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骁骑皇宫。
夜如浓墨,泼洒于天地之间,宛如一块巨大的黑绸,将整个骁骑宫廷笼罩其中。
骁骑太子侧妃齐思雨挺着八个多月的孕肚,在数位丫鬟的陪伴下,于庭院徐行。月色朦胧,轻纱般的月光透过宫廷的亭台楼阁,洒在青石小道上,宛如一层银霜。
一只顽皮的小猫,在这静谧的夜色中,如灵动的精灵,吸引了太子妃的注意。她兴致盎然地带着丫鬟们,追逐那灵动机敏的小家伙,欢声笑语在庭院中回荡。
正当她们沉浸在这轻松愉悦的氛围中时,几个黑衣蒙面人仿若幽灵,悄无声息地从四周的花坛翻飞而出,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保护齐妃娘娘……”丫鬟们花容失色,战战兢兢地护在太子妃身前,好在,她们也都是训练有素武功高强的女护卫,她们纷纷从腰间拔出弯刀准备迎战。
齐思雨的目光却坚定而冷静,她厉声喝道:“大胆何人,竟敢擅闯此地!”
然那些蒙面人并不答话,他们舞动着武器,有人持长剑,有人持大刀,有人持弯刀,在朦胧的月色下,刀剑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如饿狼般,直向太子妃等人扑来……
丫鬟甚是英勇无畏,她们或以短剑弯刀相迎,或以拳脚还击,与敌人厮杀在一处。
刹那间,庭院中刀光剑影,寒光闪烁,剑影交错,杀气腾腾,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响,在夜空中回荡,仿佛一曲惊心动魄的乐章。
尽管太子侧妃齐思雨虽身怀六甲,好在身手却不凡,她拔出腰间的长剑,身形灵活地穿梭于刀光剑影之间,一套夺魂剑法带着凌厉的气势,击向黑衣人,与蒙面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她手中的烈焰剑扫过,一阵夺目的璀璨红光划破天际,如暗夜里的流星闪烁,向一个黑衣人刺去,一道血光闪过,顷刻间便要了一个黑衣人的性命。
“她为何在宫廷中散步,还随身带着剑,莫非她是故意诱敌。”几个黑人面面相觑,暗思着。
如果当真如此,今天他们的刺杀不仅可能无功而返,还有可能命丧如此,想到此,一众蒙面杀人的进攻愈发激烈,一时间,庭院中人影晃动,血光与杀气在清冷的夜风中弥漫,拳风剑影交织,形成了一幅激烈而混乱的战斗画面。
战斗持续着,已又一个丫鬟被黑衣人夺去了性命,而齐思雨一手挥剑,一手扶着肚子,笨重的身子让她渐感体力不支,腹部传来阵阵坠痛感,她只得杵着长剑,稍作休息。
好在两个侍女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了她。
“齐妃娘娘,您没事吧?”
齐思雨摇头道:“我没事,拿下他们!”
