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还在继续行驶,齐思雨静静的看着昏迷熟睡的杨天剑。
突然车夫“吁”的一声止马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随即一个声音传来:“有刺客,娘娘小心”,伴随着还有锐器相击的声音……
齐思雨掀开门帘,只见几十个蒙面人飞身而出,他们手持弯刀个个身手敏捷,正在与她的侍从们激烈交战。
这次去悠都,其实是她瞒着耶律鸣风,偷偷去前往的,所以只带了五十个武功高强的侍卫,走得也很隐蔽,只给他留了一封书信。
为何还是会走漏风声?
齐思雨由于怀有身孕,并不想亲自出手,所以只坐在轿子里继续观战,但心里却焦急起来,这些是什么人呢?她凝眉思索。
只见那些黑衣人身手敏捷,不断的发起攻击,弯刀在月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一声声金属的碰撞声,尖锐刺耳。
齐思雨的侍从们不断地闪避着黑衣人的进攻,而黑衣人的进攻异常迅猛,双方不断有人倒下。
剩下的十几个侍从慢慢地向中间靠拢,将马车围在中间,形成环卫之势,而那些黑衣人还有二十余人,正亦步亦趋的向马车包抄过来。
齐思雨焦急地坐在轿中,眼睛紧盯着战场,她伸手抚了抚肚子,心急如焚。
这些人是什么人?如果自己的侍从不敌他们,他们会不会杀了自己……想到此,齐思雨的额头渗出细细的汗来。
这时候她真想杨天剑能够醒来,只是每日给他喂蒙汗药,他能这么快醒来吗?
如果杨天剑落入他们手中必死无疑。
想到此,她一边焦急的观战,一边喊道:“天剑,你醒醒,你醒醒……”
杨天剑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外面又有几个侍卫倒下,剩下不过四五个侍卫在负隅顽抗,如果他们不敌,自己亲自发功出手的,会不会伤到腹中的胎儿。
此刻思雨害怕起来,她伸腿踢了踢杨天剑。
杨天剑动了下,缩了下腿,但居然继续睡。
不过,他能动,说明这蒙汗药应该也快过了,想到此她低头,伸手掐了一下杨天剑的鼻子……
而杨天剑继续紧闭着双眼,用手推了推她的手,转身又欲睡。
由于思雨这会儿是低头掐杨天剑去了,并未及时看外面的战斗情况。
突然只感觉一道寒光扫过眼前,一阵炫目之后,一柄弯刀抵在胸口……
齐思雨大惊。
只见一黑衣人冷冷地道:“娘娘,得罪了,请跟我们走一趟……”
齐思雨惊恐地道:“你们是何人?为什么要抓我?”
那黑衣人道:“是敌不是友……”
可他话还未说完,突然“啊”的一声,一口鲜血吐出。
再看,只见,杨天剑手中的擎天剑已插入他的心脏。
齐思雨一惊,回头看去,只见杨天剑此刻已坐起,他一手二指夹着她胸前的那柄弯刀,而另一手持剑,刺入那黑衣人的胸膛。
杨天剑给了齐思雨一个温暖而明媚的笑容,然后手一用力,那人的弯刀便被扯掉。
而那人带着最后一口气,满口鲜血地说完了后面的话:“是友不是敌!”
杨天剑拔出长剑,那人便轰然倒下。
那黑衣人一定很后悔,“是敌不是友,是友不是敌”,这话他应该反着说,会不会就不用死?
可是此刻他已死不瞑目了。
惊魂未定的齐思雨望着杨天剑道:“你怎么醒了?”
杨天剑道:“我再不醒,恐怕就看不到你了,那样我要自责死,还好,还好……”
思雨道:“其实我想问问他们是谁派的?”
“管他是谁呢,敢拿刀对着你,都得死。”
“好吧……天剑,你醒来得真是时候。”齐思雨道。
杨天剑答:“就像小时候,你需要我时我都在是不是?”
