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久,日头都快要西斜,和小林正一起出来有一个身着绿衣的东瀛武士,长相粗犷,尽显蛮夷本『色』,像是出生的时候脸先着了地。眼神傲慢,语气狂傲:“师父没有时间看你们的推荐信,你们趁早走吧。”把推荐信甩给二人。
他说完便自顾自离去,眼神都不屑于给朱云轩和段天涯二人一个。
朱云轩伸手接住快要落地的推荐信,全身冷气放开:“伊贺先生当真不愿看推荐信?”
绿衣武士留住脚步,道:“师父日理万机,自然是没时间看你们这什么推荐信,那还有假?”
朱云轩心想,我可是看过电视剧的人,伊贺先生分明是并未看过这封推荐信,是你自作主张的留下的。
朱云轩高声叫道:“我们能否见伊贺先生一面,请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绿衣武士一脸不耐之『色』:“笑话,我们伊贺道场会是随随便便进去的地方吗?”
小林正眼含惋惜,面带歉意,他也觉得段天涯武艺不凡必成大器。但他不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安慰道:“你们先回去吧”
朱云轩正『色』道:“我们千里迢迢来到扶桑,是诚心想要拜伊贺先生为师,见不到伊贺先生,我们是绝不会回去的,既然这样,天涯大哥我们便在这里等下去”
段天涯眼中一片坚定之『色』,心中信念越坚定。撩起衣衫下摆跪在了青石地上。以表示自己的决心。朱云轩想了想也跟着跪下,拜个老师,老师如父,拜自己的老子好像也不是那么吃亏。
“哎,大岛”,小林正一脸不忍之『色』,拉住大岛的手想为二人求情。
大岛不为所动,甩开小林正的手,恨声道:“就让他们跪在这里,我们走”,小林正也只能跟着离去,远处传来大岛的喊声:“好好练,没吃饭啊你们几个”
朱云轩在心里画起了圈圈,真乃蛮夷,这么凶,以后要好好教训他,面上不显,心里把惩治大岛的方法想了三百六十五种。正当朱云轩心里的小人跳的正开心。小林正端来了两碗水,朱云轩忙道谢谢,把水饮下。他戳了戳段天涯:“天涯大哥,没有体力怎能拜师,还不晓得要等到什么时候”
段天涯一脸不为所动。小林正只好把水碗拿走。
朱云轩心里暗骂:“真是个死脑筋”
朱云轩道:“天涯大哥,刚才那大岛武士分明是在诓我们,我不相信伊贺先生不愿看爹爹的亲笔信?等到伊贺先生出来,我们就可以揭发那个大岛。”
天涯道:“无论是大岛为难我们,抑或是伊贺先生为难我们,我们都要摆出诚心求学的态度,表示我们的决心”
朱云轩:“心中一千只乌鸦飞过,天涯大哥你的死脑筋已经到晚期了。”
死脑筋段天涯跪在地上,滴水未进。
屋漏偏逢连夜雨,跪着本不易,结果下起了雨。
跪了不久,天空中便飘起了雨滴,打在树木上,楼台上,沙沙作响,如果和佳人一起坐在楼阁中赏雨『吟』诗作对,接无根之水泡茶,美酒佳人,这也是极美的事。
朱云轩身在伊贺派门前,心思早已经飞出了九霄云外。
柳生雪姬,当之无愧是天下第一电视剧中的第一美女,温柔、纯洁、美丽、善良、举止优雅、谈吐大方、机智过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一出场便牵动了段天涯的心。
都是段天涯没有好好的保护柳生雪姬,柳生雪姬是因段天涯才红颜薄命,香消玉殒。想到这里,朱云轩狠狠的瞪了段天涯一眼,他一定会改变柳生雪姬的命运,带着柳生雪姬一起回到中原,然后再和和美美的过上日子,不禁笑出了声。
段天涯正在雨中跪着,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刺痛,想必是跪的太久的原因。
义父还再等着他荣归故里,学有所成,觉得肩上的担子是那样的沉重,压力越大,责任越大,动力也越大。虽然云轩说是因为大岛阻挠的原因,他们才没有见到伊贺先生,云轩还是过于单纯,若是伊贺先生想见他们,大岛武士又怎么敢阻拦?
雨水越来越大,冷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打在肩上,也打在段天涯的心里。
雨势不断变大,朱云轩也没有了神游天外的心思,雨水盖住了眼帘,眼睛一睁便灌倒了眼睛里。眼前的楼阁也拢在了水幕里。
小林正在亭台里,透着窗户看大雨滂沱中依然跪坐在外面的二人,一声叹息,你们二人这又是何苦?不由得摇了摇头,自己又做不了什么。又对二人的坚定不拔的精神肃然起敬,觉得他们两个果真是意志坚定之人。
瓢泼大雨浇灌在二人身上,两人的衣衫早已经湿透透,膝下的土地寒凉入骨,朱云轩运起真气,让真气在五脏六腑各个筋络里游走,驱走雨水寒凉,全身变得暖暖活活。风吹雨打,大雨瓢泼对朱云轩就如同洗了个热水澡一般。
段天涯的情况不容乐观,他不肯用内功护体,在寒凉的雨水中,就如同像一株可怜的小草一样,被风吹雨打。朱云轩不由得为自己的天涯大哥默哀了一把。
大雨一连就下了六日,朱云轩和段天涯就在雨中跪了六日。
朱云轩想,这是他这辈子有史以来跪的最久的一次,真是值得终身铭记的一件事。
雨终于停了,雨后的天空更加的纯净。空气清新,有着雨后泥土的清香,樱花被雨水洗涤过更显得娇艳欲滴。小草也焕发出勃勃生机,绿的鲜亮,绿的细腻,绿的可爱。
段天涯转过头,轻声问:“云轩,你可还好?”
