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媛有些不解地问:“因为哪样?”
杏儿脸颊一红,迟疑了会儿,羞羞地答:“是她给少主用了金风玉露丸,勾引少主,然后他们那样圆房了,少主就很生气,应该是打了她,即使她怀了她的孩子,都将她送走了,送到骁骑国去啦……”
秦媛听罢噗嗤一笑。
杏儿不解地问:“你笑什么呢?”
秦媛浅笑着答:“我笑……少主他根本就没……哎,该怎么跟你说了,那孩子不可能是少主的,他都没碰过女人!”
杏儿瞪大一双杏眼,疑惑地问:“你说什么呢?孩子怎么不是他的?你可别乱说话,我们少夫人可是贞洁的女子,何况她是那般爱着少主的,怎么可能……”
“好吧,我这么跟你说吧……”秦媛这般说着就将那日她是如何勾引杨天剑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说完并道:“凭我的经验,少主他根本从没碰过女人,不然不会是那样的反应!”
听秦媛说这些,杏儿有些生气,觉得这秦媛太不要脸了,居然勾引少主。但又不好发作,半晌没有吱声,好半天才悠悠地道:“那他又不喜欢我,你让我怎么做呢?”
秦媛凑近杏儿耳旁道:“呵呵,这个简单,不行,你也用药呗……”
“这个不好吧!”杏儿脸颊绯红,不好意思的道。
“那你说咋办?呵呵,你家公子是个真男人的,只是太害羞而已,面对这样还没开蒂的男子,就得女的主动点。”秦媛说着,也便咯咯地笑着……
两女子就这样羞涩而又怯怯的笑着谋划她们的计划……
盟主府后花园。
鲜花如锦水雾点缀,淡茶飘出清香阵阵,此景怡人,此情醉人。
杨天剑在抚琴,秦媛在跳舞,杏儿在一旁沏着茶水。
琴声幽怨又清丽,如长风出谷,又如万山鸟鸣;
舞姿绰约,或如出水芙蓉婷婷玉立,又或婀娜多姿随风飘逸。
琴声是极妙的,舞姿也是极佳的。只是此刻出现在杨天剑眼前的画面是那日柳媚儿在花海中起舞:翩然,回旋,笑靥,她的影子在脑海中那般清晰。
杨天剑突然问到:“今天是什么日子?”
“六月十日,公子!”杏儿答。
“吱”,琴弦突然断了一根,琴声也戛然而止!
秦媛与杏儿都怔怔地看着杨天剑,四周一片寂静。
“六月十日”杨天剑悠悠地重复着,原来这个日子是去年柳媚儿主到府上,在他面前跳舞,与他一起戏水的日子。这个日子杨天剑一直记着,可旁的人,又哪会知晓。
只见杨天剑突然收了琴,匆匆起身离开,动作匆忙,还碰翻了桌上新沏好的茶水,留秦媛与杏儿怔怔地愣在原地。
这几日,杨天剑心情一直大好,没想到心中还是有所想。
他离开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房内,到晚饭时也不见出来,杏儿几次去叫都未果,花含露亲自去请,也不见出来。
众人担心,破了窗户,进去,但见杨天剑坐在地上,对着一包早已枯萎干皱的花瓣发呆。
花含露、杏儿等人算是明白了,然来他今天问到日程,才知柳媚儿与白展梦的婚期将近。
而花含露更是想起,柳媚儿去年待在盟主府正是今天的日子。原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花不同!花含露看懂了儿子的心思,但那柳媚儿与白展梦早就两情相悦,并且婚期已近,她也不知道如何帮他,只愿能有一人可以步入他的心,让他走出这段不应该有的,不可能的孽情。
时间来到六月十五,正是杨天剑十八岁的生日。为了让杨天剑有个好心情,在他十八岁生日的时候,盟主府为其准备了隆重的生日宴,其热闹场景甚至超过了很多大户人家公子的加冠之礼,整个盟府一团喜气。
宴席上,有美酒,有美味佳肴,还有司乐歌舞,上至主人,下至仆人都特别开心。
杨天剑也展开了笑容,向父母敬酒感激。
许是对杀了桃儿有所愧疚,这段时间,花含露对杏儿极为关爱,就连这杨天剑的生日宴,不仅让她一个侍女也坐到主位,还是坐到杨天剑身边。
而杏儿为了这寿宴,也是准备了好久,很早就在秦媛的带领下学习舞蹈。今天她为了助兴,要为杨天剑献舞祝寿。
她穿着粉色长裙,在曼妙音乐中,翩然起舞,纤细的腰肢扭动,水秀如风,衣袂飘飘,盟府的人都纷纷赞叹,没想到杏儿简直深藏不露,舞跳得这么好。冷言冷语更是拍手称好。
花含露、秦媛等则是不停的看着杨天剑的反应,只见杨天剑很认真的看着,嘴角露出欣赏的笑意。而杨天剑眼前浮现的是柳媚儿那时候在盟府公园的舞蹈,那时候自己抚琴,她翩然起舞,在一片花瓣雨中起舞,画面多么美好,而今,她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想到此,他心里又涌起一股难受的滋味,喉头也不舒服,忍不住又连咳了好几声,他赶紧端起一杯酒一仰头喝下去,没想到这杯酒被没有让咳嗽好点,反而咳得更厉害了。
杏儿也止了舞,赶紧走过去,递了手帕给他,轻拍着他的背部,一口鲜血吐到手帕上。他都开始咳血了,这鲜血让花含露、杏儿等人都心疼不已。
花含露上前来吩咐说,天儿身体不适,让杏儿扶他去房间休息,并还伏在杏儿耳后这般说了一番,杏儿羞怯地点点头。
夜,华灯初上,月亮还未上来。
杨天剑回到房中并没有立即躺下休息,而是坐在桌前,一边把弄着桌上的那包枯萎的花瓣,那些花瓣是他亲手摘的,连夜骑几个小时马送去圣女峰给柳媚儿,她却没有收,还被白展梦给摔了,他小心翼翼的拾起,带回。
如今,这花瓣虽然都干了,但香味更浓,他拈起一个花瓣放在鼻前嗅了又嗅,然后又举起一杯酒,仰头喝掉。酒很呛人,如这感情一般,呛得眼泪都差点流出来了。
杏儿端了一碗羹汤,推门进去,小心翼翼的上前,劝说杨天剑喝下汤羹。“公子,不要再喝酒了,你今天喝多了,喝点这醒酒汤吧,会好受点。”
杨天剑看了一眼杏儿,但并没有搭理她,继续喝酒,边摆弄着那些花瓣。
今晚杏儿打扮得异常好看,粉色的长裙,腰束流苏,耳着明月珰,头戴玉步摇。
见杨天剑不搭理自己,杏儿更加紧张起来,她喃喃地道:“公子,你就喝点吧,这是夫人亲手熬的。你咳得这么厉害,又喝这么多酒,会很难受的。”声音低得如自己才能听见,而姿态也似乎低到尘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