杨天剑这话让齐思雨陷入对小时候的回忆,她故作不服的道:“哪有,小时候都是我保护你,你就知道调皮捣蛋,你闯祸了都要我担着。”
“那现在我保护你!”
“保护我,你还一直晕着,我差点就被杀了。”
杨天剑嘴角微扬,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眼泛秋波坏坏地道:“思雨,那是因为你的吻真有毒……”
齐思雨脸一红,支吾着:“我……”她转而道:“你不是说你不怕蒙汗药吗?”
杨天剑又是一脸坏笑,道:“我只怕你下的药……”
“你……”
“思雨,我不跟你贫了,我不管你给我下药是真的只是为了我的安全,还是有其他的原因,但我真的有我的事,我不能跟你去骁骑……”
正说着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大波马蹄声,由远及近,片刻间,便看至少有五六百匹的马队向这边奔来。
杨天剑紧握剑柄,准备随时迎敌。
而这时候只见那马队为首的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大呼道:“思雨,是你吗?”
这时,齐思雨将杨天剑握着剑柄的手按下去,然后对他道:“是鸣风……”
杨天剑这才收了剑。
说话间,齐思雨口中应着:“鸣风,是我!”边起身下轿,向那队人马走去。
杨天剑则跟在她身后。
而此刻耶律鸣风已策马奔了过来,他快速的飞身下马,一把抱住齐思雨,惊喜道:“思雨,总算找到你了,你吓死我了……”
“我不是给你留了书信吗?”
“我知道,但是你自己跑去那么远,多么危险,下次可不许这样单独行动了。”
“好的,我错了。”齐思雨说着,脸贴在耶律鸣风怀里,无限娇羞。
这时,杨天剑咳了几声。
众人这才顾忌到思雨身后的这个人,原来耶律鸣风只顾着关心齐思雨了,以为只是齐思雨的一个侍从,这会儿才发现此人居然是杨天剑。
他们说话间,后面的那队马队已围在他们周边。
“杨天剑?”耶律鸣风惊讶地喊。
杨天剑调皮的一笑,回应道:“小舅子,别来无恙啊!”
自己是骁骑太子,他这声小舅子尽管带着不尊,但耶律鸣风却听着心里开朗起来,这说明,他不再对思雨抱有非分之想,而真的只是把她当姐姐。
耶律鸣风身边的侍者不满地厉声道:“哪里来的蛮人?如此无礼,这是我们太子殿下。”
耶律鸣风却挥手阻止那人继续发话,而是道:“杨天剑,你杀了燕云,她那么爱你,你怎么下得去手?”
杨天剑冷笑了一声道:“耶律鸣风啊,我以前觉得你有几分聪明,怎么如今会这么的蠢,这样毫无逻辑的谎言你也信?”
其实耶律鸣风对于密探来报杨天剑杀了燕云的消息,本是半信半疑的,只是他鉴于杨天剑上次来骁骑,还对思雨存有非分之想,难以释怀,便宁愿信其有,而且宁愿派人去杀他。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要么杀之,要么用之,既然他不能为己所用,避免日后成为自己的敌人,还不如借这个理由杀了他。
只是,杨天剑没他想的那么容易杀,派去的高手好几波都被他给杀了,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纨绔子弟,如今的他很可怕。
耶律鸣风恼怒地道:“你……你如此出言不逊,休怪我不客气。”他说罢,拔出了腰间的宝刀。
齐思雨却一把按住耶律鸣风的手道:“鸣风不要生气,他说话一向如此,你不要跟他置气。”
耶律鸣风这才缓缓地垂下手。
杨天剑接着又道:“什么我杀了燕云?有点脑子的都能想到,你们那些狗腿子撒这个谎不过是有自己的目的,他们怕说是白展飞杀的她,破坏你们与白家庄之间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怕你怪他们办事不力,所以便说是我杀的,也好给你找个理由杀我,你不也是如此想的吗?所以选择相信这种虚假的事,对不对?”
这一语中的,让耶律鸣风简直哑口无言,他一阵沉默,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