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儿答:“正如你所说,你救我是因为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夫君,你应当救我。可是昨日你在危险时弃却我于不顾,是他奋不顾生的救我!而他是你的弟,是我们的亲人,所以我关心他。他有咳疾,有伤。他的咳疾是我造成的,他的伤是因为你打的,还有帮你杀白云天受的伤,他还有晕血之症是因为给你输血才导致的。白展梦,你怎么这么无情……”柳媚儿指着白展梦,怒气冲冲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白展梦气得剑眉倒竖,他冷冷的一笑:“哼,我无情?柳媚儿,这不是你第一次说我无情了,在你心中,我白展梦就是无情无义之人,对吧?”
“是,你对你的兄弟很无情,他帮你打天下,帮你建府邸,帮你训练军队,帮你杀人。可是他受伤了,你不仅不心疼,还卸磨杀馿。”
“我卸磨杀驴?哼,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就冲他觊觎我的女人,还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我的底线,我早杀他一百回了。”
“看吧,我说的没错吧,你都想杀他了?难怪他受伤了,我想留下来照顾他,你一直赶我走。你就是存心想逼他走,你明知道他这个样子离开,缺医少药、风餐露宿可能会死,你就是想让他死,对不对?”
白展梦无奈的摇头,脸上尽是痛苦无奈的表情。“我存心想逼他走?我想让他死?柳媚儿,没想到我白展梦在你心中是这样的人。”
“是!你是冷血无情的煞星。”
“那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不想让你留下来照顾他,我就是看不得你们两个卿卿我我,一个做梦都在喊着你的名字,一个有夫君了还跟他牵扯不断。昨晚如果你留下来照顾他,是不是又要解衣相向,主动投怀送抱了?”
“你,白展梦,你无耻……”柳媚儿指着白展梦的脸破口大骂。
白展梦也反唇相击:“我无耻,还是你无耻?你是我的妻子,却对另一个男人解衣相向,还抱他,吻他,你要脸吗?你不觉得你们这样有违道德伦理吗?”
柳媚儿气得发抖,怒吼道:“白展梦你休要血口喷人。”
白展梦激动的怒吼道:“我血口喷人?你既然做了,就不要不承认。你不是不让我碰你吗?你害怕,你发抖吗?你想要啊,你脱光衣服跟他睡啊……”
这时候只听“啪”的一声,柳媚儿跳起来给了白展梦一个重重的耳光。
白展梦被打得愣在那里,他伸手捂住脸,愣愣的看着柳媚儿,那眼睛充血,而且尽是凶光。
过了好一会儿,他大笑起来道:“哈哈哈,我白展梦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就是这样对我的。柳媚儿,你这不是第一次打你的夫君吧?如果再有下次,休怪我不客气。”
柳媚儿也气呼呼的道:“什么叫不客气?你跟我吵架打架的时候客气过吗?你没对我动过手吗?我的孩子是怎么没的?”
“你……这事我跟你解释过多少次,你还揪着不放。柳媚儿,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妇德妻纲,你如此泼辣无礼,连一个妻子都做不好,还怎么母仪天下?”
“哼,什么母仪天下?你以为我稀罕你这什么自封的皇后,你都不过是乱党逆贼,我不稀罕这被人唾骂的皇后。”柳媚儿说罢,将头上白展梦送她的发钗发饰一股脑儿的往地上摔。
“你……柳媚儿……”白展梦气得脸都绿了,他面色狰狞,双手握拳,握得骨骼咔嚓作响,他直视着柳媚儿,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他怕他再说一句,就真忍不住要动手了。
别人叫他叛乱贼子,他可以忍,可是她是他的妻子,他想让她做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可在她心中,自己却是逆贼。
白展梦的眼眶血红,怒目圆瞪,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柳媚儿不甘示弱,直到拆完发饰,一头青丝全都垂下来,迎着晨风飞舞。她迎上白展梦的目光,然后冷冷的道:“我要去找杨天剑。”
“你敢?他是我弟,我自会派人去找他!你哪里都不许去,好好在家给我抄写女德妻纲。”
柳媚儿逼近白展梦的目光,挑衅的道:“我不,我就要去。”
正在这时候,外面有人喊:“陛下,陛下,不好了,梦死没了……”
白展梦闻言,感觉心头陡然一落。
白展梦正要出来,柳媚儿先跨出一步。
白展梦把她往后面一拉,厉声道:“柳媚儿,你老实给我待着,你要敢去找杨天剑,出了这个门,就不要再回来。”
白展梦说罢,踢开门出去,随即挥手,重重的关上门。
待白展梦行到前殿,地上是一排排的尸体,用白布盖着,地上还有很多血,士兵们还在泼水冲洗血迹。
白展梦蹙着眉,在刚才通报的侍者指引下,再向前走,来到昨日登基仪式的大殿。
依旧是一排排的尸体整齐的摆着,上面盖了白布。
梦生正抱着梦死的尸体大哭:“老弟啊,你为什么走这么快啊,都怪我这当哥的没有保护好你。”
白展梦走到梦生旁边,蹲下身去,然后将白布拉上盖着梦死的脸,道:“梦死啊,对不起,你们跟我这么久,我没能护住你们,也怪我这名字没给你取好。你呀,好好走吧,就让你哥好好生吧。”
他随即又拍了拍梦生的肩膀对梦生道:“梦生,节哀吧。”
梦生点头:“是,陛下。”
白展梦转身,血红的眼眶有泪水滚落。
再之后到处都是哭声,有的哭自己的兄弟,有的哭自己的父亲,此起彼伏,昨天这一仗,虽然他们赢了,守住了城池,但是却死伤惨重。
再往前,只见斑驳白发的枢密使木老爷子也抱着一具尸体在哭。
他的大公子与木莲花围在旁边,也都在悲怆落泪。
白展梦走过去,躬身对木向荣道:“木大人,是朕连累你们了。”
闻言,木向荣赶紧放下他怀中二公子的尸体,跪地叩头道:“陛下,陛下言重了,您将我们一家老小救出,等于给了我们重生,陛下是我们木家的救命恩人。这天下皇权之争,本就是要流血要死人的。我家谨儿功夫不如人,死了也是他的命。”
白展梦扶起木向荣道:“木大人,是我白展梦太轻敌了,我以为骁骑的一些暗探成不了大事,我没料到阿罗与大同的人都会来,也是我没有保护好诸位,我深感自责。”
那木向荣拍了拍白展梦的手背,语重心长的道:“陛下,您这么说要折煞老臣了,自古都是臣子保护陛下的,岂有臣子要陛下保护的。陛下啊,您必竟还年轻,这皇权之争,也不是一朝一夕,要有无数的流血牺牲,也要经历多重磨烂,而您也要经受重重磨砺,方能成就大事,我木向荣此生愿尽我所能,辅佐陛下,助陛下成为一代明君。”
“朕谢木大人教诲,木大人节哀!”白展梦说着,又对身旁的侍者们道:“厚葬二公子。”
“是”侍者应着。
木尚成、木莲花等跪地叩谢道:“谢陛下。”
“平身吧!”这时候白展梦扶起木向荣,又拍了拍木莲花。
随即转身,又向前行走,询视着伤亡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