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骑国王子甚感奇怪。心想,这女子分明一身丧服,可能刚失去亲人,居然来出战,看到那秀美的面容却带着泪痕,不觉心生怜悯。道:“本王可从未与女人交战,姑娘……”
“废话少说,请出招。”不待他说完,齐思雨已一剑挥了过来,耶律鸣风赶紧拿刀抵挡,齐思雨的剑像发疯了一样,不一会儿,她便出了十几招,仿佛在借此发泄心中的仇恨,快速的舞剑若不能快速的取胜必然会露出破绽,就在齐思雨露出跛绽时,骁骑国王子一刀劈来,但停在齐思雨的胸前。
本来按点到为止的切磋规定,这已决定了悠都武林败。可齐思雨却挥起手中的剑拔开这一刀,后又发疯似的连刺数剑,这时齐思雨与骁骑国王子各自飞上台上的柱子,他们又以刀剑刺出,火光四射,一会儿他们又落在地上,只见齐思雨再扫出一腿,骁骑国王子转身躲这这一脚,可齐思雨接着飞出的一剑刺进了骁骑国王子的左胸,鲜血顺着剑滴到地上。
骁骑国王子愣愣的看着齐思雨。齐思雨抽出剑,转过身对台下观战的众人道:“悠都武林胜出。”
“王子,你怎么样了?”这时十几个骁骑国武士已冲上台来,有的扶住王子,有的拔出刀围着齐思雨。
众人皆不解,这齐思雨虽然使的都是杀招,但明显赢得太过轻巧,亦或者是王子刚才与白展梦酣战大半日,此刻已无心恋战。但此战关乎宋辽声誉,王子为什么没有尽全力呢?还是说不小心露出了破绽。
“这就是你们悠都武林的待客之礼吗?说过点到为止,你却伤我王子?”辽武士萧一卫道。“明明是你们先败了,你却要杀人,今日若王子有个三长两短,不仅你活不了,而且骁骑国定会与大同交战。你将是造成悠都血雨腥腻风的罪魁祸首。”一领头的骁骑国武士厉声道。
“杀!”一武士命令道。那些武士正准备挥刀取齐思雨的命,却听得骁骑国王子耶律鸣风道:“是我败了,放她走吧。”
“王子,她伤了你,你竟要放她。”一武士不解地道。
只见耶律鸣风没有回答,而是用手捂着胸口一步步走近齐思雨道:“姑娘,你是有什么伤心事吗?”言语中没有半点怒意,而且还带着几分胡人少有的温柔。
齐思雨满脸泪水,却没有回答,骁骑国王子又道:“但是今日姑娘不该拿我来发泄仇恨。”鲜血从他的手指缝中流出,他说完便要倒了,齐思雨一把扶住了他。
这时,盟主杨义飞上台对骁骑国武士抱拳作揖道:“今日我盟府中人打伤王子,我深表歉意,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救治王子,快将王子带到盟府救治,请您们暂时放过思雨吧。若王子有什么不测,我会交出她,随你们处置。”
“哼,王子若有什么不测,可别怪我们挥军南下,两国交战战争是您所不能担待的吧。”骁骑国王子一随从侍卫道。
“我刚看思雨那一剑应该并未伤到贵王子心脏,赶紧止血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我敢向诸位保证!祸是盟府的人闯的,盟府自当解决好,请各位移步盟主府,我定当全力救治。若诸位不嫌弃,可暂住敝府。”盟主说完便命人背起骁骑国王子向盟主府飞奔而去,那十几名侍卫与齐思雨也一齐跟在后面。
留下一群愕然的武林人士。他们不知是还沉浸在刚才的精彩比武中,还是为担心王子受伤而引起武林浩劫而不知所措。
晨光微起,东方一片鱼肚白。
盟主府,主客房, 骁骑国王子躺在床上。
齐思雨端着药走了进来,行至床边,她将药放到床头茶几上,躬身扶起骁骑国王子轻声问道:“你好些了吗?”
骁骑国王子露出感激的笑容道:“谢谢你,好多了,盟府的剑伤药果然神奇。”
齐思雨愧疚地低头道:“是我伤你的,你还谢我呀?”骁骑国王子摇头浅笑道::“你那天心情不好,我不怪你!”
