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韩家书房韩同知父子两人相对无言同知大人面色枯槁对韩高说:“以为是头猪没想到是头大虫,悔之晚已,为父今日已上表请辞,过几日你随我归乡吧!”
韩高不甘道:“父亲你何必那么着急辞官?只是谣传而已,再说有没有人告发?”
韩同知看着利令智昏的儿子,心中悲凉,但仍然耐心回道:“那是人家留了余地,不想赶尽杀绝,若我还不识相,后面就是雷霆万钧了,到时你我父子怕是就不能全身而退了!”
韩高惊怒着说:“都怪那小賊,我找人杀了他!”韩同知大怒:“愚蠢,宋大彪还在人家手里,你忘了?人家能短短时间掀起如此舆论,背后力量何其之大!要是玩黑的只怕我们全家都没命。”火山文学
韩高听了心中大惧,不再出声,十多天后韩同知去职的旨意到了,朝廷总算给了体面没有治罪只是去职,韩同知一家带着万贯家财悄悄的回江西老家了。
府城骆家,陈羽正与骆家父子三人推杯换盏,骆杰一脸酒意,大声笑道:“明远厉害啊,不动声色一个五品同知便落马了,好多同年都让我引见于你。”
陈羽摇头笑笑道:“不妥不妥,最近小弟可不敢再出风头了,南直隶诸位大人只怕都盯上我了,还是低调几年为好!”
一旁骆教谕眯着眼睛,手捋了捋胡须感叹道:“羽哥儿想的不错,杰儿你不如啊!”此次事一出,南直隶诸位大人只怕都记住了羽哥儿了,还是要低调,不过也有好处,一拳打开,百拳莫来,以后恐怕无人敢打羽哥儿的主意了!
当晚陈羽醉倒在骆府,接下来一段时间陈羽便住在府城的宅子里,整日悠闲,不是在县学混日子就是与骆氏兄弟喝酒。
家中之事交由管家和侍从室,偶尔听听汇报签签文档,不经意间已是九月了,夏日已过,天气开始凉爽。
这天管家来报海边的盐场建好了,陈羽大喜连忙带人去新建的盐场,来到海边盐场。
盐场主管陈义早已等候多时,见了陈羽行过礼后,便介绍起盐场情况:“按照少爷所说的晒盐法我们这片盐场每年能产盐几百万斤,一斤一分银子都能有几十万两。”
陈羽点点头说:“盐出来了先屯着别卖,还不是时候。”
看完盐场,陈羽又在大本营处理了几天琐事,就回了松江府城。
路上回想起来,这几年自己过的苦逼,本来想做个纨绔子弟斗鸡遛狗,谁知,祖父,父亲接连亡故,说好的大腿呢?
还好老娘家给力,倒也没人来夺家毁业,自己硬着头皮愣是将家业撑起,家业大了,又得有力量保护,恶性循环啊!现整一大摊子,我又不想造反,算了顺其自然吧!
如今功名已然到手,韩家又被我杀鸡儆猴,想来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再动我家的脑筋!终于能松口气,可以开始享受生活了。
想到这里陈羽不禁哈哈大笑!一旁的随从们面面相觑不知少爷又出什么状况了!
十月秋高气爽,陈羽动了游兴,准备去南直隶范围内转一圈,特别是扬州!顺便了解下盐市和盐商!知己知彼嘛!
陈羽向骆有才告了假,带着护卫侍从二十多人,离开松江府先去了无锡。
陈羽去无锡主要是去看看大名鼎鼎的东林书院!在这个时代想要过得逍遥快活,一定要了解大明的政治派别。
而东林党是绕不过去的坎,虽然这些年东林众人不受万历皇帝的待见,可陈羽知道日后东林将会如日中天,长期把控朝政,最后将大明推入深渊!作为东林的发祥地,肯定要去一探究竟!
无锡,古称梁溪、金匮,被倚长江,南滨太湖被誉为“太湖明珠”,自古就是鱼米之乡,素有布码头、钱码头、窑码头、丝都、米市之称。
陈羽一到无锡就去了太湖,包了一艘大船,看着湖光山色,吃着太湖三白(银鱼,白鱼,白虾),听着吴侬软语唱的小曲,直到夕阳西下陈羽叹道:“这才是我想过得日子啊!”
护卫头领王义笑道:“公子您如今无事一身轻,正好在这多玩几天!”
陈羽摇头道:“世事无常,逍遥难求啊!天色不早了,船家!咱们回去了!”
船老大听了,将船调头驶回码头。
上岸后陈羽一行人便去了无锡城内的太白楼,当地的掌柜自然早就安排好了一切,陈羽一到就住进了酒楼的后院,众人吃过饭,都早早的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用过饭,陈羽便去了东林书院。
说到东林书院,就离不开顾宪成此人,他因触怒万历皇帝被革职回家,万历三十二年顾宪成会同顾允成、高攀龙、安希范、刘元珍、钱一本、薛敷教、叶茂才(时称东林八君子)等人,发起东林大会,制定《东林会约》。
顾宪成等人在东林书院讲学之余,往往讽议朝政,逐渐聚合成一个政治集团“东林党”。
由于许多东官员纷纷上疏推荐重新起用顾宪成。万历三十六年,朝廷封顾宪成为南京光禄寺少卿,但是顾宪成没有接受任命,继续留在家乡从事讲学议政。
在得知顾宪成今年六月中旬就去世了,陈羽大叹可惜,没能亲眼见到此人,他的那副对联: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流传千古!
顾宪成虽死,不过顾允成、高攀龙、安希范、刘元珍、钱一本、薛敷教、叶茂才等人都在,一直在书院讲学。
陈羽混在各地慕名而来的学子当中,听了几天东林诸人的讲学,暗自摇头暗想:“果然都是些理想主义,满口微言大义,根本没有可操作性,指望官员都清廉如水,这怎么可能?”
至此东林在陈羽心中被划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行列!陈羽放下了结交之心。
这天陈羽听了一场高攀龙的讲学后,刚准备离开突然身边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挡在他身前拱手道:“这位兄台,小弟张溥,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