别的女子,但还是不忍看他带伤这么狼狈的奔跑,于是跟在他后面急道:“你伤还未好,慢点!”
只可惜她的呼喊杨天剑充耳不闻,她的关心被杨天剑的背影扫落在风中……
看着杨天剑的背影,齐思雨的泪水顺着秀美的脸颊滑落。作为女人,她看得明白,不管柳媚儿怎么伤害他,他却还那么的在乎她。而自己对他百般的好,终换不来一丁点的感激,更别说感情了。
世界是怎么了?感情又是怎么了?
被爱的有恃无恐,付出的早已千疮百孔。
当杨天剑急匆匆地奔到大牢时,正听到柳媚儿无比委屈的喃喃自语道:“我有那么坏吗?我有那么坏吗?为什么他们都把我当作蛇蝎心肠的女人,我也不想那样啊!”
杨天剑叫侍卫开了门,他便进到牢房内站在柳媚儿身后,可能由于她只顾着伤情,并没有觉察到杨天剑的到来。
柳媚儿痛苦的抱着膝盖蹲在地上,一只老鼠从她胳膊上跳过,她又道:“该死的臭老鼠,连你也欺负我!”她又感觉有一只老鼠落在她肩膀上,她又“啊”的一声尖叫,同时一掌拍过去,准备打落这只老鼠,不料却摸到了一只手。她一回头,却看见杨天剑带着坏坏的笑容站在她身后。
杨天剑冲柳媚儿坏坏地一笑,道:“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柳媚儿居然怕老鼠,现在我可有办法对付你了。”
柳媚儿生气的道:“喂,我救了你,他们却将我关在牢里,这就是你们盟府的待客之礼吗?恩将仇报!”
杨天剑挑眉道:“什么恩将仇报,你可是多次害我的。”
柳媚儿眼睛圆瞪,生气地道:“我多次害你?好吧,我之前是害过你,但我这次是救你的。”
杨天剑嘴角上扬,坏坏地笑着道:“好,好,你这次是救了我,所以我刚醒就立马跑过来感谢你了!”
柳媚儿扬眉,嘴角也微微上扬,一脸疑惑地问: “你感谢我?怎么感谢啊?”柳媚儿将信将疑地道。
杨天剑笑着道:“带你游盟府花园好不,现在盟府的花开得正艳呢。”
柳媚儿还在疑惑时,杨天剑便伸手,准备拽着柳媚儿的手拉她出去。
柳媚儿迟疑了一下,缩回了手,怎么说他也是杀害自己娘亲的仇人,这样拉扯她感觉不妥。
可杨天剑竟笑着道:”怎么,害羞了啊,没事,我跟思雨,还有桃儿杏儿她们几个丫头都是这样拉手的,这有什么。”他说罢,伸手过来拽住柳媚儿的手,拉起她便向外跑。
柳媚儿感觉一股暖流顺着手涌上来,虽然此前跟白展梦也有过牵手,可杨天剑的手温热而带着细汗,与白展梦全然不一样。
他们走过回廊时,正看见齐思雨提着食盒往这边走来,可忽然她一下子倒下去了,汤钵也碎了一地。一直跟在齐思雨后面的耶律鸣风赶紧冲上来扶起思雨,关切的问她怎么啦。可思雨却是晕过去了,并没有答话。
杨天剑与柳媚儿也急忙跑过去。
杨天剑对着耶律鸣风道:“她可能身体太差,麻烦鸣风王子带他去休息下吧。”他说完欲起身准备走。
耶律鸣风却一把拽住他极为不满的道:“少盟主,她为什么晕倒,难道你还不知道?他是因为守了你一天一夜没合眼,没吃东西。现在她又赶着为你做吃的,准备送给你,她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却这般不在乎她!你太没人性了!”
杨天剑一甩手挣脱耶律鸣风的手,极不服气一字一顿的道:“我没人性?你是谁?凭什么教训我?不要忘了你可是寄居在我们府上,还这么不识时局!”
“你!你太过分了!”耶律鸣风恼怒又无奈的道。的确,他是寄居在盟府的客人,现在杨天剑回来了,他早应该搬走的,他以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来教训主家的公子呢?
“我过份?你最好弄明白了我才是这个府第的少主人,你少在这里摆你的王子威风,如果我大同天朝的王子来了我都不在乎,别说你一蛮族的什么王子,我可没把你放在眼里!”
“少盟主,我并没有说要你对我怎样,也并没有摆王子的威风,我只是想你……想你对思雨好点!”
“呵呵,我明白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喜欢思雨,是吧?你可不要忘了,他是我的夫人!你最好别动这心思。还有,我对谁怎样也用不着你来教。”杨天剑说这话时,柳媚儿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衣襟,示意他不要说这样的话,可杨天剑像没听见一样。
“少盟主别误会,我没有这个意思。”耶律鸣风见杨天剑这般蛮横,不可理喻,跟他争论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想着多说无益,便不再说什么。
“你最好没这个意思。”杨天剑瞪了一眼耶律鸣风,接着又对柳媚儿道:“媚儿,我们走吧。”说罢便继续拉起柳媚儿往盟府花园走去……
耶律鸣风看着扬天剑与柳媚儿的背影无奈地摇头叹息了一声,而后齐扶起思雨,向她的厢房走去。
他很替思雨感到痛心,同时也只能是无奈!
被爱的永远有恃无恐,而单恋着的却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