齐思雨听到这话低下头,不说话,脸色凝重,眼眶含泪。说实话,如果不是她伤他在先,她是不会给他端汤喂药的,因为思及他的身份,盟主夫人怕惹来麻烦,便命她好好照顾这个王子,不然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怕盟府要遭殃。
耶律鸣风以为是自己的话让她难受了,赶紧赔礼道:“对不起,我勾起了姑娘的伤心事。”
齐思雨摇头道:“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最近心情都不好。”为了避免他多问,她赶紧岔开话题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耶律鸣风答:“那天我的侍卫讲过的啊,你没听到?”
齐思雨摇头道:“没听到呢,我那天心情不好,没认真听,也都不知道自己乱做了什么事,所以……你看,都把您给伤着了。”
耶律鸣风挥手道:“没事啦,不要放在心上,我叫耶律鸣风,你叫我鸣风就好了。”
齐思雨悠悠地道:“鸣风,这名字真好听。”
耶律鸣风眉毛上扬,似乎受伤早烟消云散了,他浅笑着道:“谢谢姑娘夸赞。姑娘不仅人长得美,说话也漂亮。”
被被一个陌生男子夸赞长得漂亮,齐思雨脸颊一下子红了起来,她不好意思起来不便再多说,便只道“我……不多说了,来,把喝药了吧。”她说完边用勺子给耶律鸣风喂着药边说:“这药虽然喝起来苦,但对治伤补血效果可好了。”
此前在骁骑国,虽也有很多侍女服侍过自己,但此刻,一个悠都女子亲自端汤喂药,耶律鸣风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嘴里喝着药,眼睛却一直看着齐思雨。
被一个男人这样看着,齐思雨非常不好意思,都羞红了脸。低下头,然后说:“耶律大哥,待会喝了药,这里有我熬的鸡肉参汤,你待会把它喝了,我还有点事情先出去了。”齐思雨边说着边收拾起药碗,把鸡汤放到茶几上,就准备出去,行至门口却被耶律鸣风叫住了“齐姑娘,你是盟主的千金吗?”
“耶律王子,若没事我先走了。”齐思雨并没回答耶律鸣风的问题。他有些不解,如果是盟府的小姐,怎么又会姓齐呢?
正在疑惑之时,只听一侍女叫道:“少夫人,夫人叫你过去下。”
“好的,我这就去。”齐思雨应声走出去了。
齐思雨走后耶律鸣风自语道:“少夫人?她是盟府的少夫人,那他丈夫便是少盟主了,那少盟主又在哪儿呢?”这时他脑海中闪过那日比武时齐思雨的衣着和神态,又道:“难道少盟主英年早逝,她……”
盟主院内的天花池旁,碧水清波,假山花石,石壁上清泉溅落的水珠跌入潭中,嘀嗒、嘀嗒……
齐思雨坐在池边望着池水泪流满面:“天剑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呢?天剑哥哥你为什么就这样走了呢?”她边说着脑海中闪过以往与杨天剑一起在池塘边捉迷藏的情景,那时他们都还小,在自己的天地里快乐的活着,杨天剑那天真又灿烂的笑容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正当思雨哭着自语时,耶律鸣风已站在她身后。耶律鸣风道:“齐小姐,你没事吧?”
齐思雨赶紧擦干泪转过脸来说“我,我没事,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到一会儿。”耶律鸣风答道。
齐思雨:“对了,别叫我小姐,我现在已经是寡妇了。”
耶律鸣风:“孀妇?孀妇是什么意思?”
齐思雨:“孀妇在我们悠都就是指死了男人的女人。”齐思雨痛苦无奈、凄惨的道。
耶律鸣风:“你别这么说,我可以叫你思雨吗?”
齐思雨没有回答,好半天才说道:“他在的时候也这么叫我的。”
耶律鸣风拉劝慰道:“思雨,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忘记过去吧,你这个样子对身体不好。”
齐思雨:“感谢王子的关心,我只是睹物思人,让王子见笑了。”
耶律鸣风:“看得出姑娘乃重情重义的人,想必你们曾伉俪情深,所以才叫姑娘如此放不下。”
齐思雨苦笑着摇头道:“伉俪情深?他从不会关心我。”齐思雨说完就径直走了,留下一个美丽又单薄的背影。
耶律鸣风慎慎的看着,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觉得心被什么刺痛了,他在心里发誓要好好保护这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