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一路风尘的朱云轩和戚辰东来到了北方的荆州州府,荆州城。
城主府中,州牧刘表正在设宴款待朱云轩两人,为两人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聊天当中朱云轩得知镇北军的粮食是由荆州供给,但是今年只筹到了往常的一半就再也筹不到了,这个事情可把州牧刘表给急坏,现在来了个能主事的,自然把情况告诉了朱云轩这个监察使。
朱云轩听了这个情况后,自然是义不容辞啊,本来这就是他的工作,然后他又要去参军,正好弄过见面礼。酒席当中,朱云轩又询问了一下情况,得知是有一些不法商人囤积粮食,想称冬天来临之际哄抬物价,大赚一笔。
因为冬天是更需要粮食的,今年粮食产量不高,何况这边还供着五十万大军,导致今年粮食更加急缺,一些『奸』商看到了商机,纷纷在秋天的时候就囤积粮食,到了冬天再拿出来买,到时候是平常价格的两三倍!
然后这个州牧又拿这些人没办法,又不能强抢,你又不能抓人家,人家又没犯法,对吧。所以呢就导致筹不到粮食,很多百姓自己家都没粮食了,过冬都是个问题。
朱云轩意识到这个很严重问题,要知道华夏古代很多朝代的农名起义就是农民吃不饱饭而造成的。朱云轩当天晚上就把此事上报,随后便在想如何筹军粮。这个军粮是第一要务。军队在前面打仗,吃不饱怎么行!
第二天,朱云轩就以州牧的名义发布命令,整个荆州的粮商和百姓要上报余粮,然后由朝廷原价收购。但是两天过后,各地的折子呈到荆州城,竟然一开始在城主府一带,就让朱云轩明白了什么叫阳奉阴违。在接到通知后两日之内申报者不到一半,而且这一半几乎多多少少都有谎报,瞒报的现象。
光在一州的首府,最早收到政策的荆州城,阳奉阴违现象就如此严重。可想而知,越远的郡县在晚点接到命令后。会如何的推诿?
朱云轩明白他们的心思,正所谓法不责众。只要团结联合起来,难不成州牧还真的会把他们所有人砍掉?
“监察使,你看看这些刁民,我也是无奈啊。”州牧刘表叹息道,“我四处派人打听消息,得知这些粮商和地主还有很多的粮食,但是就是不肯拿出来,我也派人跟他们讲过事情的严重『性』,可他们就是咬紧牙关说没有余粮,你说这该怎么办。”
戚辰东也在一旁,他说:“要不直接动手吧,这些人全部抓起来。”
“抓?怎么抓?人家犯法了?”刘表反问道。
“额,这个......很难办啊。”戚辰东无话可说,随后看向朱云轩,“姐夫,你说怎么办,要不我们先撤吧,等皇上的旨意。”
“不行,等不了,一个命令的来回就要六天时间,而且假如从别的地方运粮食的话更慢,到时候城外的士兵就饿死了,那么我们还参什么军?”
朱云轩在不停的踱步,思前想后,突然眼『色』一厉,对刘表说,出动城主府护卫队将荆州城五十万人口之中,最富裕,最有名气的地主,族长,粮商。大大小小,足有一百多号人。明天早上统统召集到了城门口,让他们提前一个个列好队,站在那里等候监察使的亲自召见,又听说是新来的监察使送的请柬,没有半个人胆敢不来。
若不来,又或是有半句怨言,怕是被不知『性』情的监察使派人砍了他们,监察使啊,都有先斩后奏的权利,谁敢得罪,到时候都没处说理去。
朱云轩倒是没有迟到,准时而至。然而此时的他们,却是已经在城门口之外站了半个多时辰了。现在已经是深秋了,早上比较冷,很多人都是在睡梦中被护卫队给强行拉来的。体质好的人,还略微站得住些,身体不好者,却是已经双腿发软冻得瑟瑟发抖。
三千多的城主护卫队把这些一百多人统统围了起来,这一百来人敢怒不敢言,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乱』刀砍死了。朱云轩背负着手,站在城墙上俯视着这些地主富商。
大概晾了他们半个小时的时间,朱云轩终于开口说话了:“本使,将诸位召集而来,唯有一句话要交代诸位。”
“三天前本使下达的命令,有任何胆敢违背者,杀无赦。”
最后三个字,朱云轩的声音陡然变得冷漠和血腥,回『荡』在这些地主富商耳朵旁,久久不能消散而去。但正是因为如此,那些在此之前,试图想团结起来,抵抗行政命令的地主富商们,一个个几欲肝胆破裂。