对于朱云轩来说,跪六天六夜对他的身体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主要的问题便是肚子饿了,想念中原的八宝鸭和葱香鱼肉卷。一想到鸭子肉香喷喷浓郁,鱼肉丝滑入口即化,他吞了一大口口水。
段天涯继续问道:“云轩,还好吗?”
朱云轩默默想:“我好的不得了,我又不会为难自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标准的八颗牙:“天涯大哥,我还好,一点事也没有。”
伊贺派的弟子做完早课,等雨停后,陆陆续续的出来,三五成群,讨论着今天的新鲜事,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哪个弟子辛苦练功却一直止步不前,哪个弟子吃的最多。
就在大家走过小竹桥,大家都惊呆了。看见朱云轩和段天涯还跪在这里觉得很惊讶,好像这两人已经跪在外面有好几天了吧,充满疑『惑』问道:“你们俩还在这里?”
“我们是不会走的,一日不拜师,一日我们就不走”朱云轩仰头回答。
段天涯他没有讲话,但对朱云轩的回答一片赞许之『色』,这就是他的小师弟,坚定之心,意志如通过磐石一般不转移。
一名弟子取报告大岛:“大岛师兄,那两人还在这里跪着”
大岛走上前来,见到朱云轩和段天涯还跪在这里。
大岛不觉有些气怒,恶狠狠的道:“你们不是不走吗,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我抬走。”
走出来了四五个弟子,使劲的拽着朱云轩和段天涯,朱云轩运行着内力狠狠扎在地上上纹丝不动,拽他的弟子道:“这小子看着瘦,可真沉。哥几个来,搭把手”
周围旁观的其他弟子也走上前来,帮忙。
朱云轩趁其不备,暗松了气力,那几个弟子仰栽倒了地上。叫道:“哎呦,好疼”。看到这一幕,大岛骂了:“没吃饭你们几个?”
几个弟子站起来不敢言语,也不敢再叫痛,默默的把朱云轩往外拖。使劲捏着朱云轩身上的肉,下着黑手。朱云轩有金刚不坏之身护体,自然没事,反而是那几个弟子,手都捏痛了。“我不走,我不走”朱云轩高声叫喊。
大岛正想叫人去堵住朱云轩的嘴。道:“来人”
伊贺先生正从道场出来,路过道场门口,突然听见了凄厉的叫声。
叫声引起了伊贺先生的注意,他问大岛:“叫喊的是何人?”
大岛忙回答:“是不懂规矩的两个乞丐。”伊贺先生不相信他的回答,盯着他继续问道:“乞丐可不会来道场,说,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大岛在伊贺先生的目光中屏住心神,死鸭子不改口,道:“师父,他们就是乞丐,不是普通的乞丐,还是无赖的乞丐。”
伊贺先生望着被弟子们拖拖拉拉的二人。
“助手,且慢”伊贺先生高声喝道。
正抬着二人的弟子忙把人放下,退守在一边,恭恭敬敬的。叫道:“师父”。
大岛仍不悔改,道:“师父,他们就是无赖。”
朱云轩斜睨了大岛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真是蠢货。”这种人在谍战剧中通常不会活到第二集。如果是在宫斗剧中,肯定是那种开头便要被赏赐一丈红的炮灰,而且还会是个死太监,朱云轩坚信自己的判断,点了点头。
伊贺先生身着深『色』宽袖衣裳,颇有儒士风范,他走上前来,衣袂飘飘,随风而动。不等伊贺先生询问,朱云轩便仰头问道:“您就是传说中的伊贺先生吧,您大名鼎鼎,我们特地过来拜师学艺”摆出一个纯良小少年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对伊贺先生的崇拜之『色』。
朱云轩用手肘捅了捅段天涯,段天涯忙把推荐信从怀中掏出,恭恭敬敬的双手举过头顶奉上。伊贺先生看了推荐信,一目十行,看的飞快。看着朱云轩和段天涯二人,声音冷冷,责问大岛:“大岛,他们来了多少天了?”
大岛低头道:“回师傅的话,他们来了六天了。”
伊贺先生面『露』怒『色』:“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接着,伊贺先生又问道:“这封信有为何不呈上给我看?”
大岛词穷,挠了挠头,挤了挤眼睛仍想在狡辩:“师父,他们分明就是无赖嘛,穿得破破烂烂的样子。”
伊贺先生怒极反笑:“大岛,你就是这么喜欢自作主张?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自作主张?”
大岛这才福至心灵,脑子在线了一回,鞠下身子:“请师父恕罪,师父恕罪,大岛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
伊贺先生看到了信之后,便决定收朱云轩和段天涯为徒,择日举行拜师大典
朱云轩心中一千只鸟飞过:“大岛真是一只山炮鸟。”
伊贺先生道:“明日举行拜师典礼,小林正你去安排这件事。”
小林正回答:“是,师父,请您放心,一定会办好。”
段天涯暗暗松了一口气。
朱云轩对将来在伊贺派的生活充满期待。