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梦生梦死收到了寒风的回信后,便安排各个梦字令店铺秘密处理了那些偷偷混进来的白展鹏的人。
有的溺水、有的暴毙、有的噎死,有的中毒,总之死法不一。
但尽管如此,还是惹得白展鹏恼羞成怒。
一定是梦生、梦死那两小子干的。
于是,他召集人手,把梦生梦死给拿下,尽管白展梦的手下如今听梦生梦死的号召,但他们都分布于不同的店铺,不便召集,而白展梦一再嘱咐他们不能起冲突,这就导致梦生梦死等于束手就擒。
一个阴暗潮湿的大牢之中,微弱的光线艰难地穿透狭小的窗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气息。
各式各样恐怖的刑具摆满了各个角落,有的带着斑驳的血迹,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梦生、梦死被紧紧地绑在刑架之上,他们面色惨白如纸,双眼充满了痛苦与恐惧。其中一个男子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他们的身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血迹,白衣早已被鲜血染透,变得污浊不堪。他们的脸庞肿胀,满是淤青,身上更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身体时不时因疼痛而抽搐一下。
而在他们面前,一位年轻公子面色冷峻地坐着,他身着华丽却透着丝丝寒意。他微微蹙着眉头,双眸如寒星般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地审视着这两个被打得很惨的男子。
良久,他的嘴角微微牵动一下,似乎是在嘲讽:“就凭你们,也敢作出这等事情来?说……是不是白展梦让你们干的?”
那两个人被打得痛不欲生的人缓缓的抬了下眼睛,一个稍微清醒一点的摇了摇头。
见他们不说,那男子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似是沉思着什么,他又厉声道:“白展梦还活着对不对?”
梦生、梦死继续摇头。
“哼,就凭你们这行事手法,太像他了,如此动作迅速,短短几天,便将我安插的人全部杀了,雷厉风行,杀伐果断,毫不拖泥带水,要不是他,就凭你们敢动我白展鹏的人?”
那两人依旧不语。
“再给我打!”白展鹏一挥手,狠狠的道。
闻言,两个行刑的人继续挥动鞭子,狠狠的抽在两个男子身上。
不一会儿,两人便痛晕过去。
白展鹏又让人打了水泼在他们身上,将他们浇醒。
见他们醒来,白展鹏走过去,拔出长剑抵在梦死的胸口,对梦生道:“梦生啊,你说我这一剑下去,你弟还能活吗?”
这时梦生急切的道:“不要!好,我说,我说……”
白展鹏含笑点头:“这就对了嘛!”
梦死摇头道:“大哥,不要……”
但梦生开口道:“梦公子死了!他被白云天打成那样还能活吗?现在我们听命于寒风,是他让我们做的!”
白展鹏眸子一闪:“哦,寒风?我没记错的话他不是飞哥的属下吗?据说他是飞哥的心腹,好像后来被父主杀了,怎么,他没死?”
“对,他没死,他在月湖山还出现过,不信,你可以问那些白家剑士。”
“哦,这倒是我大意了,我白家剑士中还有这等能呼风唤雨的人。只是我很好奇,你们这些白展梦曾经的手下,怎么会听命于他?”
“鹏公子有所不知,他后面转投了梦公子,此人阴险狡诈,骗得梦公子信任后,暗中做了很多事情。梦公子在的时候,都是让我们听命于他,所以梦公子死了,他现在是所有梦字令白家剑士的主人。”
“这就有意思了,一个下人也想翻身做主人,不过这样二主之人,想必也有些手段。”白展鹏说着,又厉声道:“说,他现在在何处?”
“城郊闲客客栈。”
白展鹏厉声道:“你们这些话都是真的吧?可别给我耍花招。”
梦生答:“我们兄弟的命都在公子手中,自不敢耍花样,我所言句句属实。”
“那好,随我去闲客客栈捉拿寒风这狗贼。”白展鹏说罢转身对身边的侍从挥手道。
可他行走到门口突然停下,道了声:“不对啊,捉拿一个下人,要本公子亲自去,也太给他面子了。你们去就行,告诉他,梦生梦死在我手上,把他带来,如果他跑,就杀之,最好是给我抓活的。”
“是!”几个属下应着,便带了一群白家剑士出去。
白展鹏又回到椅子上坐着,然后将脚翘在桌上上,手中长剑也插在案桌上,眼里继续带着寒光看着梦生与梦死。
梦死垂着头。
梦生甚至不敢看白展鹏那阴冷的目光。
梦生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他也并非借机陷害寒风,虽然对白展梦如此信任寒风有些不满,但怎么说也是有血性的人。
他之所以说是寒风所为,一来是让白展鹏打消白展梦还活着的疑虑,二来他知道寒风现在与杨天剑在一起,凭杨天剑的功夫,即使白家剑士找去,他们也不一定能抓到他。
反正我告诉你他的地址了,至于抓不抓得到就看你们了。他此刻只有这般说才能从白展鹏的剑下保下自己的的弟弟。
待一众白家剑士到了闲客客栈,果真在楼上的一个客房找到了寒风。
一众白家剑士便围了上去,寒风面无惧色。
一为首的白家剑士道:“寒风,梦生梦死在鹏公子手上,还请你们跟我走一趟。”
寒风不紧不慢的答:“哦,既然是鹏公子相邀,寒风必当前往。”他说着又道:“不过,我才起床,这身衣服恐怕不大合适,见你们鹏公子有失体面,待我换身衣服。”
“哼,你可别想耍什么花招。”
“当然不会,我当着你们的面更衣还不行吗?”
“好。”那为首的白家剑士道。
寒风便行至衣柜前,打开衣柜,挑了一件衣服,他身后跟着两个白家剑士架着剑,抵在他身后。
他穿衣服的时候故作紧张,一伸手,将桌上的墨台打翻,浓黑的墨汁从桌子上流下来,洒了一地。
寒风道:“不好意思,鲁莽了。不知道我们这是要去往何处?路程可远,我穿这件单衣可够?”
那为首的白家剑士答:“不算太远,距此百里外的怡然馆,温度与这里相当。”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穿这个就够了。只是我这去是做客的?还是……我方便带上我的剑吗?”寒风一边问,一边背靠着案桌,一手放在后面,在沾了刚打翻的墨汁,在桌子上写着“怡然馆 白展鹏”几个字,又将桌上的茶壶移到字上盖着。
他做这些都是面对着白家剑士,而一手放于后面偷偷的写字。那些白家剑士并未看到他做这些。
只是他不停的问问题,那些白家剑士显得有些不耐烦。
为首的那白家剑士吼了声:“哼,少啰嗦,快点走吧,还想做客……呵呵。”
他说罢取了寒风的剑,丢给一旁的一个白家剑士。
遂让两人架着寒风走出去。
行至门口撞到几个吓得颤抖的小二,寒风对他们笑了一下。
一众白家剑士就这样押着寒风往怡然馆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