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有后文，他搂过她的腰：“怎么了？”
沈幼恩捋他的手，瞋他一眼：“序哥哥你也不怕遇到认识的人？”
他似笑非笑：“遇到就遇到，没关系。”
巧的是，他们俩刚说完这两句话，有人就喊蒋序的名字。
沈幼恩认得声音，属于高琼。
但身边的男人仿佛没听见，和她继续往洗手间的方向去。
直到高琼加快步伐来到他们的面前，他们才不得不驻足。
“难道你不是蒋序吗？”高琼困惑地打量他，中途瞥了一样沈幼恩，又看回他，“既然你是和沈小姐一起的，那我没认错，你是蒋序。怎么，不打算理我？”
他笑着解释：“不好意思，心思都在我女朋友身上，没听见你喊我。”
沈幼恩主动从他身边撤离：“你们俩聊，我先去洗手间。”
“说了我陪你一起。”他揽在她腰间的手重新箍紧，转头跟高琼道别，“失陪。”
高琼红唇艳丽：“这么冷淡干什么？沈小姐又没有那么小气。这么巧在这里遇见，和你们打声招呼也不行？”
虽然她没阻拦他们，但她与他们同行：“我也去洗手间，顺路。”
高琼走在他的另一侧，靠得他很近，行走间腰臀婀娜轻扭，若即若离地碰上他。
他察觉之后，空着的那只手便屈起在他自己的身前，变成绅士手，避免不小心摸到高琼。
沈幼恩无声地观察他，心中那种异样感较方才又强了些许。
高琼也侧头打量他，与他聊起：“要不是这次因缘巧合地在明舟重逢，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有个弟弟和你是双胞胎。前两天我在一场商务宴会上遇到他了，和你长得真的很像。”
“是啊。”他应得很简短。
然后他将沈幼恩拉过去，和他交换了位置，从他在她和高琼的中间，变成她在他和高琼的中间。
高琼不仅笑得更艳：“蒋序你现在的男德修得这么好？以前我们交往的时候，你也不会因为有女朋友就对其他女孩子失去绅士风度。我本来还想继续跟你聊聊上回在你的车里没聊完的合作。”
他还是礼貌有度的，笑言：“现在是私人时间，就不谈工作了。改天有空你来灿联，我们可以再谈。”
沈幼恩适时插话对高琼说：“如果要聊工作的话，高小姐可以和我聊。聊聊你外甥女在我们学校的学习情况。”
高琼掩嘴：“我要是沈小姐，身边有位如此优秀的男士陪同，可分不出心思聊工作。”
沈幼恩可没生气：“我和序哥哥总待在一块，都有些腻了，偶尔分点心思到其他地方，反而能保持新鲜感。”
听似在嫌弃，实则是在炫耀。
实话讲沈幼恩不喜欢雌竞那一套，蒋序也不值得她跟高琼雌竞。
她回击高琼也并不是为了雌竞，仅仅基于她个人的胜负欲，不乐意自己白白被高琼口头上欺负了去。
高琼向来是个厉害的，立马当面挑拨：“听见没？沈小姐已经开始腻味你了。”
他闻言笑一下，对沈幼恩说：“好，我会努力让你保持对我的新鲜感。”
沈幼恩撇嘴不满：“序哥哥难道也难为情？当着前女友的面，不敢称呼我‘宝宝’？”
这是沈幼恩的一句试探。经过持续不断的异样感，她现在怀疑面前的这个男人……
“宝宝？”高琼重复了这个昵称，神色颇具深意。
沈幼恩自然没错过。不过既然高琼没有再说什么，她也不主动表现出好奇去向高琼追问。
男士在外面止步。
沈幼恩和高琼一起进了女洗手间。
从隔间出来之后，沈幼恩又在洗手池前和高琼狭路相逢。
高琼就站在她的身边洗手。
两人原本相互不搭话的。
高琼关掉水龙头抽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时，冷不丁笑言：“这么多年过去了，蒋序还是喜欢称呼自己的女朋友‘宝宝’。也不知道是蒋序心里还惦念着我，所以对后面的女朋友沿用了当年他对我的称呼。还是我也只是蒋序众多‘宝宝’中的一个。”
沈幼恩不予回应，当高琼自言自语。高琼也确实没有指名道姓在跟她讲话，不是吗？
擦完手的高琼扔掉纸巾，又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径自先往外面走。
沈幼恩从卫生间出去之际，看到高琼的手刚刚从某个男人的胸口离开，分道扬镳。
她挑眉，走回他身边：“被我抓住了吧？之前表现得对高琼爱答不理，趁我不在却又和她有亲密的肢体接触。”
他笑一下，解释：“她只是问我要阿延的联系方式。”
“要阿延的联系方式做什么？”沈幼恩费解。
他意味道：“高琼说，既然我名草有主了，她退而求其次，考虑考虑和我长一样的阿延。”
“序哥哥你该不会是在间接向我炫耀，虽然这世界上男人很多，但高琼就是对你念念不舍、扒着你不放，得不到你就找你的孪生弟弟当替代品？”沈幼恩其实觉得，高琼也没那么喜欢蒋序。
“我没那么自恋。”他和她一道往回走。
沈幼恩主动挽上他的胳膊：“那你给了没？”
他也重新揽住她的腰：“我总得先问过阿延愿不愿意给。”
沈幼恩狡黠地转了转眼珠子：“序哥哥你觉得，阿延喜欢高琼这一款吗？”
他回答：“不知道。”
“阿延以前交过的女朋友是什么类型的，总能参考。”沈幼恩追问。
他瞍她：“你是想要阿延和高琼成？”
“我就是想先猜猜他们成的几率。”沈幼恩弯唇，“如果高琼真有机会和阿延谈恋爱，我得斟酌斟酌我对高琼的态度。”
他笃定：“几率是零。”
“噢？”沈幼恩笑眯眯，“你又不是阿延，你怎么这么确信？有什么依据嘛？”
“我交过的女朋友，他不可能谈的。”他说完，不知为何卡了一瞬。
沈幼恩则也因为他的这句话心下讥诮：不可能谈，但可以睡？
此后他未再出声。
两人也已回到厅里，坐回他们的位置。
很快灯光暗下来，仅留舞台上的光源。
中场结束，演奏会继续。
沈幼恩却无法再如前半场全神贯注。
心中的小九九悄悄转动了一会儿，她将自己原本搁在座椅扶手上的一只手，伸到他那边，摸在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