黑衣人见太子侧妃如此状况,感觉机会来了,一个人一剑撩开挡在齐妃前面的丫鬟,另外一位蒙面人瞅准时机,越过侍女挺剑朝她的腹部刺去。
太子妃提剑应对,险之又险地避开,由于身怀六甲,她并不敢强力运功,因此却仍不免受了些轻伤,手臂被那一剑割破,流出血来。
那黑衣人瞅准机会,再举剑刺来,丫鬟们大惊失色,正在这千钧一发之刻,一群侍卫如天降神兵,迅速包抄过来。
一名侍卫如闪电般袭来,剑如疾风,挡住了蒙面人对齐妃的进攻。
蒙面人见势不妙,萌生退意,转身欲逃。
此时,侍卫们也如猛虎下山般迅速加入战斗。他们身形矫健,剑法凌厉,将一群黑衣人逼到一起,不给他们逃走的机会。
黑衣人见逃走无望,只得殊死搏斗,发出凌厉的进攻,只见一名侍卫身形一闪,避开了蒙面人的凌厉攻势,随后剑如疾风,直刺对方胸口。蒙面人侧身一闪,挥剑反击。
侍卫丝毫不乱,他脚踏奇步,剑走偏锋,以巧妙的剑招化解了敌人的攻势。
另一边,两名侍卫联手攻击一名蒙面人。他们配合默契,一人攻上,一人攻下,让蒙面人首尾不能相顾,剑影闪烁中,蒙面人的身上不断增添着伤口,终于被当胸一剑击杀。
经过一番打斗,黑衣人不断倒下,侍卫们将剩下的几名黑衣人围在中间。
齐思雨厉声喝道:“你们到底是何人?受何人指使,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黑衣人也不搭理,其中为首的一人却发出一声狞笑,身形一闪,再度朝太子妃扑杀而来。
侍卫们急忙上前阻拦,剑刃相碰,火花四溅,几番打斗,一侍卫的弯刀便架在黑衣人脖子上。
只见那人脖子向前一伸,弯刀入颈,鲜血一喷,倒地毙命。
而剩下的几名黑衣人也举剑或举刀自刎。
战斗结束,地上是东倒西歪的尸体。
太子侧妃齐思雨疲惫不堪地坐在地上,紧紧捂住腹部,心中默默祈祷着腹中胎儿的平安。
这场惊心动魄的刺杀虽已平息,但她深知,在这清冷的月夜下,宫廷之内的权谋纷争,才刚刚拉开帷幕……
她决意查明幕后黑手,为自己和腹中骨肉的未来,还有想要保护的人,奋力一搏。
“你们且退下吧,记得加紧防范,有劳了。”齐思雨对那些侍卫吩咐道。
侍卫领命道:“是,齐妃娘娘保重,属下告退。”那侍卫统领握着弯刀拱手作揖后便离开。
几个侍女赶紧上前扶起齐思雨,关切地问:“娘娘,您没事吧。”
“我无妨。今日遇刺之事,你们休要告诉殿下,我不想他担心。”
“好的,谨遵娘娘吩咐,只是娘娘你这招真是险,你说你肚子都这么大了,行此险招,万一伤着腹中的孩子可如何是好。”
“我有分寸的,可惜这些人还真是狡诈,还是没查出来他们的主子。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哎……”
齐思雨在丫鬟们的搀扶下,查看了地上的那些尸体,她看着他们的武器及身形道:“从他们的武器及招数来看,很多是来自悠都武林的人,看来是有人买凶杀人。”
“那娘娘可猜到他们是何人指使的吗?”
“大概猜到了,但也不好确定。”
“可是拓跋姐姐她们娘家人?”
“我原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既然她也遇刺那就不是了,再加上从今日这些人的身手与武器来看,可能是雨王的人。”
“雨王的人?”
“啊,那娘娘岂不是很危险,你跟拓跋娘娘都有危险。”
“是的,我们去看看太子妃娘娘……”
“现在去吗?可是娘娘的手还在流血。”
“没事,去到赤霞宫再说吧。”她说罢扯了一块衣襟,往手上一绕,简单的包扎着,便在侍女的搀扶下,前往太子妃拓跋赤霞的寝宫行去。
只见拓跋赤霞还未睡去,半躺在床上,几个侍女在旁边伺候着喝药。
只见她正在冲侍女们发脾气:“太难喝了,我才不要喝……”说罢,手一挥,便打翻了药碗。
“赤霞姐姐……”齐思雨行至床前,道:“姐姐,药还是要喝的。”
“思雨妹妹……你来了……”她边说着边向上正了正身子,面露喜色。
“姐姐,好好躺着吧,休要乱动。你再有几日便要生了,这前几日遇到行刺的动了胎气,得好生养着,好生喝药才好生,免得生的时候遭罪呢。”
“是啊,我怕得很,嬷嬷说我可能胎位不正,难得生,还有说女人这生孩子鬼门关走一遭,我想想都害怕,特别是自那日遇刺,我这天天晚上都睡不好,担惊受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