“城西大富商谢三,三日内未曾申报余粮,监察使叛其斩立决。”一个护卫对的队长宣布道,随后身后走出两位士兵把这个人拉倒一旁,拔出宝刀,在朝霞的照耀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监察使饶命,饶命。”那个被拖出去的富商大喊,可是没人理他,噗的一声,人头落地。
“啊!”人群尖叫,胆小的人都已经『尿』裤子了。
“城东大地主王有财,于三日内申报余粮数额为十万担,经查核实,其瞒报余粮两百万担,监察使判其斩立决~”
王有财一个老商人了,他呢是想走一步看一步,毕竟刚来了个监察使。还是申报一下来得好,但他却是忽略了,申报不实,与不申报一样获罪。
他面『色』惨白的被拉了出去,他知道,自己被当做那个杀鸡儆猴的鸡了,噗的一声又是一颗人头落下,两个血淋淋的人头把剩下的人读吓怕了。不等护卫队长继续宣布,全部人都跪了下来,说愿意献出全部粮食给朝廷,一分不取。
最后,朱云轩取到了足够的粮食,运送到军营了,他过了今晚也准备出发。
晚上州牧带着朱云轩和戚辰东便衣逛荆州城。
而荆州城乃是荆州的首府,治安自然全州最佳。倒也不怕晚上在这灯火通明的繁华市井之中,遭到什么不妙之事。就连朱云轩才逛了小半条青石路面的街道,就已经见到数波巡逻兵巡逻而过。
夜,在灯火辉煌下,显得有些『迷』离而炫目。而习习凉风,又是惹得人心头舒爽。这一路的各种茶坊,酒肆,成衣铺子,饰品店,以及路边摆放着无数稀奇古怪商品小贩们。还有卖艺卖『药』的,耍大刀溜杂耍卖狗皮膏『药』的。
这种场景,还正是有些繁华盛世模样。
荆州城虽然在北方,而北方河流水资源比南方少。但大明帝国是一个经历了数百年的古老帝国,这么多皇帝下来,各种各样古怪『性』情者都有。
两百多年前就有一位,来到荆州游玩,但是没有河流玩的很不爽。因为当时的京城是处在南方,所以这个皇帝很不习惯在荆州,于是脑袋灵光一闪,遂下令在荆州城内开凿河流,将几个天然湖泊拓宽之后,又将老河流全部大面积修整一番。尤其是新河,蜿蜒流转,极具江南水乡柔美细腻风格。
尤其是一条横贯荆州城东西,婉转经过数个湖泊,最后流淌入海河的新开河。当年据说耗资数千万贯,直到那名皇帝老死也没有修完。还是其儿子,督促着将这条大河修好。
如今两百多年过去了,这条耗资巨大的北秦淮经过历史与时间的沉淀,已经成为了荆州城最着名的景观之一。当然,同样也是全天下最着名的烟花之地,名声远远地超过了南直隶的那条秦淮河。
两旁原先就载满了柳树,茂茂密密的,即便白天也凉爽的很,为各种游客最喜闲逛之处。桥边,河边,路边,更是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摊子,店铺。
当然,北秦淮最出名的,还是游『荡』在河上,湖泊之中的那些艳灯通明的大大小小楼船。每一艘船上,都曾经,或正在发生着种种风流韵事。为这条旖旎的河流提供了不少神秘的『色』彩。
尤其是到了这种季节,文人『骚』客,富翁权贵,都喜欢在凉风习习的夜间找一条楼船。吹吹凉风,喝喝醇酒,玩玩美人。这可真是人间天大的乐事。
踏着夜风,朱云轩和几名侍卫一路调、戏着出来纳凉散步顺便购物的大姑娘,小媳『妇』。乐呵乐呵的到了北秦淮就近的一个码头边上。
朱云轩踩上柳堤,驻足相望。果然这北秦淮上,大船小舫无数。艘艘灯火通明,丝竹歌声隐隐约约飘来。而又有无数锦衣玉衫之人,不断的踏入停靠在码头边上的船舫中,一艘艘离岸,又有一艘艘靠岸。当真是客流如云。
......
这荆州城的夜晚别具一格,朱云轩等人玩的很开心,不过明天就要离开了。
去哪,当然是军营了。
第二天,朱云轩和戚辰东来到了荒芜浩瀚的黄土之地,分为五大区域,每个区域驻扎了一个军,有许多巨大的营帐,错落有致,这里,驻扎着许多军中将士。
这五个区域并不是连在一起的,而是相隔了很大一段距离。因为这个镇北军有五十万人,很多,十万人为一个军,每个军一个区域,排列在荆州城外的有三个军,北州有两个军,一共五十万。现在朱云轩来的就是荆州城外的一个军,霍光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