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妙手兰后,花含露握着杨天剑的手,泪如雨下。“天儿,你醒醒啊,你可把娘想死了。老天保佑,你还活着。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齐思雨及一些侍卫丫鬟也忍不住哭泣了起来。
杨义扶住花含露的肩道:“你们哭什么,他死里逃生,我们应该感到高兴,你们哭个啥?”
确实,前面他们都能接受他死了,现在还没死,只是受伤染病,这个结局已经算不错的了。
花含露又吩咐盟主府的下人及门人,封锁杨天剑还活着的消息。
又是三日,杨天剑才缓缓睁开眼睛,醒过来。
盟府上下,都高兴起来。
一直寸步不离,守着他的花含露,齐思雨高兴的唤起他来。“天剑,你醒了……”
杨天剑睁开眼说的第一句话是:“娘,红妮,红妮呢,红妮怎么样了?”
花含露迟疑了下,道:“她……她归天了。”
杨天剑悲伤地想要挣扎着起身问道:“娘,你说什么?不会的,不会的,我们还没成完亲呢。”
花含露:“还成亲呢,她人都没了。”
杨天剑不顾众人的阻拦,硬是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奔到府邸大院中,却见院中停着一具红木棺材。他顿时傻了眼。悲伤地嘶吼道:“我不是让你们救她的?为什么你们不救她?她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花含露道:“我们将你们抬进来时,她已经断气很久了……谁也救不了她,你晕过去三天了,我们只能将她入棺了。”
齐思雨也道:“本来要早些下葬的,但怕你醒了看不到她,就搁了三天……”
杨天剑扶着棺木哭喊道:“妮儿,你不是说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吗?为什么就这么走了啊。”他边哭边欲打开棺盖,但体力不支,使不出一点力气……
花含露走过去推开棺盖。
杨天剑伸手摸着田红妮冰冷僵硬而狰狞的脸庞,泪如雨下。他悲伤地道:“红妮,你不是说要做我的妻子吗?怎么好不容易到了盟主府你又反悔了呢?我们已经拜过天地了,你不能反悔呀!”
众人都被这一幕感染,不禁暗自落泪。
齐思雨听着这话更是伤心,泪如断线的珠子,不知道是被杨天剑这悲伤的情绪感染,还是看杨天剑对另一个女子的死如此不舍而心痛,亦或是心痛杨天剑如此难受。
爱一个人,就会感受他的喜怒哀乐。齐思雨爱杨天剑,所以悲着他的悲。她默默地扶着杨天剑,陪他一起哭,一起流泪。
杨义说:“再不下载,尸体就会腐了。”命人厚葬了田红妮,并且是以杨家人之礼厚葬的。
墓碑是杨天剑亲自刻的“杨天剑爱妻”。
齐思雨明明才是妻,是他的正妻,她不知道,如果是他死了,杨天剑会不会为她刻这几个字。在他心中,可否称得上“爱妻”。
杨天剑的伤势情况不是很好,而后的日子,他就在花含露与齐思雨的照看下,安静老实的呆在盟主府养伤,每日,花含露都给他输送内力疗伤。好在,杨义也在乙方思想斗争下,答应输一半的功力给他疗伤,夺魂剑圣的功力应该也有三甲吧,一半不少了,好歹是自己的儿子,并且是独子,杨义终是忍痛割爱。
待杨天剑的情况好转,他也慢慢的将他跌入蝶谷,被田红妮所救,与她一起打猎,以及田红妮为了给他拖延时间,抱着白云天的腿被白云天杀害等等事情说给齐思雨听。
有时候,齐思雨会吃醋,有时候也会感激是这个女子救了自己丈夫的命而感激,她会一直认真听着。
齐思雨也会忍不住问:“你爱他吗?”
杨天剑沉默,他问柳媚儿:“什么是爱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在蝶谷,他过得隐忍而小心翼翼,特别是遭受吴光等一众师兄的欺辱,他没有一天不想逃出来的,他答应与田红妮成亲也不过是为了换取自由。
杨天剑还说,如果田红妮没死,她来盟主府会过得很快乐的,会让她吃好吃的,穿好看得的衣服……
这是爱吗?杨天剑不知道。
杨天剑问思雨,她是为了他才死的,她这是爱自己吧?
齐思雨点头,答:“我也愿意为你去死的。”
杨天剑愣愣地看着思雨。
齐思雨低头,脸颊有些绯红。
杨天剑凑到齐思雨耳畔说了句:“思雨,要是你有危险,我也会保护你,也会为你去死的。”
杨天剑的这句话,一瞬间让齐思雨满眼热泪。这是他在表白自己,说爱自己吗?
那个懵懂的少年,终是开了窍,知道何谓爱了?
一时激动,齐思雨转过脸,刚好正对着杨天剑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她忍不住,嘴唇迎了上去。
就在四片嘴唇贴到一起时,杨天剑突然像触电一样,一把推开齐思雨,脸颊绯红,一直红到耳根。他羞涩地道:“思雨……”然后转身,像逃离一样踉跄着跑开……
齐思雨看着他踉跄的逃跑,她的眼泪又一次漫出……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她于他,或许亲情的成分更多一些吧。他的那句愿意为他死,说的不是情爱,而是亲情的爱,一如为他的父母,兄妹一般的爱吧。
不然哪个热血少年,会不懂亲吻是什么,会如此大的反应会逃离呢?
就在齐思雨一阵恍惚忧伤间,桃儿,杏儿蹦跳着跑到齐思雨这边来。
她们八卦地道:“哈哈哈,吻上了!公子开窍了!”
杏儿又接着补充道:“是初吻吧?”
齐思雨脸颊一片绯红。
桃儿补充道:“看把你激动地都哭了……我偷偷地告诉你吧,我也跟那个冷言也这样过呢。”桃儿说着羞涩地笑着,“也不会像思雨姐姐这般。”
齐思雨收了眼泪,露出笑容,其实,她心里在苦笑,她这个初吻,是她强给的,而且还把他吓跑了。
她于他,倒地算什么,倒地自己在他心中是怎样的位置?
翌日清晨,杨天剑正准备出门,恰巧碰着齐思雨端着汤药过来。
杨天剑靠在门边,:“那个,我,我正准备去找冷言冷语他们呢……”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正落在他俊美的脸上,许是这些时日的悉心照料,那双清澈的眼眸,又恢复了生机。
齐思雨只顾抬头盯着看,刚好比他高一个头的距离,够45度角的仰望,一切那么美好,就连那种羞怯也表现得那么真切,齐思雨心中有了一股暖意……
见齐思雨这般地看着自己不说话,杨天剑想起昨日的事,下意识的以手轻轻地遮挡着嘴巴。
这个不经意间的小动作,瞬间诱惑力十足,惹得齐思雨好气又想笑,终是忍不住:“你这是不好意思了?”
杨天剑脸又是一阵红,低头跑开,我去找他们了……
齐思雨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头,终是自己看上的少年,从光着屁股的小孩一步步地在自己眼皮底下下长成的俊美少年,尽管他确实放浪不羁,尽管他有时脾气暴躁,尽管他有时蛮横无理,但他确实生得那么美,又那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