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将信将疑地问:“是吗?”
“是,这个女帝可是连我都会杀!”
“……”那女子眼眸转了一下,“那既然如此……不如……”
尊主望了一眼台下的女子。冷哼了一声,冷冷地道:“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想得太简单了,能当上天罗女帝的人,不是一般人,是罗刹,是厉鬼,况且她是……”
她转而又道:“算了,你若不信,大可一试,我只是你救过我一命,好心提醒你。”
那女子道:“很多事,不试怎么知道。”
“随你…… ”
这时候只听得“啪”的一声,那黑衣女子突然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
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得一阵红色的寒风掠过,闪进了黑色的帷幔之后,伴随着还有一股醉人的香气。
再之后又是一声“啊”的惨叫……
黑色帷幔里一个声音响起:“废物,这个位子坐久了,啥事儿干不了,给我滚下去吧。”
尽管是杀气凛凛的话,而这声音竟如银铃一般好听。
只见帷幔后的尊主便被扔了出来,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那黑衣女子赶紧上去扶着这尊主。
只见那被扔下来的尊主,口中流着鲜血,倒在地上,她没有腿,无法站立。
台下的女子上前准备拉她的手,却是一只骷髅的手……
其它立在血符祭坛两旁的弟子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惊讶愣愣的站在那里。
第一排的一个血符帮弟子上前厉声喝道:“什么人……”
只是,她人字还没说完,随着血光一闪,一颗人头滚落在地。
众人大骇,皆屏住呼吸。
这时候那黑衣女子正准备运功上前,地上的尊主对她摇头,使了个眼色。
帷幔里那个好听的声音又响起:“说吧,什么时候给我擎天剑?”
那尊主颤抖着道:“一……一年。”
那好听的声音却又发出毛骨悚然的厉喝:“一年?我没有听错吧?你炼个血隐功花了二十多年,搞一柄剑居然要一年?你怕是没什么时间概念。
其实抢一柄剑,我自己就可以做,只是看在你是我姑姑的面子上,我现在还不想杀你,给你找点活儿干,你莫要不识好歹。
“是,是,是”
“也罢,我给你半年时间,半年之后若未成,提头来见。”
那血符附地叩头道:“是,是,谢女帝。”
这时候,黑色帷幔后的红光又一闪而过,然后又一阵香风飘过,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这之后那尊主整个人瘫倒在地。
一旁的黑衣女子扶起她。
尊主挥了挥手,对那些血符帮弟子道:“都散了吧!”
因为她曾经那么不可一世,那么高傲的掌控着这些血符死士的尊主,如今……她着实不想让属下们看到自己如此狼狈。
闻言,那两旁的血符帮弟子都像影子一般,一闪身,消失不见。
而那篝火旁雕刻着着血符咒的血符鬼魅依旧纹丝不动。
这之后黑衣女子将尊主一步步的扶向帷幔后的主座上。
尊主悠悠地道:“你都看到了吧。”
黑衣女子点头。
“我说过,她多可怕,你不信,幸好她来晚了点,没听到你前面说的话。”
“是可怕,但是我并不怕。”
尊主望了一眼黑衣女子脸上的掌痕,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道:“哼,你这脸上痛吧?你太自负了,你是没见过她的手段。”
“哼,什么手段?不过是会幻影功来无影去无踪故弄玄虚罢了,我刚是没注意,不然哪能轻易伤我。”
“以你的功夫,能不引起你的注意,轻易抽你耳光的人,单凭这点,你觉得不可怕吗?”
“这在悠都武林,这等身手着实可怕,但是对于修过上乘幻影功的人不难……”
“这就对了,上乘幻影功很可怕,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破十……而我们这些人啊,有弱点的,有时候就得服软才能保命。”
黑衣女子不以为然:“你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我觉得没啥意思。”
“你不懂,我活着也有目的的,就如你说你活着是为你的儿子一般,我是为……”那尊主停住没有说下去。
黑衣女子也没有继续接话。
但那尊主又凝眉思索了片刻道:“不说这个了,我奇怪得很,为什么她会亲自来悠都,她此前应该从未来过的,难道有什么大事?”
“她是女帝,她的大事不就是复国吗?”
“对,复国,难道她觉得时机成熟了?”
“什么时机?”
“复国的时机!大同真的要动武林盟主了,又或许骁骑要行动了?又或者她要再启春闺苑?”
“春闺苑?”黑衣女子眸子一闪。
“是,她的天命本就是春闺苑的尊主,如果不是她夺了帝位,也不过跟我一般,是阿罗下面一门派的尊主而已。”
“什么天命啊,我不信!你看我们还不是嫁人,过得好好的吗?”
“过得好好的?我们?那是你,不是我!而且你呀,严格来说不算阿罗人,你娘才是阿罗公主,所以……你的幸福是你娘拿命换的。”
“你……”
“算了,不说了,有些事情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但刚才你都听到了,她要擎天剑,所以半年为限……”
“我儿不会交剑的。”
“那你是让我去死,还是让我去抢?”
“你要死便死,那柄剑认主,如今我儿已与此剑合二为一,心灵相通,怎么可能交剑。”
“你儿不是有病,活不了多久吗?早死晚死都一样。”
“你……你才活不了多久呢!”黑衣人手握紧了剑柄,但缓了一会儿便松开。转而道:“你不是说有你给的那些药,可以延续他的命吗?”
那尊主窃笑了一声道:“哈哈哈,妹妹你真是天真,我那些药确实是好药,可以压制病灶,但也会伤他的身子。”
“你说什么?伤身?你给的是毒药?”黑衣女子边问边曲二指向尊坐上的尊主博子抓去,欲钳住她的脖子。
那尊主向下一缩身,黑衣女子的手便扑了个空。
随后尊主影子一闪,然后坐于椅子高大的靠背上,诡异地笑道:“你儿子是百毒不侵之身,我怎么可能给他毒药。我给他的药损阳折寿。”
“什么,损阳折寿?你……去死吧!”那黑衣女子闻言,拔出腰间的长剑,一剑刺出……
那尊主又一闪身消失不见。
黑衣女子的这一剑便刺在尊坐上,那巍峨的宝坐便瞬间裂开。
尊主又冷冷地道:“逐日剑真是厉害,可惜了我的宝座!妹妹,你别这样,你现在杀不了我,当然你现在也不能杀我。
“你,你为何要害我儿,你不是说我救了你,你要报恩吗?你这是恩将仇报吧。”
“我是会报恩的,但是呢,要看你听不听话,你要是乖乖听话,我会给你解药的。”
“你……如今我屈如你之下,为你做的还不多吗?”
“多……哎,算了,我今日乏得很,没空跟你玩了,我先走了。”
言毕,那尊主如一团影子一样飘出血符祭坛。
而后面的黑衣女子带着怒气,一柄逐日剑,上下翻飞,片刻之后,这血符祭坛全被她破坏。
而那些围着篝火雕刻血符咒的鬼魅也被她砍得东倒西歪。
只是他们倒下了,又爬起来,继续重复着同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